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斐闭着眼睛喃喃低语:“假如需要承担后果,我一个人足够了……”
大家休息了一刻钟左右,被‘人面蛛心’攻击的两百多人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寂静的森林压着每一个人都心虚体颤,心念急转,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全军覆没。
刑霄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众人,娇声道:“看来三大府族这次损失惨重,甚至有可能全军覆灭,对我们来说反倒是好事一件!接下来如果不想步入他们的后尘,大家需要更加小心才是!好了,准备一下,成人礼试炼对我们来说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从水潭的北面走来一群气势非凡的年轻人,男男女女,约二十一、二岁的样子,欢声笑语,神态自然,似乎外出游玩般轻松惬意,这些年轻人同样看到刑斐他们的存在,带着戏谑的微笑向他们走来。
这些青年的出现让刑斐的心头一紧,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似乎是一群灾星般,会给刑斐他们带来无缘无故的厄运。
这些青年所来方向是北方,这个范围正是刑斐一直都忌惮不已的地方,即使他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弱,仍然不敢涉足其中。
同时,刑斐也看不出这些人实力的深浅,直觉告诉他,就是十个自己也不能在这些青年中任何一个手上讨得了好,能在这样的危险地方还能表现地如此轻松,就不是他们能够比拟的。
这些年轻男女身上的华丽衣衫居然完好无损,甚至连兵器都没有携带,孜然一身,轻轻松松!
他们在北兽岭游荡自然不会是来游玩作乐,击杀玄兽才是每一个踏足这里的人类最初的目的。
那只有一种可能才会这样,他们都是力象境以上的武修高手,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同时身上很有可能有储物徽章的存在!
储物徽章是族徽的一种,主要功能就是储物,必须是死物才行,非常得稀少。
据说储物徽章是用质地坚硬的天基石打造,能够作为撑起苍天的基石其坚硬程度可想而知,就算被融入一百个平方空间都不会爆炸,也只有宗族以上的世家才有能力锻造,他爷爷刑仲豪都没有!
在整个望兽城,只有冯清远的爷爷花了大价钱购置了一枚,宝贝的不得了,几乎成了冯家的门面招牌,不过在使用上也有很大的限制,不到形象境根本没有能力打开。
形象境,以气凝器,运器幻形,与器之间建立起一种玄之又玄的奇妙关系,修为端是了得,是武象境第三境界。
“咦,这里有一群年轻的小蝼蚁,倒是稀奇!”其中一个眼睛狭长的年轻人带着几分恭维之意对着为首的年轻人说道。
那人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般,不断走来的同时与其中一个女子耳语欢言,神态虽然温和,眼神却非常得高傲。
刑斐率先起身走到众人前面,仔细打量着迎面走来的年轻人,他们个个举止优雅,气势夺人,一身华丽的衣衫迎风轻展,衬托着英挺的身姿妙不可言。
尤其是带头之人,气宇轩昂,相貌俊朗,很容易让人生出几分亲近之意,刑斐却看得皱眉不语,暗暗戒备。
“哟,小家伙们干嘛这么紧张。”之前开口说话的年轻人对着刑斐招了招手,颐气所指道:“你们是哪里之人,竟然有胆来北兽岭瞎闯?”
“望兽城刑家子弟!”刑斐一边打量着他们,一边回应着。
“没听说过。”那青年不屑地摇了摇头,如屠夫般充满侵略的目光在刑斐他们之间来回扫视,就像在看任其宰杀的猎物般,嘴角弯起奸佞般的笑意,啧啧出声:“哟,这里还有几个漂亮小妹妹!”
刑斐不动声色地拱手道:“不知诸位前来所为何事?要是没事,我们就此离开!”
不待那青年回话,刑斐对着众人使了一个眼色准备绕过这些来者不善的青年,心中的强烈不安催促着他尽快离开,要不了多久肯定有大事发生。
“谁让你离开了?你一个小小的山体阶段三重蝼蚁,也敢在拓跋公子面前大放厥词,找死不成!”那年轻人突然一闪身体,在刑斐他们还没反应的情况下,已经拦住了众人的去路,面带嘲笑地看着他们。
刑斐连忙止住身体,眼睛也随之一眯,高喝道:“你想做什么?”
修为最低的刑斐看似是这三十多人的领头之人,这些青年倒不甚在意,不用多想,他肯定是一个依仗家族蒙荫的娇公子。十五岁的年纪竟是这样的修为,在他们看来绝对是个一文不值的废物,他们之中有些人,一出娘胎就是山体阶段六、七重的境界,先天优势无比优越,甚至都不知道山体阶段二重是怎样的感觉。
“想做什么?”那人捏着下巴作思索状,过了片刻才回头看向领头的青年,询问道:“拓跋兄,你想询问什么?”
“既然他们来自望兽城,必定知道望兽城的方位,临行前我大哥的一房小妾拖我给望兽城的娘家带些东西,既然来了,就顺便过去看看。”年轻人冷傲地说道,语气中满是不以为然。
此人名叫拓跋流云,宗族拓跋氏的直系子弟,虽然不是核心精英,却也已经是易象境的高手,在望兽城绝对可以与“四大杰”相比,不容小视。
在方圆三万里内,只有一个拓跋氏,便是位于拓王城比刑家厉害千百倍的宗族世家,刑斐对拓跋流云的身份有所猜测,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是何身份。
进入北兽岭的通道有十数个之多,刑斐他们所走的便是其中最容易也是最安全的一条,而那些已经成为武修的高手绝不会为了安全起见而费功绕远路,刑斐对这些略有耳闻,心中也不会怎样惊讶。
毕竟,武修只是少部分之人的专利,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胆走其它通道。
“小子,拓跋兄问你话呢?难道你哑巴了不成?”
一声漫不经心却略含厌恶的声音打断了刑斐的思绪,刑斐虽然心中不爽却没有表现出来,不卑不亢道:“在西南方向两百余里。”
“鲁卜忠,我们走吧。”拓跋流云先一步动身,自始至终都没多看刑斐他们一眼,甚至连问话都是由鲁卜忠转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或许在他看来,刑斐他们连武修都不是,都是蝼蚁般的存在,自然不会在意什么,不在同一线上,甚至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也只有他口中的鲁卜忠才会无聊到自降身份在刑斐他们身上寻找乐趣。
“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蝼蚁们,千万别死在北兽岭了。”鲁卜忠转身离开时还不忘对刑斐他们讽刺几句,其人性格张狂,不能招惹。
刑斐眉头一皱,生生忍住怒火的同时拉住脸色发青的刑霄,沉声道:“我们走!”
“不对!”
没走几步的刑斐突然停下,心中疑惑不明:“给我不好预感的来源应该是这些青年,在近距离接近他们时那种心悸的感觉尤为强烈,可是现在已经放我们离开,这种危险气息却还在心头萦绕,怎么回事?难道是错觉不成?”
刑斐眼神闪烁地看着已经走出十几丈远的青年们,仔细地看了一会,还是没找到令他不安的原因,这让他越发迷惑起来。
突然间,他的心头猛地一颤,也来不及解释,仓促道:“大家跟我来!快!”
话音没落,刑斐已经带头向森林冲去,其他人也没多问,对刑斐的能力早有体会,现在这样着急,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全力施为跟了上去。
还没等刑斐他们进入森林,一个庞大的身影从水潭的北面闪掠而出,数十丈宽的小潭一步就跨了过来,落地时竟将这处大地踏得一阵晃动,奔势丝毫不顿,带着山崩般的凶势向那群青年冲刺过去。
在震动响起时,那些青年才察觉到危险,迅速回身防备,虽然仓促,却也及时。
只是瞬间,他们本来空无一物的手中各自出现一把如同冰晶一样的兵器,似真似幻,在初生的太阳下反射出绚丽的霞光,遥遥转身斩向着突然蹿出来的危险。
刑斐他们都被身后的响动吓了一跳,远远地跑了三里多远才敢停下,一群少年大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那群青年与突然蹿出来的玄兽较量,神色间全是兴奋。
那些青年手中的兵器对刑斐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非常了解,这便是只有形象境的武修高手才有能力凝练出来的玄器!
玄器,观想杀伐之兵,以气凝器,可聚可散,收发自如,其威力甚至比真铁之兵还要锋利,威能无量,变化莫测。
修炼到形象境的高手已经不局限在凡铁铸造的兵器之上,那样的兵器无论是携带还是式样的单一构造都不能满足一个武修在战斗中的需求。
玄器却不同,它能根据武者的心念改变而变化,需要什么样的兵器都在一念之间,而且也不会为携带的问题头疼,抬手一抹,玄器就会像融化的铁水一样融入身体,伸手一抓,玄器在手,端是奇妙。
在刑府同辈中,刑斐有数位兄长都是形象境以上的高手,不过大部分都在外出历练,帮他寻找可以改变身体的奇物,常年都不会回返,所以刑斐很少见到这个境界的风采。
他曾经近距离触摸过玄器,对这种具有无上能力的兵器十分神往,现在再次见到,心中同样羡慕,这才是真正的武修应该使用的兵器才对!
刑斐在羡慕的同时,蹙眉依然未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这玄兽出现的一霎那,心灵中的悸动差点让他窒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心间回荡,催促着他尽快离开,但是看见其他人都是兴致勃勃的样子,刑斐只好吞回准备好的话,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同样不多见,观摩一下对他以后的修炼有着莫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