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里一番犀利的言语使记者无法招架了。他们也只得迎合希拉里和克林顿。
“我——我完全同意你,我相信人人都同意你的看法,把这些无稽之谈抛于脑后。”
在这次节目制作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一个很重的摄影灯突然从墙上掉下来。机智的希拉里惊叫一声,转身向克林顿的怀里扑去,恍然大悟的克林顿眼疾手快,顺势把希拉里揽入怀里,二人紧紧拥抱长达半分钟之久,摄影师不失时机地把这“即兴发挥”摄入镜头,并在电视台反复播放,给选民留下了“其实克林顿夫妇亲密无间”的深刻印象。
这60分钟是属于希拉里的。
但希拉里并没有停留在辟谣的胜利上,她知道有关克林顿的风流韵事实际上是共和党人为了竞选总统的需要而抛出的打击克林顿的手段。希拉里决心给共和党人以坚决的回击。
她立刻和克林顿一起筹划新的战略。她要使共和党成为这次攻击丑闻中的反面角色。
克林顿为她的一箭双雕的策略拍案叫好。
第二天,在新闻报纸便出现了希拉里拟定的大幅标题:“谁盯住《明星报》?”
“谁跟踪研究弗劳尔斯?”
“为什么这时披露桃色事件?”
希拉里亲自撰文,以克林顿妻子的身份在驳斥那些无稽之谈后,又揭露共和党人以“道德”为名来攻击总统候选人,企图转移选民的视线的伎俩。
希拉里辛辣、痛快淋漓的笔调使共和党人大为狼狈。
在唇枪笔剑为丈夫“洗冤”的同时,希拉里也不失她的幽默风趣,在一次众人聚会晚餐中,希拉里单独参加了。当晚餐主人问起她的丈夫在干什么时,她回答:
“他在和他生活中的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全场的来宾都吃惊地把餐叉放在桌上,谁知希拉里若无其事地笑着说:
“他是和他的女儿切尔西在一起做游戏。”
不久,这场沸沸扬扬的克林顿“婚外恋”风波便渐渐平息了,克林顿在民意测验中的得票率也由25%回升到37%。在克林顿的竞选班子里,大家都认为,希拉里进攻性的辩护是取得这场胜利的最有效的武器。但希拉里的身影频繁地出现在台前,甚至有了遮挡克林顿这一主角的嫌疑,这正好成了共和党下一轮进攻的新靶子,他们针对“女人涉政过分”的问题对希拉里大做文章。
首先是共和党人元老,原总统理查德·尼克松发表讲话,他认为:“希拉里弹钢琴的伴奏声太大,使得人们听不到克林顿的声音。你希望有一个聪明的妻子,但妻子也不能太聪明了。”
接着右翼势力对希拉里发动了潮水般的抨击,以“妻子太强了,丈夫太窝囊”为名,来降低克林顿的形象。一时间,各种针对希拉里在选举中及如果克林顿当上总统后的地位问题的评论纷纷出台。
《到底是选谁当总统》《站住,否则我的妻子要开枪啦!》等等讽刺希拉里太强,克林顿太弱的评论文章充斥了美国新闻界。
面对着愈来愈大的“希拉里问题”,希拉里开始时显得有些紧张,也觉得很痛苦,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在提倡男女平等的美国是很恰当的。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个人的力量是不足以和整个社会抗衡的,因为在美国,许多妇女还是在家“煮饭烧菜”,自己的“太大的野心”多少会伤她们的自尊心而引起她们的反感。
希拉里别无选择,只有迅速撤退,希拉里首先承认自己的错误。
“在对待人们的攻击上,我的确太容易愤怒也太靠前了,但主角依然是我的丈夫。”
希拉里想以自己的后退来平息人们对他们之间到处底谁在竞选总统的疑惑。这时克林顿的支持率正在下降,越来越多的人担心希拉里会压倒她的丈夫,大家都有着这样的想法。
“总统就是总统。”
在纽约州举行总统预选之后,希拉里和克林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希拉里当机立断,为了丈夫的前途,她暂时不在政治舞台上露面,后来,她重新露面时,已经换成了人们心理上能接受的贤妻良母型的新形象。
在讲台上,她也一改往日那咄咄逼人的语言风格,而是大谈自己的女儿及自己对教育的兴趣。有时,她还领着一群儿童玩耍,她佩戴着朴实的头饰更像一个女教师。
希拉里多年来一直自豪地宣称“男女平等”,而现在由于战略的需要,她甚至回避这一堂皇的口号了。
“我认为它的含义中并不排除母亲在生活中的价值,如照顾孩子、照顾丈夫等等,这些我也做得很好。”
为了使自己具有“更加亲切,更加温柔”的新形象,希拉里开始待在家中,照顾女儿切尔西,并不时给克林顿烧上一桌丰盛的晚餐。
在一所中学里,当一名中学生问她将在克林顿政府里担任什么角色时,她压低了声音,像一位亲切的大姐姐般回答:“我希望在白宫里为孩子们说话。”
希拉里还抑制着反感,尽量地把自己的形象从严肃、不近人情中解脱出来。在一次重要的招待会上,她通过精心的设计,把自己的头发剪短了许多,并穿了一套浅黄色的丝绸服装,甚至还主动邀请舞伴跳舞,使自己像一个满怀幻想的热情少女。她还特意把自己烤制的巧克力片拿上来给大家品尝,并不厌其烦地向人们讲解制作方法。
当然,希拉里的这一剧变是被迫无奈做出来的。但她这样虽然牺牲了自己却并没有取得良好的效果,相反给她自己带来了不利,因为她失去了那令人鼓舞的锐力和执著的意志,人们对她忽然反过来的表现感到很不舒服,报纸上在惊讶之余也喊出了人们的心声。
“让希拉里还是原来那样的希拉里。”
虽然希拉里女强人的形象刺激了某些人,但也给广大的妇女在争取权利和地位上带来了新的鼓舞和希望,她们内心里还是很喜欢她的,虽然表面不得不说些冠冕之话。
在总结了人们的心态后,希拉里和克林顿都发现这样太迎合形势不是很好,并且他们自己也都感到很压抑。克林顿的确需要希拉里台前台后的帮助,希拉里也愿意发挥自己当律师的长处,他们在分析形势后,又决定采用新的策略。
希拉里重新出山。
但这次希拉里重新出来就成熟得多了,她在尽量发挥自己的同时,也注意维护作为主角的丈夫的形象。在公开的场合,他们扮演着一对更加热情、更加纯朴、更加可亲可爱的伉俪,同时又是克林顿在主导一切。为此,他们提出了“选一得二”“买一送一”的口号,使他们在公众面前完全统一起来,并让选民明确两人的才智应该比一个人强。希拉里的坚定果断,加上克林顿的热情和信心,使人们觉得他们是一个具有巨大能量的统一体,同时,他们也强调克林顿的主角地位,并重申希拉里在以后绝不过分参政的诺言。
他们这一组合既使他们自己的心情得以放松,也反击了共和党人的各种攻击和非难,更重要的是,希拉里的自强自立的妇女解放精神没有变,这使得光彩照人的她成了妇女解放运动的一面旗帜,而得到就业率已达55%的美国妇女大多数人的支持。
对她们来说,投克林顿的票就等于是支持希拉里,她们也希望妇女们能把家庭和事业完美地统一起来。时代的发展似乎注定希拉里是符合潮流的人物。
1992年11月3日午夜过后,守候在阿肯色州小石城竞选总部的克林顿和希拉里终于得到了他们盼望已久的喜讯:克林顿以压倒多数的优势击败了现任总统布什,当选为美国第52届、第42任总统。希拉里和克林顿四手紧握。
在一片欢腾中,满面春风的克林顿挽着希拉里的手走到支持者中间,他深情地望着身边的爱妻,然后向支持者高声宣布:“今晚,我首先要感谢我的朋友和家人,尤其是我的妻子希拉里,如果不是她,我今晚就不会这般光辉地站在这里,我相信,我一定会把美利坚合众国带入一个繁荣稳定的新时代,我也相信,希拉里将是一位最伟大的第一夫人。”
故事2
1993年1月20日,美国第42任总统比尔·克林顿宣誓就职。这天,华盛顿宾夕法尼亚大街上彩条飘飘,人群拥挤。和以前每次新总统就职一样,人们像庆祝节日般以热情的掌声和欢呼声来迎接新总统的到来。
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天一反1月华盛顿的阴寒天气,阳光艳丽,空气清新。当太阳当顶时,克林顿手抚《圣经》站在国会山大厦西侧的讲台上。在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的主持下,宣誓就任美国第42任总统。彩球飞起,掌声响起,站在一旁的希拉里也激动万分,她向喊着“希拉里,你好”的人群不断地挥手致意,洋洋得意的表情在金丝眼镜下表露无遗。的确,在通过艰苦的竞选后,谁都会愉快地享受来之不易的胜利,并且在她心里还有更雄心勃勃的计划,她要让自己成为一个新时代的第一夫人。
希拉里接替芭芭拉·布什成为白宫的新主妇,她立即给白宫带来一股清新而令人震惊的风气。
在克林顿夫妇就职后的第一个正式招待晚宴上,希拉里按照阿肯色州州长官邪的风格,对白宫的晚宴做了某些变通。她把以前的长条桌变成了一个个小方桌。这样虽然能容纳的人少些,但希拉里却认为这更有人情味,且还有雅致气氛,更何况,他们也没有布什夫妇那样出乎寻常的热情好客。在饭桌上,人们发现以前专为烟客们准备的烟灰缸不见了,这自然又是第一夫人的杰作,因为她是一个禁烟主义者。正当烟客们不知如何是好时,第一夫人已笑盈盈地站在了他们的面前,不失时机地为其禁烟行动发表演说:
“健康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并且白宫作为国家的心脏,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及历史纪念意义,烟雾也许会损坏家具、建筑物等物什,因此,在白宫禁止吸烟是势在必行的重要措施,当然,我们也不会太苛刻——哪位先生想吸烟,请到外面吸烟室里去。”
一席话说得烟客们面面相觑。然而这是第一夫人开的口,大家也只能尽量忍住烟痛了。
在伙食上,希拉里也寻求独特的风格,因为美国人大都是以前欧洲移民的后代且来源复杂,所以美国人的口味也较复杂且同欧洲口味很相似。在以往的白宫宴会上,菜名以欧洲风味为主再佐以其他风味的菜,以满足不同的需要。而这次希拉里却把一般不入大雅之堂的美国风味搬到了白宫,她认为这也体现了白宫作为美国的象征的意义。
希拉里为此专门挑选了三位擅长烹饪美国菜肴的饭店厨师,让他们负责白宫的大小宴会,她为自己的措施津津乐道。
“我在努力组成一个厨房内阁,由那些能够向我们提出新菜单、新想法的人组成。”
这似乎又是改旧换代的希拉里的性格体现。
希拉里以大度的姿态更加开放了白宫,她希望全体美国人都有机会来白宫参观,并且预备今后将总统椭圆形办公室也间或开放,白宫还将举行一些邀请普通老百姓参加的会议,并举办有儿童和普通家庭参加的活动,借以提高人们对总统的了解和交流。
希拉里进入白宫后已经辞掉了以前的律师等社会工作,在表面上,她扮演着礼仪性第一夫人的角色,也负责着白宫琐碎的“家务事”,这使得她每天都忙忙碌碌的。
除了负责布置白宫,招待客人的“家务事”外,第一夫人还从事着另一项繁琐的家务事:处理每天堆积如山的各方来信。
克林顿上任仅5个月,就收到了350万封信,这比布什总统任职最后一年的全部信件还要多。也许是人们对战后出生的新一代总统夫妇充满了好奇和信心吧,他们积极为总统及第一夫人希拉里,他们的女儿切尔西,甚至爱屋及乌到为总统夫妇的宠猫索克斯提供建议。
在给克林顿夫妇的邮件中,有许许多多是购买跌价汉堡包的优惠券,因为克林顿喜爱吃它;还有邮件装的裤衩、网球鞋、遮阳伞,仅仅是因为希拉里喜爱跑步;有的人了解到希拉里正在减肥,于是就给她寄上了减肥药;同性恋者也把自己的勋章和奖章寄给总统夫妇,因为他们主张社会可以容忍同性恋。
希拉里很高兴收到这些信件,虽然忙了许多。但她还是经常代表总统亲笔回信。按照白宫顾问的观点,这样能使总统“冷酷”些,而使人称“钢轶”的女强人希拉里更为亲近温柔一些。
当然,在这五花八门的来信中,一些人也向希拉里发出了“爱”的信息,这是无法避免的,除非希拉里能不要这第一夫人的身份。
在半年时间里,希拉里对103位编内职员,165位大学生和200名其他职业的人员的信件作了分析,并给予了答复。
她还别出心裁地给那些写信给宠猫索克斯的人回信,那就是在白宫的明信片上按上那支猫的爪印,然后把明信片寄出去。
闲暇时,希拉里还经常带着女儿切尔西走出白宫,像普通家庭的母女一样去逛超级商场。
希拉里所做的一切,似乎和大多数美国妇女做的一样,因而她们对希拉里既感到亲切又感到羡慕。
在白宫呆了6个月后,当记者问她的感受时,她信心十足地说:“看来白宫的确是适于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