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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布达佩斯之行

吃过午餐,台里的小娟和浩然就拉着胡可,嚷嚷着要忙里偷个闲,出去逛会儿。对于布达佩斯之行他们两个人可是有太多的好奇和亢奋了,若不是公务缠身,这对青年小男女早蹦街上潇洒去了。

今天胡可是没有逛景的兴致了。她还记得冷冰在展厅里还有很多的事儿要忙,就急急的把小娟和浩然打发出门,其实是想偷偷留下来能够陪陪冷冰。

胡可的这个心思和想法,小娟和浩然可是不知道的!

下午,展厅里忙碌异常,却又如此的有规序。近2000余平米的展厅没有采用过多奢华的装饰,整体都凸显得非常简洁,厚重中又略带了些古朴的气韵,只在可调的灯光下作了一点科技处理,为配合展品而设。冷冰的两件展品在展台上基本摆放齐整,灯光的照明角度和效果冷冰正在与工作人员交涉,调试。幸好展会的筹办方有配置的翻译,要不这对冷冰一个不懂外文的人来说,语言的沟通还是比较麻烦的障碍。

胡可对艺术的崇拜完全因为她爷爷的缘故。但她不完全懂,只是依然停留在感官审美的层次,欣赏而崇拜,却又有自己知性的见解。

她对冷冰的好感,不能否认有这方面的原因。

现在,她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注目着展台前指挥若定的冷冰。有时,胡可自己都会觉得奇怪,她就愿意这样默默地看着冷冰,不用对话依然还很满足:

难道这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吗?

两个人一直是这样的相处着,微妙中有种近似情侣的相护,却都从未越线!

这是妹妹对哥哥的感情吗?胡可有时会错觉的这样以为。

她不知道,他也很难回答。

“我来帮你吧!”

“就好了!就好了!没事儿我自己弄可以的,你坐一会儿吧!”冷冰看到胡可来到展厅,心里很高兴。他笑,笑的很体贴。然后,拿来一个保温杯给胡可:“这边的天气凉,多喝开水,养颜护肤,我妈说的。”

他的自然而不刻意,使她有一种动了心的感动在心里开出了花。就像那杯中之水,暖暖的回荡在每一寸的血脉里!

冷冰拉着胡可的手说:“看,差不多了。”

胡可留意到他一闪而过的荣耀和惊喜,她知道这是他一切努力的成果和艺术杰作,心里直为他高兴。

“可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两件‘宝贝’。”

“就是这个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啊!”她看着冷冰把一个编有文字的标签粘在了其中一件木雕作品上。

“这个是榆木根的倒雕作品,高1.57米,直径约86公分,我给它取名叫《古藤亲情》,题材来源于一个有罪青年向母亲悔罪的故事……”冷冰又将一张标签贴附旁边的一件木雕作品上,接着说:“这个就是审美特别的俯视雕刻了,作品高53.5厘米,直径1.56米,材质是金丝楠木,名字是你爷爷取的——叫《拥抱》,创作灵感也是来源于一个出监犯人与亲人的团聚……”

一提到作品,冷冰自然的健谈起来。从选材的不容易,说到山里和乡村还有农家小院,直听得从小就在都市生活的胡可,都特别想感受一次冷冰描述的田园美景。

胡可不自觉的问道:“看你的表情,好像特期待那样的生活呢!是吗?”

“想啊,真的想!我是多么希望有一天可以生活在那样一个远离尘嚣的地方;有山、有水、还有一间小木屋……真的不用太大,够两个人住就好……可以到河里摸鱼、还可以在门前种上小菜;冬天,两个人就猫在屋里,烧上小火炉,暖暖的……多好……”这的确是冷冰内心期待的简单幸福。

“这可真像梦一样,我也喜欢!”她跟着冷冰的语言进入了同一个梦境,胡可的梦里是只有冷冰一个人的,她真的希望那会是他们彼此共同的生活啊!

然而,冷冰心中的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是啊!人生如梦,梦伴人生。其实,人有时寻求的幸福和满足很简单,只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学会放下而已。想明白了,不过都是追名逐利的欲望虚空,人完全被架在了物质和虚荣之上,然后,自以为是的活着……很累的!”

“如果那样的生活又必然让你舍弃一些东西和人,你会有舍不得和留恋的人吗?”胡可满含期待的问。

“有啊!当然有。”

“比如?”

“比如,我的母亲。”

“还有吗?”

“还有,就是师傅。没有他老人家我也不会有今天!其实,真的还有很多人是我放不下的……”冷冰想着,思索着,经历着记忆的起与始。

“还有谁呢?”胡可仍然问道。

冷冰看着她:“……还有……还有你。”他终于把藏掖很久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胡可继续追问:“真有那么一天,你会带上我吗?”

“……”

“到底会不会呀?”

“……会。”显然冷冰是经历了某种深思熟虑的思考。

“这算是承诺吗?”

“算……永远都算……”

夜,沉沉的。

胡可睡得很香,很甜!

翌日,八时。

整个布达佩斯城的上空静谧无云,只偶尔有鸟飞过的痕迹。在欧式建筑风格的楼落之中,一座古堡内深藏的文化气韵亦如瑰丽的奇葩,招来为数不少名媛新贵与绅士豪客的青睐。

国际艺术品博览会就设在这里举行。

各色人士,男男女女们依次有序的开始进入展会现场。展会的热烈在闪光灯中就轰然的开了锅;有记者、明星、新闻人士、当地权贵、政商、同行、还有收藏爱好者们……他们都将有幸目睹,在为期5日里共计三百一十九件艺术作品展开的博弈。

胡可今天穿了一件红色风衣,下身紧裤长靴,白净的瓜子脸下随意搭配了一条丝巾,任谁对这个1米72身材的长发姑娘都要多看几眼。但她在人群中的靓丽,此刻就不足以成为焦点了。因为,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为着展品而来。

工作准备就绪,胡可手持话筒对展会现场的情况已经开始了及时的采访报道,小娟和浩然也负责取景和记录……

冷冰站在一边,就这样看了一会儿认真工作时的胡可。随后,给了胡可一个手势,她领会。随后,冷冰才跟着人流向展厅的深处走去。

展厅的展品以名画宝器,珍玉石艺,木雕版刻为主,纭绘了上世纪和当代的艺术杰出作品。冷冰或走或停,以一个看客的身份欣赏,同时,也用一种创作者的思维研习与考量着技艺功底的深度。

时间很快。

下午,冷冰回到酒店时还在回顾展会的情景,他感慨:“真是没白来一趟,长见识啊!要是能在这儿留一段时间就好了。”

胡可笑他:“我看你真是傻了,明天展会还有一天,到时我工作也差不多了。等展会完了,咱们就在这里玩几天呗!”

冷冰一脸愧色,而且,又显得忧闷,他说:“可儿,我急着叫你回来,就是要说这事儿的……”

“怎么,什么事儿啊?”胡可不明所以的问。

“11号是我妈的54岁生日,我必须得赶回去。”冷冰怕胡可多虑,又忙解释说:“可儿,对不起!来的时候忘了和你说了。”

胡可失望的说:“本来以为等我们都忙完了,可以好好的在这儿玩儿几天呢!看来……全泡汤了!”

“可儿,对不起了!等有机会我一定给你补回来。”

“怎么补啊?”

“你说?请你吃饭?”

“又来这一套,谁稀罕!”胡可假意生气。

冷冰说:“三点的飞机,我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这么急呀?”失望归失望,胡可还是开始帮着冷冰收拾行李:“那展会的事怎么办?”胡可不清楚冷冰是如何安排的,毕竟,他是参会的展出者,还有后续的工作是要处理的。

“我与维尔斯已经交代过了,展会后期的工作就你带我先处理吧!”

胡可迟疑了一下:”我能行吗?”

“行,怎么不行?有特殊的事就给我通个电话,只是,可能会麻烦一点!”

“……好吧,只能这样了!那你自己路上注意,这里就交给我了。”

冷冰的看着她,“补偿”成了某种契约和承诺,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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