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啊白柚?”是樱柯,他握着白柚的肩膀,疑惑不止。“你的身体不好,不能这样喝酒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我就是很想这样喝酒,樱柯,我很难受,我很想和别人一样伤心了,难过了大醉一场,虽然说是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是怎么说来,也有那么一刻的酩酊大醉,什么都不会知道。”
“小柚……”樱柯蹙了蹙眉,握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了些力。
“别担心,其实喝点酒也没事的,你就和我哥哥一样,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不想让你们那么担忧我,我也好想自由自在的,我也好想放下一切好好的活着,可是这一切我已经放不下了,既然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就要迈出第二步,你知道么,这就像是说谎一样,说一个谎言,便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谎。”
樱柯怜惜的将白柚拥入怀里,他修长漂亮的手抚着白柚柔顺的长发,那么小心,“别想了,就当你现在已经醉了吧,或者就像你小时候一样,不开心了就好好的哭一场。”
白柚将头埋在樱柯的怀里,她摇着头,许久,也没有哭出来。只是口中,已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这次请假,白柚一连着请了好几天,因为与Darius的合作非常的顺利愉快,且其中的所有一切都是白柚一手在安排的,所以她的这次无故请假设计部经理连一句话也没说。
不过经理不说,也不代表其他人会不说,其中,自然是包括了她,夏琴。
对于白柚来说,夏琴是个惹她讨厌的女人,六年前,她仗着君逸臣喜欢杨雯箐便一直会来找白柚的麻烦,而六年后,她也依旧仗着自己是杨雯箐的表妹而胡作非为,即使,现在的她连只山鸡也算不上。
当白柚坐在自己座位上,挤了点护手霜擦手的时候夏琴就开了口,在哪儿轻飘飘的说道:“哎,我表姐再过段时间就要结婚了,你们说我该穿什么好呢?即不能挡了我表姐的光彩,又不能埋没了我自己的美好。”
“当然是礼服呗,我们打算到时候去店里租一件,你要去么?”某女员工开口。
顿时,夏琴像是被踩了尾巴似得尖叫了一声,夸张的拿手挡住自己的嘴巴:“你说什么?租?你让我去租一件晚礼服!恶心死了,我才不要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穿过了,想想我就浑身鸡皮疙瘩。”
刚开口的女员工愣了下,随即就不悦的咬了下嘴唇不再搭理夏琴。
倒是一直认真逛着淘宝的王梦洁开了口,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记得夏琴你爸爸新开的小公司也才刚刚有些起色,还都是靠着君贸国际爬起来的,那些债务听说都还没有还清吧?你可还真是够好的,家里欠着债,你倒是还在外头摆阔绰。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说什么谁不要脸了?”夏琴怒道,她从位子上一下窜起来直向王梦洁走去,伸手就想去打王梦洁。
只不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穆婉婉在她走过来的时候突然伸了下脚,还没有打到王梦洁,她自己就摔了个狗啃屎。
办公室的员工们都笑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忌到夏琴的意思。
夏琴趴在地上,又痛又气,正要爬起来,她就发现自己的面前多出了一双鞋子,抬头朝上望去,她就看到了垂首看着自己的白柚。
白柚的眼中带着鄙夷,蔑视,就好像此时此刻地上躺着的人就是一堆垃圾。
“什么叫好狗不挡道你知道么?夏琴?”稍稍勾了下唇角,白柚踏着高跟鞋绕过了地上的夏琴,也不顾夏琴此刻的表情,以及她眸中,那种想要杀了她的眼神。
“白柚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夏琴大吼,她爬起身来摸了一把泪,又恨恨的瞪了周围一圈。“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跪着求我的迟早的。”
若说不难过那都是假的,白柚从办公室出来就朝着卫生间走,她将自己关进隔间里,插在口袋里的手有些哆嗦的伸了出来,她的手中那着一个小药瓶,有些费力的将瓶盖拧开她倒出几粒药就往嘴里送。
泪水模糊了眼睛,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听外头没什么声音白柚就从隔间里出来,在洗手池边洗了手,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刚要走出去口袋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容姨打来的,接起,还不待白柚说话容姨就在那边急急的开了口:“小姐,阿城出事了。”
脑子嗡了一下,还不等电话对面的容姨再次开口,白柚已经挂了电话,她快步的回到办公室,跟董丽她们匆匆了说了声就拿了包出了办公室。
她的脑子乱乱的,心里一阵接着一阵的揪着。
阿城和容姨跟了她那么多年,处处都为她着想,这么多年来,无论她吩咐了什么他都会竭尽全力去办到。
他们不是佣人,不是奴仆,早已经在那么多年里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是家人,是亲人所以,他们不能出事。
眼泪又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她赶紧抬手去擦,对着电梯中的镜子看了看,她的脸色已然苍白一片。
出了电梯,白柚就朝着大门口小跑过去,不过刚出大门白柚就碰到了往大门里走来的君逸臣,他一身笔挺的西装,身旁还有秘书正在和他说些什么。
白柚看到了他,他也见到了白柚。
如果可以,白柚还真的不愿在此时和君逸臣多纠结什么,只是天不遂人愿,偏偏君逸臣不想放过白柚,他看着她,开口叫了她的名字。
只是脚下一顿,下一秒,白柚就继续迈开了脚步匆匆往前。
“稍后的会议挪到下午再说。”吩咐了身旁的秘书,君逸臣将手里的文件扔给秘书就朝着白柚的方向去。
白柚已经出了大门,她朝着左右张望了下,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出租车等候着。
想着打电话找白延,不过在白柚刚拿出手机的时候,一辆卡宴开了过来,停在了她的面前。
“出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车窗摇了下来,露出君逸臣的脸。
“和你有关?”白柚嘲讽的说,转过了些身子就拨了白延的电话,然而让白柚没想到的是,白延的手机总是无人接听状态。
“去哪里,我送你吧!”
“用不着你走开。”
“白柚,如果你现在是有急事,那就不应该把气撒在我们个人的恩怨上。”君逸臣说着,那么认真地神情。
白柚抿了抿唇,她握紧自己的手,下一秒她拉开了车门就坐了进去,“金盛华邸,快点。”
“好,不过你先系好安全带。”君逸臣说的温柔,看着她系上安全带后才踩了油门,迅速往前开去。
一路上,他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导致不多久就有警车跟着而来。
待君逸臣将车停在白柚住的别墅前的时候,后面的警车也包抄了过来,一下子,警车中的警察都下了来,将卡宴团团围住。
白柚蹙眉,朝着自己住的别墅看了眼,她看到站在上头阳台上的容姨,此时此刻,她正有些慌乱的揪着手,朝着白柚他们这边看来。“你搞定他们。”命令式的语气,白柚说完就开了车门下车。
警察见白柚下来倒也不为难,或许是看在不是她开车的份上。
白柚急急的穿过警察,趁着警察都关注着坐在里头的君逸臣的时候快速的走进了别墅,将大门关上。
君逸臣看着她消失在眼前,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握紧方向盘的手松了松,随即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不过这笑容在面对警察的时候瞬间即逝。从容优雅的开了车门下车,他站在这些警察面前,俨然是以为高高在上的帝王。
“各位警官找我,有事?”如此温和的语气,却在警察们看清他面容的时候都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
“哎呀!君总啊!你看我们是有多糊涂,没事没事,我们只是想上来和君总说一声,以后要有急事可以让我们给您开个路,嘿嘿!”说话的警察说的好不要脸。
君逸臣冷哼了一声,随手摆了摆,应了声:“知道了。”
“哎,那,那我们先走了,君总再见。”那警察又点头又哈腰,实在不符合君逸臣心目中警察的形象。他稍稍点头,就不再多看他们,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警察们离开了,顿时也就清净了很多。
君逸臣有点不想就这样子离开,他坐在车里朝着那座关紧门窗的别墅看去,很想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乏惫,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刚将车子掉了个头,君逸臣就瞧见了一辆车朝着他这边开来。
车停下,车上下来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Darius还会是谁。
一下子,君逸臣内心的火气“腾”的就烧了起来,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Darius,见他进了白柚的别墅,心里翻腾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他只觉得很闷,很难受,抬手他“嘭”的一声就砸在方向盘上,连手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踩足油门,车子如同箭般飞了出去。
羡慕,或是嫉妒。君逸臣已经开始分不清,他的内心也很乱,乱成了一团麻。
而此时白柚的别墅里,白柚正使劲握着拳头看着床上躺着的阿城,他的腹部被捅了一刀,容姨已经处理好了一切,好在阿城避让的快,刀子才没有捅到器官。
上了麻药的阿城还没有醒来,他脸色苍白,输着的血好似一点效果都没有般。
“小柚”白延大步的走了进来,他看着床上躺着的阿城,伸手就将白柚拉进了怀里,“没事的,阿城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哥哥”白柚死咬着牙,眼眶中有滚烫的液体在盘旋,落下,它们滑过白柚的脸颊,像是硫酸一般灼痛她的脸,“是我,都是我害了阿城,都是我!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