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课堂后我脑袋一直处于昏沉的状态,昨天酒精的后劲似乎还没有完全的消退,一连好几节课我都没有心思集中精力,不得已只好跑去医务室拿清凉油好让头脑清醒一下。
顺利的拿到之后我便迫不及待抹在了太阳穴,边抹着边朝着教室的方向小跑,就在快临近教室的楼道拐角处我一头与一堵肉墙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撞上的不是别人而是林墨川,我立刻扶了扶眼镜,手里的清凉油早就被撞飞到了地上,亏得这个小小的玻璃瓶厚实不然现在一定粉身碎骨了。
林墨川弯腰就去把清凉油捡了起来,仔细的看了一眼之后,立马又很小心的塞回到了我的手里。
“怎么?酒还没醒!?”他总是能一眼看出来,在他面前没有什么是可以伪装的因为他统统都可以识破。
我窘迫的点了点头手里握着的清凉油攥的更紧了。
就在接下来的一秒他的手直接贴近了我的额头,慢慢的又缓缓的拂过脸颊,一股燥热感瞬间从脸上蔓延开,我惊愕的说不出话身体本能的弹开,为什么他也跟哥哥一样总喜欢突然性的对我做出奇怪的举动,而每次这样的举动都会令我血液沸腾。
“你…你干什么…”我怯生生的看着他,好像他一下就成了不认识的陌生人。
林墨川嘴角微微上调,那标志性的招牌微笑依旧慵懒不羁,他悬停在半空的手很自然的又收回到了自己的衣兜里。
“放学后来我打工的茶馆吧!让你醒醒酒!”他漫不经心道。
我有些发懵停顿了几秒之后又回过了神,我完全没有陪他打工的义务工钱又不是算我的,再说等我放学都已经那么晚了,回去睡觉都来不及哪来的闲工夫去茶馆,快速的在脑子里酝酿着该怎么婉言拒绝,可还没等我开口铃声突然急促的响起。
“那么就这样咯!晚上见!”说完他便快速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到了我的手中后转身就朝着自己的教室走去。
我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只见上面印着四个印花的黑体大字‘永济茶馆’,大字下行一排清晰的小字清楚的标记着地理位置,我只能懊恼的抓了抓头皮跟着进了教室,心里已经把林墨川骂了几千几万遍,明明我都没有答应为什么他就那么自然的跟我约定好了,连一点回绝的余地都没有给我。
晚自习很快就结束了,我收拾好了书本之后便不急不慢的出了教室,看着手中那张名片心里又恨的牙痒痒但是碍于情面,我还是必须得去一趟,再怎么说他也多次护送过我回家,更重要的是昨天还被他撞见了我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有种被他抓住了小把柄感觉,如果我不去的话,万一他一个不高兴说不定昨天发生的事情就要被公之于众了。
越是这样想着我就越觉得害怕,虽然林墨川看起来并像是那样的小人,但是我始终还是会隐隐的不安,没过多久我便来到了那家茶馆,离学校不算太远不行十多分钟就到了。
茶馆通体的结构都是由竹子构成的,跟旁边那些钢筋水泥的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大的匾额上写着跟名片上一模一样的名字,匾额的两旁各挂着一拽红灯笼,灯笼上也印着一个大大的茶字,柔和的橘色灯光从里面映射了出来,走进里面迎面就能看到一个大型的柜台,一个老头带着老花镜拨弄着算盘似乎正在算账本。
里面的面积并不算很大,几张竹子制成的桌椅分散的摆在四周围,天花板上蔓延的也全部都是竹叶,粗略的估计了一下里面大概有十几个客人,全部都惬意的坐在角落处嗑瓜子喝茶聊天,我本以为来茶馆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级别的人物,但这里却不乏也有年轻人的身影。
我的目光最终锁定在角落处一个修长人影上,一眼就能看出那人就是林墨川,白希的皮肤在光线下像是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他身上系着深褐色的围裙,上身穿着统一的白色制服,虽然是工作服但在他身上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他把茶水端送到角落那桌客人桌上之后转身便迎上了我的目光,随即便对我微微一笑径直就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上话一个苍劲的声音就从那边的柜台前飘了过来。
“墨川,这孩子是谁啊?!”只见柜台上拨算盘的老头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抬起了头,扶了扶陈旧的老花镜上下的打量着我。
林墨川边解着围裙边把我让到了柜台前,我这才能更距离的看清这位老先生的长相,花白的头发,身材略微的有些佝偻,皮肤有些黝黑脸上纵横交错的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但是那一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却与这副长相完全的不匹配。
“一个很好的朋友,老板您能给她冲一杯提神醒脑的茶么?帐记我头上!”林墨川笑嘻嘻的依靠在了柜台前冲着那老板说道。
我以为他所说的让我醒酒只是个玩笑话,最终的目的就是让我陪她打发无聊的上班时间的,但没想到他真的要请我喝茶,心里突然有些小小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