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的掌柜的斜睨了他一眼不情愿地哼了一声半响才慢腾腾地端了一碗豆浆摆在他的面前。
那人也不急反倒显得悠闲端起这碗豆浆喝了两大口又故意津津有味地吧嗒吧嗒嘴接着喊道:“掌柜的!加个蛋。”
掌柜的闻听他喊叫脸上浮现了不满的神色喃喃地道:“每次都是如此?没见过你这么会算计的。”
那人听后也是非常的气氛反驳道:“本老爷吃饭就是这个习惯会不会算计用不着你来管。”言罢高高翘起腿来掏出一本卷皮掉页的黄皮书全然不顾地闷头看起书来。
掌柜的气呼呼地把拨了皮的卤鸡蛋放到他的豆浆碗里见那人不再理睬他反倒觉得迭遭奚落心中不悦忍不住讥讽道:“穷秀才占便宜倒是有一套没钱就别学人家摆谱。”
看来那人也是极爱面子的人掌柜的话音刚落倏然只听“咣”的一声那人将从马场赢来的三两整银重重地砸在桌面上以此来表示他的不愤和对掌柜的回敬。掌柜的回头一看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喘着粗气忙活去了。
凌浩宇会意一笑觉得此人大不简单不但睿智聪慧精明过人而且会算计颇具经济头脑。令人不由叹服。凌浩宇笑着坐到了那人的对面那人也并不理会气走掌柜后伸手又把桌上的银子装入怀中接着一门心思地看他的那本残书。
凌浩宇见那人性子傲然并不是很容易接近随即眼珠一转高声道:“掌柜的一碗豆浆。”
话毕掌柜的笑嘻嘻地端着豆浆送到桌前恭敬道:“大爷您的豆浆。”从接客的态度上看这个掌柜的也是够驴眼的了。
凌浩宇点了点头喝了两口随后朝转身离去的掌柜的喊道:“掌柜的加个蛋!”
掌柜的转身答应一声见是个生客倒也没说什么不过他那张脸明显铁青铁青的说不出的难看少顷掌柜的提着漏勺把卤蛋送到了凌浩宇的碗里。
之后对面的那人朝凌浩宇望了一眼正巧凌浩宇也朝他望去俩人你望我来我望你一见如故似的相视而笑大有同一战壕的战友一般同进同退一致对外。
凌浩宇抱拳拱手搭讪道:“在下凌浩宇塞外人士。不知先生尊姓大名?能否赐教?”
那人将手里的残书放在桌上拱手回礼道:“赐教谈不上毕人姓胡徽州绩溪人字元丙孤身在京城混口饭吃。”
凌浩宇彬彬有礼道:“胡先生仪表堂堂气宇轩昂一看就知道是位有学问有功名的读书人不知先生在何处高就呢?”
胡元丙苦叹一声道:“说来惭愧啊!虽是读书人何来功名之躯!只不过东借西借捐了个官而已至今三年有余无人问津后来一打听才得知若是不给官老爷送礼一样白搭光有其名没有其实。”
凌浩宇摇了摇头叹道:“可惜可惜不过胡先生有伯乐识马之能何愁没有出人头地之举。”
胡元丙满面踌躇苦笑道:“如今出头谈何容易老弟高抬在下了。在下只是对识马之术略懂一二而已不足挂齿。”
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凌浩宇有心拉拢郁郁不得志的胡元丙于是笑呵呵道:“胡先生过谦了。胡先生若是不嫌弃能否到在下的马场大展宏图呢?”
“马场?”胡元丙感到有些吃惊又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谈吐不凡脑门亮的年轻人疑惑道:“您是?”
凌浩宇呵呵一笑把他的身份亮了出来更是让胡元丙吃了一大惊同时也很受感动出门遇贵人这句话将在他的身上应验。
胡元丙一脸诧异地问道:“寺卿大人您怎么会看上在下的呢?在下只是个落泊之极的文士何德何能担当如此重任?”
凌浩宇摆了摆手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胡先生就算你一贫如洗郁不得志也要相信你绝非池中之物本官求贤若渴幸而结识胡先生所以才识英雄重英雄希望英雄才子有用武之地。”
“这?”胡元丙稍一迟疑换谁也有点懵胡元丙完全没想到会被寺卿大人慧眼识英才并委以重任知遇之恩何以为报?
凌浩宇见胡元丙有推辞之意笑道:“胡先生不会是闲本官这里的庙小养不起你这个大菩萨吧?”
胡元丙忙颔施礼道:“岂敢岂敢!大人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岂敢不竭驽骀之力以报寺卿大人知遇之恩也。”
凌浩宇点点头爽快道:“既然这样何先生明日便可任职日后本官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黄河两岸并延伸到海外。生意大了总得有位掌舵的贤才才行啊!”
胡元丙望着凌浩宇那股子气吞山河之势顿时一脸的愕然和震惊半响儿才道:“在下定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不辜负大人的栽培。”
接着凌浩宇又点了一桌酒菜俩人边喝边聊了数个时辰很快就熟得不能再熟。
凌浩宇得了这位精于算计颇具经济头脑的胡元丙后不由得多喝了两杯心中甚喜。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商场如战场能得到一个金牌的ceo,大力培养一批职业经理人。再以自己后世高明的投资眼光何愁不能光复盛世宏图大展。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机会来了。
“注解1:道光初年,一两白银换钱一吊,也就是一千文;到了道光二十年鸦片战争的时候,一两白银就可以换到制钱一千六七百文了;咸丰以来,银价猛涨,一两白银可以换到制钱两千二三百文之多。正常情况下1两白银大约可换到1ooo~15oo文铜钱古时通常说的1贯钱或1吊钱就是1ooo文。”
自打聘请胡元丙当上了马场ceo以后很快便显露出他出色的经营才华和头脑此人用现代人的说法也是个工作狂虽然他生性显露出视金银如粪土的清高之态但却对赚银子十分的感兴趣也许是为了实现自身价值或许是为了报答凌浩宇的知遇知恩总之他能把凌浩宇的马场经营的有声有色这倒是让他轻松了不少。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成大事者身边总要有能人贤士的协助。
这日早朝群臣跪拜高呼万岁如山崩海啸气势如虹。
保和殿大学士礼部尚书袁崇文跪地启奏:“臣奏陛下自有海外国度大不列颠岛上的英国使节前来求见!”
端坐在宝座上的嘉庆帝面色黯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最近嘉庆帝的心情不是很好郁闷着呢!自从那夜在净身房院里遇到夜闯皇宫的女刺客而她又极似心中的初恋情人薛黛柔搞得本来就对她日思夜想的嘉庆帝更加的魂不守色、郁郁寡欢起来整日唉声叹气愁眉不展对朝政之事也是代理不理的完全没了往日的热情。
嘉庆帝沉着脸哼道:“宣他们大殿议事。”
传旨太监立即朝殿外尖声喊道。“宣英国使节入朝见驾!”
高声禀唱此起彼伏不过片刻十几个大鼻子蓝眼睛的英国佬步入大殿见他们上身穿着蓝色燕尾服下身穿着紧绷绷的白裤子和束腰半长外衣钉着镀金扣子登着黑高统靴一身绅士的穿着显得兴致极高跟旅行参观团似的谈笑风声毫无顾忌完全没把大清帝国的天威之地放在眼里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互相说着他们的鸟语。
英国佬来到殿前停止了喧哗为的那位英国使节名叫威廉姆斯是使节团的团长只见他上前一步耸了耸肩膀微微鞠躬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语言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嘉庆帝微微撇了几个英国佬一眼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这些人衣冠楚楚却没有一点规矩根本就没把他这个大清皇帝当盘菜心里窝了一肚子火。
礼部尚书袁崇文一见吓得腿肚子转筋。脑门上的白毛汗落了一层这接见外宾的差事可都是由他负责的死也脱不了干系皇上追究下来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其实他心里也气啊!这几个大不列颠岛上的使节怎么回事呀!上朝前就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他们见了皇上要行大跪大拜之理怕他们学不会还是他亲自在英国佬面前示范了多次他们在一旁叽里呱啦的说笑了半天还以为他们都记下了呢?怎么一上朝就变卦了呢?
礼部尚书袁崇文战战兢兢地在一旁小声提醒道:“跪下跪下跟皇上说话!”
谁知那个威廉姆斯的黄毛鬼根本不理他那一套骄傲地扬起头冲他两手一摊拒绝道:“nonono我们已经很尊敬皇上阁下啦!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嘛!”
嘉庆帝本来心情就很遭听他这么无所谓的一说心里就更气了。头一次听人说给皇上下跪是多此一举的。这还像话吗?大清帝国自开国二百多年间还头一次碰上外国使节见了真龙天子不跪的简直就是侮辱大清帝国的威严。
站在列班之的辅大学士傅全有眼珠滴溜溜直转见皇上的脸色越变越黑越来越难看慌不跌地站出来指责道:“大胆使节大清皇上乃真龙天子岂有不行跪拜之礼。”
威廉姆斯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道:“哦我们英国人没有跪拜的习惯不像你们清朝人见人就下跪没有自尊地活着在这样的社会你们的命运真是很悲惨但不值得我们同情……”
傅全有反驳道:“放肆难道尔等见到你们的女王就不下跪了吗?”这时候正是傅全有为皇上挽回面子的时候若是连个外国使节都搞不定那皇上岂不是对他的成见更深所以才气势汹汹地和威廉姆斯理论起来。
威廉姆斯摇了摇头道:“哦那不一样女王是受子民爱戴的她不是人她是神是大英子民心中的神完全两码事!”他对大清的藐视完全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傅全有还在唾沫四溅地在哪毫无意义地争辩着其他文武百官们一个个也都面呈愤怒之色谁都拿不可一世的威廉姆斯毫无办法。
此时站在列班里的凌浩宇拳头攥的紧紧的一直在保持着克制谁知道这个威廉姆斯越演越烈说话的语气更是旁若无人骄横霸气俨然不把大清国的国君和文武百官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