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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本源世界,启灵修真

橙黄色的夕阳光泽铺洒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长安城,这座海漫原东港郡南郡第一大城,也撤去了城上空五光十色的灵力光罩,接受夕阳的洗礼。

以往在家乡侠灵村,每逢此时,明寺会和小伙伴们一起去河中戏水,小孩们会捞鱼捉蟹,而妇女们则在一片欢笑声中捣衣。

在南郊街道上,一些摊位早已经收摊。而一些店铺则开始点亮灯笼。街道两边,灵光灯在夕阳余晖散尽后亮起。

与子铭分开后,明寺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时而顺着人流走,时而逆着人流穿行。

回到家中没多久,明寺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破空声,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不过是普通修士在空中飞行的声音,但明寺知道,在这个时间点,这个破空声,这个人,是谁。明寺扔下手中把玩的木具,飞快地冲出大门,向着天上那个逐渐放大的黑点大声喊道:

“老爹!”

破空飞来的黑点逐渐变大,是一个踩着飞剑的人,那是一个中年男子,此刻正踏在一把大剑,向着明寺的地方飞来。他一袭蓝白色的锦缎衣,虽已中年,但一头长发却乌黑柔顺,顺着风向两边微微摆动。只有那张略显憔悴的脸有着几许皱纹,宽大的脸庞带有几分英气,虽然不算俊好,但却颇有气质。见到门口的那个稚嫩的少年,这中年男子略微疲惫和严肃的脸,渐渐浮现出慈意,稍皱的眉宇也缓缓舒展开来。

很快,飞剑变缓,中年男子在门口几丈之外落了下来,并缓步向明寺走来。

“寺儿。”显然,这人便是明寺的父亲,皇英元。

“老爹您回来啦!”明寺咧嘴笑着迎上去。

“臭小子,又要玩为父的剑?可得小心别伤着自己。”英元一脸无奈,小儿子明寺或许是受他的影响,从小就喜欢弄剑。英元右手轻挥,那把泛着蓝光的大剑,缓缓飘来,随后英元在剑身上轻轻一点,剑身发出一声嗡鸣,之后剑身上的蓝光淡去,被早已迫不及待的明寺握在手中,在小院中挥了起来。

月色如常,有风微凉,让城郊地区多了几分难得的静好。

英元已经在院中摆上了小桌,桌上三碟小菜,一壶清酒。他独自吃着晚餐,并饶有兴趣地看着明寺貌似有模有样地舞着剑,他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轻轻地笑着。

两年前的一个夜晚,一如此刻,同样的月夜,生涩地弄着剑的明寺问那位月下独酌的父亲:“老爹啊,为什么我们要到这里来生活,我们家乡侠灵村不是很好嘛?”

那时候英元仍是静静喝着小酒,眼中有一抹外人难以察觉的迷离浮现,他对明寺说:“因为父亲有任务在身。并且,东港郡这边的灵者学院比较好,在这里你们才能有更好的修行。”

“什么任务?”

“你不懂,以后再告诉你吧。”英元转开话题:“你在这边找到新的伙伴了吗?”

“有啊,华市街的子铭,尘子铭,我前几天认识他的,我喜欢找他玩。”明寺停下手中的剑,喘着气说。

“得多找几个啊,和我说说......”

英元回忆起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曾经的明寺和如今眼前的身影渐渐重叠,并没有变化太多,除了抱怨声少了些外,他还是那个性子。看着儿子像模像样地挥着剑,英元看得出来,这剑技变得更加稳固,只是没有太大水平地提高,他没有正式教过明寺剑法要诀,因为未来领悟剑义,要靠自己一步一步慢慢摸索,现在只是让他弄一下剑,仅此而已。

“寺儿,别玩了,来陪老爹喝酒可好?”英元冲明寺摇晃了一下酒杯。

“不喝,难喝死了,不知道你们大人为什么那么爱喝酒!”明寺想起第一次被父亲怂恿喝酒的时候,那股火辣感,让他现在想起来都极为难受。

“你小子懂什么...”英元直摇头笑道。

是夜,明寺正在一张小木床上熟睡,他的房间在二楼,虽然小但是通风。此刻挂满了各种奇怪的小玩意的房间里,房门被轻轻推开,英元迈着无声的步伐,小心避开了地上散落摆放着的物件,以及几个其实很明显的陷阱,来到了明寺的床前。

明寺正横趴在床上,枕头被压在肚子底,被子早已堆落到床下。床头靠窗的位置,是一个手工制作的滴水风车,水滴带动着几片木片,送着轻微的风,极为惬意。

英元右手轻挥,一股蓝色灵力涌入小风车,木片叶子就如拥有了生命一般,原本慢悠悠地忽然变得快速,带出的风也更加清凉。

视线再转至明寺,英元又无奈地摇摇头:“从小就这样没有睡相,怕是难改了。”随后英元俯身拾起被子,轻轻地帮明寺盖上。

英元沉默着,看着明寺,心中思绪渐渐复杂起来,半饷,他虚空一握,手掌上便出现了一个白玉盒子,盒身带有雕纹,虽然通体为白,但隐隐透出灵动的气息,一看就知道其内之物颇有分量。

“源灵果的味道,啧啧...英元,你打算现在帮他开源?”这时房间内悄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一袭灰衣,披散的长发颇有一股世外高人的气质,而从那张沧桑的严肃的脸来看,这人赫然就和那日明寺和子铭离开后,果园里出现的土型人脸一样。

他,就是土元侠者。

“嗯。”英元轻轻点头。

土元听罢,仔细盯着明寺一会儿,微微点头,“你家小儿资质不错,比那两个大的好。但是嘛,性子不够沉稳。”

“的确如此。”英元点头。

“需要我帮你替他打磨一下?”土元戏谑地说。

“自有打磨之时。”英元胡须,“我看他心性纯良,希望日后他能够走出一条比我宽广的道路。”

土元不再说话,略微沉吟,然后双手在胸前反复翻印,手的幻影逐渐重叠,最后向上一推,随之一股淡黄色的气体向上冲起,化为一个几十丈大小的大网,将英元的双层小楼笼罩在内,随后又隐入空中。“启灵尤缺灵气,你这里灵气并不充足,我帮你抽取了些灵气,开始吧。”

“多谢。”英元也不再等待,打开白玉盒,顿时一阵柔和的光芒从其中射出,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

这光并不像阳光,它没有颜色,仿若透明,仿若扭曲了空间。定眼看去,隐约看到一颗半拳大小的珠子模样的物体静静地躺在盒子内,这是源灵果。

世间有七大本源,分别是:金、木、水、火、土、天地、时空。

而人生于天地,体内也蕴含着本源属性。

人若要修炼本源,必先修炼灵气。而要修炼灵气,则先要使自身与天地灵气沟通。

世间有两种神奇的果实,一为源灵果,二为启灵果。两者有一字只差,但作用却不同。

源灵果,能使人体与天地空间产生连接。只有当身体融入了源灵果,开启出身体的本源属性后,才能获得属性能力。人们称此为开源。

根据开启出的本源属性,服用相应的启灵果,之后加以修炼便能吸纳天地灵力,从而幻化出术法。人们称此为启灵。

由于各人的资质不同,开出的本源属性数目也不同。一般人融入源灵果,只能获得一种。天资好一些的,则是两至三种。当然也不乏那些惊才艳艳之人,获得更多种类的属性。传说中的完美启灵,就是七中属性全部开启,这代表着完美启灵的人,能够同时幻化出五行、天地以及空间的法术,实力惊为天人。

此刻望着那颗源灵果,英元心里有些复杂,同时也有些期待,明寺开源结果如何。

英元双指并列,如剑般向着发光的源灵果一指,那果子缓缓上升,最终飘在了英元手掌上空。英元托着源灵果就向明寺天灵上按去

明寺轻哼一声,身子开始剧烈颤抖,英元双手虚按,这时明寺全身泛起丝丝光泽,这光和之前源灵果发出的光一样。随后明寺体表光芒大盛,而转眼间光芒又开始分裂,这时明寺身体仿佛一个小旋窝,四周大量的灵力涌向他体内。此时空中的光网再次出现,并且闪烁着。过了好一会,这动静才开始减弱。最终明寺体外的光分化成两部分,一部分呈蓝色,一部分呈金色。光芒闪耀许久,最后也渐渐消散。明寺身子平息了下来,静静地躺在床上。

“双色吗......二源启灵......金灵能与风灵能。”英元喃喃,没有太大惊喜,但是也没有失望,这样或许更好。土元亦是同样,仿佛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二源启灵,修行之途不算太难,日后若能将这两种灵力双双化源,成就也能非凡。”

“嗯...”

英元紧盯着明寺好一会,才慢慢退出房间,与土元来到大院中。随手一挥,一桌二椅出现,两人开始对月畅谈起来。

夜,渐渐深了,窗外下起了雨,时小时大。明寺床头的风车中的水早已干涸,但是木片却被风吹的呼呼作响,并拂动着他的发丝,似乎在轻抚着、翻动着这少年无限美好的梦。

这一夜,明寺睡得特别香甜,尽管睡姿还是一如既往的别扭。他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的个子又长高了一些,不再是村中孩童中的倒数。那梦里,他正在天地之间飞行,自由自在地翱翔......

次日清晨,明寺醒来,铺好床被后下了楼,正要从后门溜出去,突然背后大厅里传来父亲的声音:“去哪里啊,早点不吃了?”

“吃...”

大厅里,父子两人正襟危坐,大眼看着小眼,气氛有点奇怪。

许久,英元开口:“寺儿,你,想要启灵果吗?”

“嗯?”明寺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想啊,想死了!我早就想要启灵了。人家街尾的李叔家二胖都启灵了,还整天在我这里炫耀。”

“昨夜为父已经帮你融了一颗。”英元缓缓说道。

“什么?什么?哪儿呢?融哪里了?”明寺惊讶地开口,双手开始到处摸索。

“我从你头顶上融进去的。”

“哦这样......不对啊,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英元有点无语,“别急,听为父说完。”随后英元就把昨天的情况告诉了明寺,至于二源启灵,英元只是简单说了,目前明寺对此或许还没有概念。

“源灵果,启灵果?”明寺虽然没什么概念,但听到父亲说他以后能有两种属性十分惊喜。在他的认识里,一般人就只有一种,他认为属性越多越好,也越厉害。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是这也意味着成长的难度也大。

“但,你只能先融一种启灵果,另外一种,等时机成熟,为父自然与你说,懂了么?”

瞧得父亲极为认真的样子,明寺也没有追问,既然是父亲的要求,那当然不会对他不利,索性就懒得思考。

英元看着明寺,满意地点了点头,抚着胡须说:“现在,告诉为父,你喜欢剑吗?”

“喜欢,很喜欢!”

英元听了,眼中光芒闪烁,又问:“那你先启灵金属性可好?”

“金?不不不!我想要天地属性中的风!”明寺目前最大的梦想,就是飞行,而他认为,风,与飞行直接挂钩。明寺把他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

英元听罢,颇为无奈,但既然明寺有自己的想法,那就尊重他,其实先修行哪一个本无太大差别,只是英元自身便是一名金属性修士,想把这方面的知识早点传给明寺罢了。

“老爹啊,以后再金启灵可好?”明寺还是挺喜欢舞刀弄剑的,金启灵,就是操控刀剑的前提。

“也罢也罢!”英元叹了口气,“你随我来吧。”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座位,走向大院。明寺紧随其后。

大院墙边长着一棵龙眼树,是明寺两年前种下的,因为在侠灵村,到处都是龙眼树。

此刻,明寺和父亲正站在大院里的树旁。

“现在,为父帮你启灵!”英元取出一个颇为好看的蓝色盒子,打开盖子,露出一颗外表覆盖着淡蓝色气体的果实,圆圆地就像一棵大龙眼。明寺正好奇地望着这传说中的启灵果,“父亲什么都有啊!好神奇!”

“为父行走江湖多年,这些东西还是弄得到的。你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明寺一听,立即收起了其他的心思,挺直身子,俨然一副大战在即的样子。

英元隔空控着那颗启灵果,虚空一弹,那启灵果便飘到明寺天灵上方,缓缓旋转。淡蓝色的光泽从其上散出,渐渐覆盖明寺全身,紧接着,那灵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圈一圈地变小,直至最后全部化为气体,包裹住明寺全身。于此同时,大院中开始起风了,吹得院中的龙眼树沙沙作响。

渐渐地,明寺如同变成了一个蓝色的蛹,但很快这层蓝色又渐渐变淡,开始没入明寺体内。轻微的风一直在明寺四周不停息地吹动。明寺只觉得一阵清凉,从里到外的清凉,就仿佛整个人都化成了风一般。许久之后,他睁开了眼,在一阵强烈的眩晕中缓缓回过神来。

此时在他眼中,四周的一切,好像变得更加清晰了,空气中也好像有一股神秘的气体在飘动着。

“寺儿,你已经成功启灵了。”英元笑道。

明寺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把看到的变化告诉了父亲。

“你看到的便是是灵气,现在的你,也只能稍微感受到而已,等以后你开始修行,便可以感受得更清晰,也能吸纳灵气进入体内了。”英元耐心解释,“至于视觉更清晰了,那是因为你的身体已经被灵气稍微强化了一些。”

“灵气!”明寺跳了起来,虽然现在并没有感觉与之前有太大的差异,但听了父亲的一番话后,兴奋得不行。

英元接着说:“寺儿,那些修行的常识为父没有时间教你,日后你去了学院,自然会学到的。只要你好好用功,自然能懂得更多!”

“嗯!”明寺知道这些,此刻也正期待着。因为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学院开学的日子。十几年来,他第一次有了期待去学院修习的感觉。

“这些天你就去找子铭好好玩玩吧,别忘了每天的修行!”英元说,“另外,启灵后,会有很多变化,主要是身体上的,若是有不懂的地方记得来找父亲,记得了吗?”

“记得了!”

看着明寺乖巧的样子,英元又笑着叮嘱了一些其他的事,这才放明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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