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闭嘴吧!还好意思跟这儿说呢!真是个坏坯子!不要脸的玩意儿!滚一边儿去!”王春梅横了裁缝一眼,一脚就把他给踹到了边儿上。这一脚踹下去,立马儿感觉神清气爽,跟上了爽身粉一样儿,这收拾坏蛋的感觉还不赖!现在她真能体会为啥关程每次都打得那么带劲儿了!
张副所长抽着凉气儿,身上哪儿哪儿都是疼的,他没想到关****敢下狠手,心里的愤恨是越来越深,要是这会儿给他一把刀,他能立马儿把关程薄皮了,他心里忍着强烈的痛恨,盘算着一定要把关程折磨得生不如死!但是,首先得服软离开这儿!
“好!你要道歉!我就给你道歉!赵茗洁,关程你们听着!三个字——对!不!起!”张副所长咬着牙把头狠狠地往地上一戳,算是彻底地给赵茗洁道歉了,但是这账目他都一笔笔地给关程和赵茗洁记下了。
王春梅仨人儿是看爽了打爽了,赵茗洁也跟着爽是爽了气是撒了,但是身为执法人员,心里可就吓坏了,这裁缝还能说是皮外伤,可是这张副所长就算不是残废了也是断了几根儿骨头。
赵茗洁心里一阵着急,赶紧上来把关程拉到一边儿低声儿说道,“人真打残了?这可咋收场?”
“放心,我是爷们儿,不会让你抗这事儿的!甭管他找谁来,我今儿能打他的人,以后就能打他的脸!这事儿我来处理。”关程对赵茗洁宽心似地一笑,然后就叫来了一个拉煤球的板车,把废物张副所长给拉去了卫生所儿。
赵茗洁心里跟揣着个水瓢似的,摁下去又浮上来,七上八下每个着落,她还真不相信关程能把这事儿给摆平了,于是狠狠地一跺脚,就跟着板车去了卫生所儿。
瞅着远去的赵茗洁,关程嘴角翘起了一抹微妙的弧度,这俗话说三个手指捏田螺万无一失,还真不是田螺多软,而是他关程的手指够硬!他早就让气劲儿钻进了张副所长的身体里,任凭张副所长咋折腾也折腾不出个花儿来。
关程把王春梅秦柔三个女人刚送回村里,一辆警车就停在了宝山村儿村口,从车上下来了两个警察,直接就去了关程的家里。
“哪位是关程?”铁着一张脸的警察对这一屋子人问道。
屋里的女人个个儿都吓得一愣,尤其是王春梅跟秦柔仨人儿,隐约已经能够猜到这俩警察是为啥来的了。
“我!”关程从容地站了出来说道,沸水等着米下锅,他关程就等着这一茬呢。
“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有人报案你涉嫌在青草裁缝铺袭警以及恶意人身伤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警察对关程说完,示意他跟着自个儿走。
关程回头对一屋子的女人们笑了笑说道,“很快回来。”说完就跟着警察上了车。
警车一路就把关程给带到了镇派出所儿的审问室,一进门儿他就瞅见了皱着眉头的赵茗洁。
“你没事儿吧,赵所长。”关程走到赵茗洁身边问道。
赵茗洁忧虑地看了看关程说道,“别担心我!张副所长的表叔来了,还带来了县公安局的人。哎!你……你太冲动了!”
关程没想到赵茗洁这会儿还提自个儿担心起来了,心里多少有些感动,刚想说话,审问室就进来人了。
戴着酒瓶底儿一样厚得起圈儿眼镜儿的张科长,一进门儿就把记事薄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指着关程跟赵茗洁说道:“谁!谁动的手?!谁把我侄儿打成那样儿的!”
关程都还没有开口,裁缝这挑梁小丑就从后面蹦跶了出来,指着关程一副杀全家的恨意说道,“就是这瘪犊子!就是他!判他刑!判他死刑!枪毙他个狗球玩意儿!”
赵茗洁对偷窥女性的裁缝很是反感,冷冰冰地说道,“上级让你来调查是对你的信任,我坐在这儿配合你也是对你的信任。咱们都是执法人员,啥事儿都应该按照程序来吧?在这儿轮不到裁缝这种人开口!”
赵茗洁这话一说出口,铁血警花的气势顿时散发了出来,原本柔媚的双眼变得异常冰冷,瞅着裁缝的眼神儿跟铁椎似的,狠狠扎进了裁缝嘴里,让他立刻闭上了嘴。
“跟我这儿讲程序?我侄儿都残了,都躺在卫生所儿没办法儿动弹一下,你跟我讲程序?赵茗洁!赵所长!”张科长又狠狠地砸了一下记事薄说道,“我现在很怀疑!很怀疑你是担心我侄儿比你优秀,所以才找人陷害了他!我一定会向上级报告!撤你的职!还要追究你的责任!”
“咚咚咚!”就在张科长对着赵茗洁一阵猛喷的时候,一个警察敲着审问室的门站在了门口。
“啥事儿?!”张科长很不耐烦地回头问道。
“张科长,接到电话柴处长跟医疗鉴定机构的人已经快到了。”警察赶紧对张科长说道。
赵茗洁听着这话一愣,没想到这个张科长还真是把流程制度玩儿这么溜,这么快就请来人事刑侦处的柴处长还有医疗鉴定机构的人,这下就算是这些机构的人公平公正地鉴定,关程也绝对是死定了!
“来!得!好!”张科长咬着牙说道,一指关程,“为了保证当事人的合法权益,把这个姓关的给我带上!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是咋死的!还有……赵所长,你也请一起去吧!”
赵茗洁能听出张科长这话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这次关程是真玩儿脱了弦了,扭头一瞅身边儿的关程……咋这么气定神闲?!敢情是被请去喝茶吗?!
关程跟赵茗洁俩人儿明里是被请,实际上是被押着去了卫生所儿,刚到卫生所儿门口,俩人儿就见到了已经被架空在一边儿凉快的陈秋雅了。
三人儿还没搭上话的时候,一辆小轿车跟一辆医疗车就停在了卫生所儿门口,从小轿车上下来了一个体态微胖,脑门儿锃亮,一脸忧国忧民的中年男人。
一直黑着脸的张科长跟川剧变脸儿似的就换上一副笑脸,赶紧迎了上去说道,“柴处!真是劳您大驾了!幸苦幸苦了!”
“一个堂堂派出所副所长竟然被人打残废了!这是多么恶劣的袭警事件!这件事儿必须彻查到底!必须严肃处理相关人员!这个事我来的时候,已经向局长汇报过了,局长已经发话了!要把这件事,当做典型事件来处理。局里面已经开始准备会议安排学习了,相关文件只要事情敲定,马上就发下面的所有系统。”柴处长对张科长严肃着一张为国为民的脸说道,谁挨打谁侄儿他不管,他就管这件事儿能不能在局长心里留下好印象。要不是这事儿白捡便宜不说,还能够处理成为典型的袭警案件,对他仕途有良好作用,他才不会跑这地儿来。
张科长连忙点头哈腰地应承着,然后指着关程跟赵茗洁说道,“柴处,这关程跟赵茗洁所长,就是这事儿的最大嫌疑人。”
柴处长刚想撂狠话,猛地一瞅赵茗洁,哎哟!真真儿的警花儿!这脸子,这身材,穿上这身儿衣服,真够味儿!
“咳咳咳”柴处长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儿说道,“咱们得秉承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嘛!让他们俩先跟这儿待着,等医疗鉴定机构鉴定出结果来,再说!”这话说完一挥手,就让医疗鉴定机构的人进去了。
张科长脸上一笑,低声儿对柴处长说道,“柴处这招高明!当着这么多人面儿立了威信,又扇了这瘪犊子的脸儿。还能镇服赵茗洁!威风!霸气!佩服!”
这一溜儿马屁拍得,就差没拍出屎给柴处长通肠子了,柴处长俨然已经觉着自个儿荣升局长一样儿轻飘飘地走到赵茗洁身边儿低声说道,“赵所长,要是咱们俩能单独谈谈这事儿,应该没问题。”
哼!赵茗洁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儿,白了柴处长一眼儿,压根儿就不打算理柴处长了,一颗心就想着该咋帮助关程脱困。急得一直瞟关程,但是每一眼儿瞟过去他都跟没事人儿一样,好像一切跟他无关。
哎!真是急死个人了!这人儿咋能这样儿!好像一点儿都不着急!难不成他有啥办法?不可能啊!人都给打残废了,还能有啥办法?实在不行,只有去找师母了!赵茗洁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站在关程左边儿的赵茗洁在着急,站在他右边儿的陈秋雅更是着急,之前赵茗洁把张副所长送来的时候,她就发现张副所长伤势严重,基本就是废了,一打听竟然还是关程折腾的!一颗心跟蚱蜢一样儿立刻就蹦到了嗓子眼儿上。
陈秋雅可没有赵茗洁受过训练的那种过硬心里素质,这会儿感觉都快要站不稳了,瞅着几个做医疗鉴定的医生好半天儿没有出来,心都快急成两半儿了,咬着嘴唇偷摸地伸手戳了戳关程,低声嘀咕道,“有啥法儿没有?真得进去?”
关程朝着陈秋雅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病房,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还在笑个啥?倒是说话啊!老娘尿都要给你急出来了!你要是被抓了,前头村儿的病人可咋办?之前儿商量的事儿呢?还有我……不对!还有茗洁!陈秋雅这心里好像有个小人儿似的嘀嘀咕咕叨叨叨地说着,比戏台子上还精彩,她一直琢磨着究竟关程在笑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