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把钥匙交给李羿天,想让李羿天帮他开门。李羿天拿着钥匙也一样打不开门,他的脑海里忽然打了个激凌,难道门被反锁了?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将门反锁?那意味着什么?
他看了看牛志平,牛志平也看了看他,忽然跟明白过来什么似的,他奋力的拍掌敲门,大叫老婆开门。好久,才听到里面有桌椅翻身的的响动,还夹杂着一阵慌乱的声音,似乎是在有力的掩盖着什么。
“老婆,你在里面干什么?快开门,你老公回来了,你关什么门那?不想让我回家了?”
牛志平在门口不满的嘀咕起来,李羿天也不多话,生怕说多了让牛志平知道些什么。唉!这年头当人兄弟也不容易的,你看看这叫整的什么事儿。李羿天在心底里叹息着。
门开了,牛志平的女人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的出来开门,一看她满脸潮红的样子,李羿天就知道她一定没干好事。他故意用犀利的眼神盯了她一眼,后者不敢直接迎视他的眸光。
媳妇的异样也一样没能逃过牛志平的眼睛,在回来的时候他的确是醉了,但刚刚在门口一闹腾,他的酒也已经清醒了不少。自己媳妇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清楚,这会儿见她神色有异,心底自然起疑。
“你在干什么啊?弄得这么久才来开门……”
他不悦的盯了她一眼,然后,又在客厅里四处搜索着,客厅里好像没什么异样,他也不知道哪根筋忽然不对盘了,直接奔向卧室。
“牛志平,你连澡都不洗,怎么可以随便进卧室?赶紧给我洗完了再睡觉……”
牛志平的女人忽然很慌乱的叫了起来,她不叫还好,这一叫,牛志平心里更有了底。因为他的习惯是每次回家都会先进厕所,然后洗手洗澡换衣服。
牛志平一把推开了媳妇,一脚蹬在了门上,卧室门被踢开了,庄龙衣着整齐的坐在他家的床上。看他的样子,是随时准备找个空隙好溜出去,但是,哪里知道,今天失算了。
准确的说是牛志平的媳妇失算了,平日里牛志平的习惯都是先进厕所,所以,她才没敢让人往厕所藏,其目的只为了让庄龙趁着牛志平上厕所的功夫让他可以大方的溜出家门。但是,今天牛志平反其道而行之,被他逮了个正着。
牛志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媳妇居然会跟庄龙搞在一起,更想不到她还无视他的存在,无视他的尊严,将他直接领回家,上了自家的床。他是个男人,男人最怕什么?头顶上的绿帽子是什么滋味?那是耻辱,这样的耻辱是谁可以受得的?
牛志平怒了,他冲上前去就把庄龙的头发紧紧的抓住了,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李羿天在一边想要劝,都没地方插手。凭他的身手,想要拦住两个人还是可以的,但他生气庄龙的所作所为。所以,干脆他啥也不做了,有点看大戏似的,站在那冷眼看着。
“住手,别打了,你们都给我住手……”
牛志平的女人在一边哭,哀求那两个跟他都有关系的男人可以收手了。但是,那两个人好像全没听见似的,只顾撕打在一起。
庄龙的头发被揪下了一大撮,头皮也被撕掉了一块,血往顺着头发往往下流,看着很恶心。而牛志平今天就像是赌输了的赌徒一样,一改平日里的温良,瑟缩,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他今天是大打出手了。
当然,他的衬衣也一样被撕扯破了,露出并不结实的胸肌,庄龙一看他的胸膛裸露在外了,眼明手快,一拳头就照着他的胸膛打了下去。
李羿天一看庄龙理亏还行凶,心头火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架住了庄龙的手,庄龙的手被架在了半空中,下下不来,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掉。他只得咬牙恨声,怒目圆睁地望着李羿天……
“你干什么?想找死啊……”庄龙火起,理亏,但他还不想亏了气势。
“你玩了人家的老婆还想动手打人,那就休想,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动牛哥一根汗毛……”
他紧紧的握着庄龙的手腕,越握越紧,一点也没有松动的迹象。庄龙早已被他钳制得不能动弹,有些龇牙咧嘴的。
牛志平气急,扑上来又给了庄龙两拳。
“别打了,志平,我求你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你就别再打他的……”
女人用身体护着庄龙,求自己的男人不要打了。牛志平一见自己媳妇这个样子,心头好似被万箭穿心似的疼。诚然,有哪个男人能吞得下这样的场景?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上床了不说,还跪在自己男人面前帮着求情,把一切过错全揽到自己身上,求着他不要再打他了?
心不是一般的疼,但是,牛志平已经无法再去思维,他颓然的放下了手里的拳头,说了声:“滚,你们都给我滚……”
一口鲜血呈喷射状从嘴里喷射了出来,鲜红点点的,墙上,地板上,留下了一抹胭红。庄龙见状,顾不上牛志平女人的哭泣,夺门而出。牛志平的女人不管口吐鲜血的老公,相反条件反射性的跟着庄龙往外走。
李羿天见状在暗地里摇头,看来这女人是真没救了,她根本一点也不爱牛志平嘛!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但她竟可以扔下牛志平跟野男人走了,哪位在她的心里占的份额重,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牛志平脸色铁青,喘气声急,他俯下身去扶起他,出了卧室,打算着把他送到医院。但是,房门口的那一幕却不得不让他停下了脚步。
只见,牛志平的女人拉着庄龙的手,但却被庄龙给甩了,她再拉,其结果还是一样。
“你就这么走了?不管我了吗?”牛志平的女人有些贱贱的问。
“你一个有老公有家的女人,让我怎么管?笑话……”
庄龙的冷让女人心头一震动,继而又心有不甘的拖过他的手:“你不能不管我,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今天你去哪里我也要跟你去,反正,我跟定你了……”
“你去干什么?我现在已经一头乱了,本来只想到你这里来寻点开心,让自己放松一下,没想到相反还弄了一身的騒,早知道这样,我不如去找小姐,至少不用打架……咱们就到这里为止吧!从此以后,我不会来找你,你也不用来找我,就这样吧……”
庄龙说完大力甩开了女人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走的决绝,走的没有一丝留恋。
女人扑倒在门口哭开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哭,让人不禁动容。李羿天很想过去拉上她,劝导她不要再哭了,但是,再想想,毕竟人家是自作孽不可活,一切的后果、痛楚、除了让她自己承担外,别人谁能帮得了她?
“嫂子,别哭了,还是把我哥送到医院去要紧……”思索再三,李羿天终于上前搀起女人,递张纸巾上去,希望她哭到此为止,更希望她能看清庄龙那个人。
女人擤了把鼻涕,忽然恶恨交加,神色也变得极为凌厉,是那种因爱生恨的凌厉。她几乎是一咬牙一字一顿的说的:“好你个庄龙,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李羿天在一边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好的时候好得不管不顾的上床下床,如今翻脸了就来狗咬狗,真是难以思量。李羿天没有多说什么,目前,只有把牛志平先安抚好了才是王道。
让李羿天没有想到的是,女人果然把庄龙告了,就在三天后,检验机构那时对张家嫂子内裤上的残留检测都还没出来呢!庄龙却被牛志平的女人给告了。
女人把一撂关于庄龙贪赃枉法的证据交到了城管局里,其数目虽然不能跟手握重权的达官贵人比,但一个小小的城管副队能达到数以十万计的数目,还是令人咋舌的。
这些证据在城管局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再加上他之前的丑闻,庄龙就是有再硬我后台,恐怕也要保不住了。李羿天是开心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就这么简单的挖开了庄龙这条大“毒虫”,真所谓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自己挖的坑,恐怕从此之后,只能由他自己去填了,别人又不能帮他填。
李羿天再次见到庄龙时,是他被抓后的一个星期了,在看守所里,李羿天坐在他的对面,黄色的囚服在他面前晃过,让他觉得十分的刺眼。
“庄副队,我来看看你……”
嘴角一牵,李羿天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用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对着他。这个时候笑,好像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他收敛起了笑容,一脸严肃的望向他。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笑,笑我这么快就栽了,别高兴得太早,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只要老子能出去,以后一定饶不了你……”
庄龙嫌恶的眸子划过李羿天的脸颊,阴郁无比的说。
“庄队这话说的,何必呢?你有今天全拜你自己所赐,又不是我害你的,你这样针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啊!”
“如果不是你小子捣鬼,我有那么快就下来吗?打从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只是,我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有能耐,是我小看你了,如果不是我小看你,轻敌的话,你以为你能扳倒我?”
“拌倒你的不是我,而恰恰是你自己,知道吗?我相信庄副队一定听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吧?而你正在此例……”
李羿天一点点也不给庄龙留面子,在来看守所之初,他还想着多少给人留点面子吧!但当面对庄龙的这一副嘴脸,他所有的念头全压了下去。对这样的人仁慈,恐怕是没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