相较于第一日的默书,第二日的先贤伦学派的论据则更为简单,宋寒在第二日只用了两个时辰不到便全部答完。
转眼便是第三日。
此刻,天空之中阴霾无比,经历了前两日的科考,宋寒此刻却是一改前两日的轻松写意,一脸的凝重。
今日要考的便是科举之中最为艰难的一门。
随着马车的到来,一页雪纸被发放在宋寒的手中。
接过考卷,宋寒照常谢过考官,目光落在了试卷的题目之上。
题目是“道”
道之一字飘飘渺渺,涵盖万千,如此题目先考文笔,再考道心,二者缺一不可。
看着纸上题目,宋寒沉思片刻,将手中毛笔,沾满了浓墨,大笔一挥,写上破题‘道之大,原出于天,超乎无极太极之妙’
而后洋洋洒洒,大肆阐述自己对于道的观点。
原本宋寒变熟读道经,又修炼太上混元经数日,对于道之一字体悟自然比寻常人深刻上许多,此刻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刚到晌午时分,其余的考生正在闭目沉思之际,宋寒便已将试卷交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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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主考房间内,许沉江与几名身着官袍,头戴乌纱的考官端坐其中,一脸的严肃,他身为翰林学士,此次他虽不是主考,但也有批阅试卷之权。
此番会试,是广大举人考取进士,关乎朝廷官员的选拔,因此非同小可,除却自己记诸多考官,还有当朝丞相主持。
“嗯?各考房可有试卷上交?”
时至晌午,许沉江此刻已然恰准了时间,已经有考生交上了考卷,便回头问道。
“各考房中,皆有考卷上交”其余考官这时答道,将几张雪白的考卷放在许沉江的面前。
“嗯?宋天成?宋承天之子?”许沉江见到考卷之上的名号,顿时来了兴趣,将试卷拿起,细细阅读。
“哼!这片所谈之道纯属无稽之谈!字迹难看都还在其次,这文章简直是狗屁不通!”片刻之后,许沉江冷哼一声将宋天成的试卷之上写了个大大的落字,将其丢进了落第的卷子中。
“嗯?好一手刚劲的字体”
突然,许沉江看到一篇文章,文章之上字迹刚劲有力,字字如铁笔银钩,豪气十足,看到这里,许沉江不仅暗自点头。
科举之中,出去一篇好文章之外,写的一手好字也是关键,看到这试卷先不说文章内容如何,单单是着字迹便是让人赏心悦目。
看到这里,许沉江目光下移见到破题,眼神一亮,开口赞道:“好一个‘道之大,原出于天,超乎无极太极之妙’此篇文章以道之初来论道,实乃上乘,众同僚不妨前来一阅”
“哦?徐大人对文章要求极为严苛,今日竟有文章能让让他如此赞叹,实乃少见”
“是极,我们以来一睹为快”
周遭副考官一间许沉江这模样,纷纷上前观看,阅读片刻,纷纷叫好。
“这位宋寒是何人?将履历报上来”这时许沉江开口问道。
“此子名为宋寒,是当朝大将军宋承天之子”此刻一位副考官开口说道。
“宋将军的两位儿子同时参考,成绩确实大相径庭,着实让人大开眼界啊”许沉江这时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此卷不论文采。道心皆是上乘之作,若是同僚均无异议,我看便定做第一如何?”
许沉江这时手持考卷向诸位考官问道。
此话一出,上不等诸位考官开口,一个温润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且慢,我老远便听闻徐大人赞叹这文章神妙,何不让我看过之后在下定论呢?”
众考官寻声看去,只见一身云锦官袍的宋天赐此刻长在门口,面带微笑的说道。
“也好,宋大人当年也是会试头名,皇上钦点的状元,今次阅卷必定不会有所纰漏”许沉江这时将宋寒的试卷递给了宋天赐。
宋天赐接过考卷,心中冷笑一声,对于方才极为考官之言他早已听入耳中,此刻不论宋寒文采如何,他一样会判其落地。
“许大人,此卷判第一名未免有些过了吧”宋天赐这时将宋寒的考卷扫了两眼,便将其放在书案之上。
此话一出,许沉江的脸色陡然一变,其余考官一个个也鸦雀无声。
“这字体用力极重,极不雅观,哪里有习道之人那份清新寡淡”宋天赐这时不紧不慢的说道:“再者,撇去这字迹不谈,这文章简直乱说一气,我看还是判为落第罢了”
说着,宋天赐提起朱砂笔,正欲在宋寒的考卷之上写上落字。
“住手!”
这时许沉江大喝一声,将宋寒的试卷抢夺了过来。
“许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宋天赐这时提着手中朱砂笔,冷冷的看着许沉江问道。
“哼!宋大人的家室,我虽无心打听,但却也略知一二,这宋寒是你宋家妾室之子,其母因犯辱神之罪被宋将军处以极刑,这宋寒一怒之下愤而离家,而如今宋大人却要判这宋寒的考卷落第,恐怕难逃打压之名”
许沉江这时也同样看着宋天赐说道。
“许大人,饭可以乱吃,但话却不可以乱说,同时也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一个三品的翰林学士,谁给你的胆子在此大呼小叫”宋天赐这时猛然一拍桌子说道。
“宋大人,你身为吏部尚书,从一品大员,打压异己,我等副考官便有监察主考官之责,今日你敢将宋寒的卷子判作落第,明日我就当朝参你一本,告你吏部尚书打压异己,残害栋梁!”
面对宋天赐的怒喝,许沉江不仅不怕,反而以更高的嗓音压了回去。
“那我今日到还就真要将宋寒判作落第了,左右,将他拉下去!”宋天赐一声令下,两位身着戎装的士兵便走了进来。
“宋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宋天赐闻声一看,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华服的老者这时正站在门外,在老者身旁还有几位身着锦衣男子,这时正冷冷的看着宋天赐。
“宋天赐拜见丞相!”
宋天赐这时浑身一震,连忙躬身行礼,语气十分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