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卫谦知道逍遥子孤僻喜静,也讲求缘分,收她这个徒弟已是破例,更何况一个无亲无故的少年,这样的结果已经让卫谦觉得不错了,“那师傅,简柳可以先住下来吗?”
“身子弱,修养几天可也。”逍遥子淡淡地点点头。
“简柳多谢老先生。”简柳感激地拜了两拜,眼中泫然。
“这个……”田大娘忽然朝插进话来,“这小先生要是不嫌弃,可以先住我那里,我那儿宽敞,不像张先生山上只有两间房,我家就我一个人,离这也近……”
“大娘?”卫谦一怔,忽而惊喜地看了简柳一眼,简柳也是一脸吃惊,毕竟田大娘跟他这也是第一次见面,非亲非故的。
田大娘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黑壮的手:“我那口子死得早,孩子也在早年没了,小哥儿过来正好做个伴。”说完,满含笑意地打量简柳。
简柳朝田大娘深深拱了拱手:“简柳谢过大娘,这段时间就打扰大娘了。”
“不妨事,不妨事。”田大娘脸都笑红了,这青衣小哥儿和张先生真是一个模样,好多礼,好温文,田大娘打心眼里喜欢他。
“简柳,我明天找你。”卫谦一改之前卒郁,眉眼鲜活地说。
“嗯,明天见。”简柳眼睛里闪动希冀,埋下脑袋。
“师傅,等等我。”卫谦见田大娘和简柳踩着树叶走后,急急忙忙追上逍遥子。
*
第二天,卫谦早早醒了,匆匆把薄被一卷,就到木屋后的厨房捣鼓起来。炤台挺高,卫谦生好火,烧了水,又洒了米进去,就到院子里练太极了。
天麻麻亮,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味道,草木的清香极淡极淡。卫谦猛吸一口,将存留体内一夜的躁郁都给清洗了个干净。
在院子外,凉亭周围的松树黑影幢幢,远处的山脉在黑灰色的雾霭中仿佛蒙着面纱。
卫谦已经在凉亭外打起了太极拳。
太极拳她是日日练的,这早已成了习惯。练完太极拳,她又摆好身姿,练习小擒拿。曾经在部队里学习的擒拿术和搏击术她也练,但不如太极拳和小擒拿这么勤快。擒拿术和搏击术是部队的人一起练的,但太极和小擒拿都是爷爷给的启蒙,爷爷擅长太极,抗战时期,前清遗老投靠爷爷,参加抗战,后来才知道遗老的父亲以前是皇宫内的侍卫长,一套小擒拿出神入化,卫谦又从小由爷爷带着,自然接触这位神人,对方也喜欢她,愣是手把手地教她小擒拿,因此她在部队里,男人都打不过她,给了她“暴力女”的称号。但凡不服气跟她对打的,基本都输得伤筋动骨。
现在卫谦这具身体实在太弱小,而她想变强,不仅是学识智力,更加是身体的强健,因此重生回来后,她日日训练。
除了捡起前世的武术,逍遥子还给她打造了一只木靶,本来说是练习射击用以防身,卫谦大概知道师傅见她身体弱,因此学习远距离射击,但一日师傅见她有模有样地打拳,反倒没有再督促她射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