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国又一次发挥了死皮赖脸,把死的说成活的本色,他历数了自己的难处,又把庄龙的事实摆在眼前,让庞秀英自己去想,他还怎么保庄龙?
“那我们的儿子怎么办?你就忍心让他有个那样的爹,将来让他抬不起头来?”
她推开了张保国那双在她身上游移的手,大声质问。
“亲爱的,那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让他吃这个亏呢?实在不行,我将来把他送出国去,不就啥事也没了?”
张保国嗅着她身上的体香,一点点的往下移,呵得她整个人都酥软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难道就这样不管庄龙了?万一他到时发狠,把儿子的事给抖擞出来,那岂不是全玩完了?”
庞秀英自然是担心的,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些年庄龙对孩子还是不错的。虽然,那点好,完全有可能因为他是S长的儿子,这个身份可以让他得到更多的实惠。
“他是自作孽不可活知道不?都这个样子了还让我怎么保?我又不是没提醒过他,是他自己不要听我的。我已经告诉过他了,他要是在警察面前敢乱说话,那他就等着把牢底坐穿,此生再也休想见到他爸妈,也休想让他爸妈晚年安闲,我说得出也做得到的……”
张保国狠狠地说着,此时,他所有的嘴脸全暴露出来了。
“什么?你威胁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这是在过河拆桥知道不……”
庞秀英火了,粉拳无情的落在他的胸前。
而她这样的发泄,却被张保国认做是调情,他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厚唇贴了上去,封住了她的嘴巴。手胡乱的在她身上移动,寻找着她的衣扣,一挑,开了。
他淫笑着趴了上去……
兄弟妻不可欺?搞错没有,那本来就是他的妻,是兄弟占了他的光好不好?现在,他要照单全收,把这一切全给收回来,那样,才值……
庞秀英被他弄得意乱情迷,躺在沙发上娇喘连连,媚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恨不能将他的所有全吞下。
本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让庞秀英无话可说,想着庄龙被关,倒还真是彻底让她自由了。以往跟张保国只能叫幽会,偷情。现在至少可以大方一点了,不用再看到庄龙那张脸时,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丝丝愧疚感爬上心头。
能跟张保国重新复合,而且可以心无旁孥的在一起,她还是开心的,每天,她都会把小庄子交给名义上的爷爷奶奶,然后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跑出去跟张保国鬼混。
张保国搂着她,尽情的享受着她,让她沉醉,让她迷离。一番纵情缠绵后,她依然不会忘记小庄子的事,要拉出来问一下,他什么时候才能把小庄子的事给办好?毕竟,自己和小庄子在国内多留一天,就要忍受那些歧视的眼睛一天。那种被人有意无意指指点点的日子,她可是过够了……
张保国总是一边抚尽她的身体的每个角落,然后,讪讪地说快了,快了,等他忙过这一阵子,他就去办。这个时候的庞秀英没有任何靠山,只能选择无条件相信张保国的话。
她可以等,只等着张保国把她母子俩送出国去,远离这里的纷争。她傻傻的等着,可是,最后等到的确是不堪和欺骗,当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一刻,她崩溃了……
那天,她跟张保国在床上疯狂后,张保国接了个电话便匆匆离开了,临走时,把一个公文包落在了床上。她一时好奇,就打开那个包。很多事,不看则已,一看,足够让她抓狂。
她看到了,张保国给儿子办的一系列证件,而母亲一栏上,赫然是他原配的名字。那一刻,她明白了,张保国的确准备把儿子送出国去。但是,不是让她跟着走,而是要让她的儿子变成别人的儿子……
“天哪……”她狂叫一声,真相,总是如此不堪和残忍,小庄子明明是她的儿子,而那个男人却非得让他变成别人的儿子。这叫什么?分明是掠夺不是吗?她想不通,男人何以残忍、凉薄至此?竟可以对爱他的,一心为他生子,体贴他的女人做出如此的举动?
她悲怆,她替自己多年的付出感觉不值,她哭,她吼,她叫,要把这些深藏在心底的不满通通的发泄出来。
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心疼,她不愿意再想下去,眼泪如决堤后的黄河水,滔滔不绝的滚落了下来。
张保国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忘了东西了,及时折返来找公文包,看到摊开在床上的资料,什么都明白了。他快步上前收起资料,又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把庞秀英搂在怀里哄开了。
庞秀英现在哪里肯信?一把推开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亲爱的,我这不是离不开你么?我让儿子先出去,让我老婆带着,你就留在国内陪我吧!等你想儿子的时候,咱们可以一起飞过去看嘛!反正,只要有钱,距离不是问题……”
“骗你的大头鬼去吧!你有能耐,可以安排自己的儿子叫别的男人爸,我可没那能耐,我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叫别的女人妈的。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我跟儿子是一体的,他进我也进,他退我也退,他要走我也得走,要留都得留,你自己看着办吧!”
庞秀英这次的确是发狠了,她再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了。
“好,好,我答应,我都答应好了吧?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出去的……”
张保国虽然下了保证,但是,庞秀英已经不会再相信他了。女人疯狂起来的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一个母亲,疯狂的时候也更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回到家,庞秀英依然在想这件事该如何自处?她是绝对不会让小庄子离开自己的,她也知道,一旦小庄子被送出国去了,那主动权一定不在她的手里,到时,还不是张保国要怎么说都可以。
不,她要想办法自护,她要占领主动,而不是永远处在被动地位。这个时候的庞秀英是理智的,她回头想想张保国对庄龙事件的态度,由他想自己。一个能对帮自己背过黑锅的兄弟做出这样举动的人,他还有什么是值得信任的?他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庞秀英清醒的认识到,她再不能盲目的信任张保国了,他手握权柄,要怎么办都可以。而她,一旦失去了庄子,整个世界将是一片灰暗,她都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虽然,在某些人看来,庞秀英并不见得有多爱孩子,但是,母亲天性,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岂有不爱之理?无非就是每个人对自己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庞秀英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张保国没有那个勇气公开小庄子的身份。那么,她就推他一把好了。即便,她这一把推出去也未必能让张保国怎么样,甚至,有可能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但是,再糟糕也不至于糟糕到她的儿子认别人当娘的。在庞秀英看来,认别人当娘才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哪个母亲愿意失去自己的孩子?除非她无心。
庞秀英把一系列关于小庄子的身世,亲子比对,都找了出来,然后走近纪委……
庞秀英说完了,长长的吐了口气,然后,眸光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好像那里有个时空,她躲进去再也不想出来了。
“嫂子,你这曝光,会带来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唉!这下你恐怕是把小庄子送到了风口浪尖,也把你自己推向了对立面,而更让人难堪的恐怕是小庄子的爷爷奶奶,当他们得知真相后,不知会是怎么样的难受呢……”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不让小庄子离开,我必须那么……”
庞秀英坚定说。
“现在呢?张保国有什么反应?你知道吗?”
“哈哈!他已经被调查了,从昨天开始,他就再也失去了自由。随着这件事的影响,张保国的所有事件都将会被挖出来……我这叫什么?这叫翻倒食盆,大家都没份不是?”
庞秀英望着李羿天凄凉的笑,可是,笑着笑着,她却哭了,即使,她的眼泪早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已经哭干了,此刻眼窝里也未见有多少泪水,但她依然想哭。
李羿天还想劝时,门铃再次被摁响了,保姆第一时间去开了门。李羿天回头去看时,却是庄家二老带着小庄子巍巍颤颤的走了进来。他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搀扶起老人。
“奥特曼叔叔,你怎么也在这?”
小庄子窝在李羿天怀里,全没了往日的欢娱。也许是大人凝重的神情,气氛让他感觉到了异样吧!这是个敏感的孩子,他敏锐的感觉到了。
“叔叔来找妈妈谈点事,小庄子乖,跟阿姨一起去玩好不好?叔叔跟妈妈,还有爷爷奶奶说点事……”
李羿天把故意支开了小庄子,这样的事,还是别让他在场的好。小庄子很听话的点头,被保姆牵到房间里去了。
“贱人,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居然骗了我们那么多年……”庄妈妈没等坐稳了,第一时间便指着儿媳妇。
面对婆婆的质问,庞秀英半天没回应,她再是厚脸没皮,再是不待见婆婆,在这一刻也难以理直气壮的面对婆婆。
“你倒是说呀!”庄妈妈的声线提高了八度,这位一向慈眉善目的老人,在面对这不堪的事实时,她也一样失去了以往的淡定。
“阿姨,您老消消气吧!小心自己的身体……”李羿天劝慰着老人,他总觉得自己有时真的是多此一举。每次,遇到他们会合时,他总能感觉出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毕竟,那是人家的家事,他往他们面前一站,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