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娘的近水楼台……姐,你怎么这么懦弱,你为什么就不能报警呢?让他去坐牢,不就啥事也没了?”
李羿天真有点恨铁不成钢,他是生气的,但是,气又有何用?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必,这金晓丽也一定不是什么好鸟,否则的话,那死老头又拿什么把她吃得死死的?
“告他?我哪敢哪?人都是要颜面的不是,我把他告了,以后还拿什么去见你姐夫,拿什么去见孩子?这个还是算了吧!”
金晓丽悠悠地叹气,眼神在那一刻变得很空洞。
下面的话,李羿天没接下去,那句话在他的脑海里打了几个滚,他想说,既然你为了照顾孩子的颜面,那你怎么还跟别的男人在巷子口拥吻,你当深更半夜的没人看见是不是?什么叫熟眼不见冷眼见?今天,她的行径可是被熟眼和生眼见了遍了……
“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让那老东西不敢再打你主意,让他们主动搬回去,以后都不敢再来骚扰你了,中不?”
“你真有办法?可是他……”听闻李羿天说有办法,金晓丽不由得眼前一亮。
“要不要,你自己先想好了,我等你的消息……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我可是困了,明天一早还得上班呢!”
他对金晓丽下了逐客令。不是他有天地之正气,不为女色所动,实在是这金晓丽不符合他的胃口。
“李羿天,你别赶我走,姐想要你的,真的……”
“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到外面乱说的,你就放手吧!时间真不少了,你天天弄得深更半夜的还不见回家,孩子会害怕的……”
听李羿天说到孩子,金晓丽方才想起了前半夜还是孩子的生日,她居然把孩子的生日给忘了。
她擦干了眼泪,抻了下衣角,回头还不忘跟李羿天说:“那事姐求你了,你要保密,可不能往外说啊!”
李羿天给她打出了个OK的手势,终于,金晓丽走了,他长吁了口气,倒在床上,刚才他已经有了反应了,无奈只得自己解决……
菊又在这个时候入梦来了……
“羿天,苦了你了,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的,再找个女孩吧!好好爱她,知道吗?”
菊凄楚的说着,眼眸里满是柔情,苦苦相劝的那番苦心,让李羿天更是难舍难弃。
“不,菊,我不想那事,只要一想到你,我的心就堵,难受……”
“你是个大男人,能别这样么?忘掉我,接受别人吧!算我求你了……”
只有在梦中两人才能如此契合了……
上班时分,他直接去找南靖,把手里的证物交给了南靖,并告诉他下午赌局将会继续开场,让他及时报警,争取一举将李老板的赌窝端了。
“你确定这样行?要知道,他可是有后台的,会不会到时偷鸡不成反蚀米哦……”南靖不无疑虑。
“队长,你们都被他骗了,他不过是比较会经营而已,在外面放出风来,说有这么个亲戚是谁谁谁。可是你们一定不知道,其实,他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他的那个亲戚从来就不认他,也根本不知道他拿自己的名号在外面做些什么……”
“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南靖惊讶不已。
“我去找过那位人大主席了,人家根本对这事丈二摸不着头脑……”
李羿天一脸的笃定。
“什么?你居然找到人家了?你是怎么见到他的?要知道市委大楼几乎是神秘莫测的高深之地,岂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进去的?”
“再高深它也就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地方,门前立着的可是俯首甘为孺子牛哦!百姓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不让我进,那我让这事曝光去,看人家让不让我进……”
李羿天不以为然的接话,听得南靖惊心。他从来就不知道,这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李羿天居然有这个胆子直闯人家的“衙门”,这要搁以前,可是杀头的罪……
“那对方是个什么态度?”他继续问。
“这事都捅到上面了,你说他能是个什么态度?他当然是让我们依法办事,他没有任何异议啊!”
“不对,恐怕这是人家打的马虎眼呢!表面上说说而已,私下里恐怕早已商议好对策了,别到时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让我们自己处在被动的局面,反为不美了……”
南靖顾虑重重,似乎一直下不了那个决心。李羿天几乎要被他的话给气疯了,他终于明了,为什么一条其实并不长的东街,这脏、乱、差的问题一直解决不了。缺的就是决策者的勇气,正是他们的投鼠忌器给了李老板浑水摸鱼的机会,助长了他的气焰。
“要是真有事的话,估计我也拿不到这些证据了吧?队长,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我们就应该趁热打铁,让这件事速战速决,否则的话,久拖反为不美,你就相信我一次吧!出了事我负责……”
李羿天拍着胸脯保证,南靖犹豫了一下,说要跟上面请示一下。不想却被李羿天拦住了,他看着南靖一字一顿地说:“南队,这种小事你最好不要去请示了,以免被人认为你没有领导的才能,那时,你又该怎么办?”
南靖愣住了,他从来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每次有事,他都请示一把,他认为那是尊重领导,这一出,他真的没有想过了。低头思量,终于他抬起了头,“就按你说的做,那咱们今天就来一个瓮中捉鳖?一举将李老板拿下,然后,再发整改通知,让那条街上的人没了参照对象……”
李羿天点头,他找李老板去了。南靖望着他的背影,默然了,少顷,他拨通了城管局长的电话……
再是个好汉也经不起别人的精心安排,饶是李老板精明过人,他也万万盘算不到,自己居然被人盯上了。才发了几圈牌,派出所民警忽然从天而降,将一干人等带到了派出所。
整条街上的人看着李老板被带上警车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既惊讶,但随即又恢复了淡漠,他被抓了有什么关系,顶多在里面呆个几天,装装样子,过几天就被放出来了……
但这一次,街道上的人失算了,其结果更是大出他们的意料。这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他们对世事不够了然,不知道东港来了个叫李羿天的年轻城管,他没有很高的学历,更没有什么根基,但却有一肚子的“坏水”,他们更不懂得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道理。
隔天,东街上每个商家都收到了城管签发的限期拆违通知。那些人一脸不以为然,他们一直在等,等着李老板出来给他们主持大局。但是,他们一直等,等到限期的最后一天,也没等到李老板出现。
“难道,这次是动了真格的了?”
“没准,现在的事谁说得清楚……”
一时间,坊间流言四起,各种猜测纷纷,李羿天在这条街上巡回,自然听到了这些三五不着调的猜测。但他全当没听见,只在各家商铺之间游走劝说,让他们把自己的违章物拆除了,还街道一个干净整洁。
李羿天不愧长了一张灵巧的嘴,游说功夫也甚是到家,那些商家终于松动了。但仍有商家坚持,只要李老板家的违章拆了,他们就动手,否则的话,他们决不干。
李羿天笑了,好!他一个电话打到城管队,不久开来了几辆摩托,准备着动手去拆李老板家的违章建筑。
李老板的女人就是那天往街道上倒水的那位,一脸的横肉,粗眉毛粗鼻子,怎么看都有一脸的凶悍样。她见自家门前忽然多了那么多城管,知道他们一定是来强行拆除的,从厨房里操起一把砍刀,立在了门前……
“老板娘,请你把刀放下,你这是持刀行凶,要负法律责任的,有事咱们好好商量,来,把刀给我……”
李羿天身后的城管面面相觑,对这个女人他们实在太过了解,见她持刀的凶相,一个个驻足不前。李羿天天生一副豪胆,他根本就没被女人的这一动作给吓倒,清咳一声,用身体挡在了他的同事面前,亲自跟李家的女人交涉。
“你小子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你个不要脸的家伙,得亏我们家老李拿你当兄弟,而你却摆了他一道,告诉你,老娘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女人的大砍刀在手里微微发颤,饶是她再过疾言厉色,终究露了底,三分胆怯早已尽显别人的眼底。李羿天知道她已经害怕了,他有些同情这个女人,但是,同情归同情,有些原则上的事你不得不做。否则,下面的工作就没有办法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