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当天。吸血鬼法院里缪丽尔又一次见到了迪伦,
“试炼”都会为“试炼接受者”与“参与者”配备一定的必需用品。
吸血鬼法院为缪丽尔一行人准备了食物,还给奈尔斯与利兰德两个嗜仆备了能保持一定温度的衣物。
缪丽尔看了一眼那瓶中装的血液,皱了皱眉,但是一句话也没说。
而迪伦却灿烂地朝缪丽尔笑道:“缪丽尔,你看,这种颜色纯正的血液,我都没喝过呢!没想到参加‘试炼’居然能喝到,我真幸运!”
这话让缪丽尔突然有些心寒,但她还是笑着面对不经世事的迪伦。
奈尔斯虽然也是第一次成为“参与者”,但是脸上仍旧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双眉颦蹙,通过蓝紫色的眼睛什么都察觉不到。
尽管有吸血鬼法院的承诺,但这感觉仍像是去赴死般,一种有来无回的沉重。利兰德如坐针毡,就好像正站在悬崖边,重心不稳便可能粉身碎骨。接着他开始怀念起尼古拉斯与洛丽塔的笑脸,希望他们能给他力量。
迪伦仔细地把瓶子挂在腰上,心满意足地看着。他什么都不了解,自然也什么都不会感受到。
即将前往格陵兰岛的吸血鬼与嗜仆聚集在了一起。有些“参与者”相识多年,他们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试炼”是一场信手拈来的比赛。他们侃侃而谈,有的也开始拿钱来赌,赌谁帮助的“试炼接受者”能够拿到高名次。
他们大多数都把钱押在了贵族吸血鬼的身上,没有半点犹豫,反而让利兰德觉得他们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同伴。
差不多是时候了。
迪伦喜悦地看着缪丽尔,缪丽尔的笑间有一丝忧虑,奈尔斯则在考虑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利兰德看着怀表,并一圈一圈地摩擦着怀表的侧面。
利兰德忽然觉得昏昏欲睡,而吃力地扭头去看那些经验丰富的“参与者”,他们都自然地闭上了眼睛。他的眼睛变的越来越模糊,眼前的场景好像在不断地错综复杂在一起,变幻莫测,他的意识也变得不再清晰,陷进了深沉的洞里。
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渐渐感受不到,也听不见。
怀表被利兰德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吸血鬼法院的大厅里发着奇异的蓝色光芒。光芒隐去后,大厅里只剩下那个满面油光的吸血鬼站在中央。
这时,一只信鸽从窗户飞了进来,停靠在他的肩上。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鸽子,轻轻地顺着羽毛的方向抚摸:“亲爱的小宝贝儿,我看看你带了什么消息给我..”
他从白鸽身上取下一张被卷起的纸条。他轻轻地打开纸条。
然后他又一次温柔地抚摸白鸽的羽毛,脸上现出一丝猥琐的笑。
“亲爱的女王要见我呢。”说着,他放走了那只白鸽,整了整自己的领结。
奈尔斯惺忪地睁开眼睛,还没有完全退去的睡意让他不禁皱紧了眉头,用双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可是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双手很凉,有点湿润,是通红麻痹的。奈尔斯抬起手,却看到了苍白的天空,还有远处白茫茫的一片。
等等。。他在哪?缪丽尔大人呢?奈尔斯差点没有缓过神来,他突然回忆起之前的一切,用指骨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他挣扎着坐起来。虽然吸血鬼法院给他分配了保暖的衣物,但是他仍旧觉得胸口凉凉的。他急忙四处张望,看到缪丽尔、迪伦还有利兰德都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而其他的嗜仆与吸血鬼则半无踪迹,白色的雪让他的眼睛有点恍惚,雪上只有他们四个。
他努力地清醒过来后,有些不稳地站起来,拍掉身上残余的雪,他不想让雪融化后把衣服弄湿。然后奈尔斯第一个走到缪丽尔的旁边,轻轻地拍着缪丽尔的肩膀,呼唤着缪丽尔的名字直到她醒过来。
雪光让缪丽尔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直到适应之后,她才能站起来。盘起的头发上有一些雪水让她感觉头顶一股寒意。
迪伦与利兰德最后也被奈尔斯与缪丽尔叫醒了。
利兰德醒后才松开死死地握着怀表的手,白色的斗篷摸上去冰冰凉凉的。他的倦意小时候,立刻看了看一下收在自己腰间的剑。看到剑还安安稳稳地系在腰上,利兰德感到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下半分。这把剑是他在集市上买的。
迪伦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他只记得自己睡着了,或是昏迷了,缪丽尔把他叫醒了。他仍旧是迷迷糊糊,眼睛也睁不开,只是口齿含糊地问了一句:“我们在哪?”
缪丽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四周。
白雪皑皑,荒无人烟,灰暗的天空掠过一只雷鸟。
然后她缓缓地开口:“格陵兰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