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还不打算走吗?”苏渺渺见两人走远,冷下脸说。
东陵苍看着苏渺渺忽然冷下来的脸,只觉得格外有趣,平时她总是一副无害的样子,温婉可人,杀人的时候却又那么冷冽亦或是妖艳,对于她不喜欢的人又总会冷着个脸,原来,女子是如此多变的。
远处传来马蹄声,红衣女子从马上翻身下来,“王爷,你没事吧?”
月缇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又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往远处去的苏渺渺,疑惑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东陵苍不发一言,看着朝十里亭走去的月白色身影,笑了笑道:“这是我们杀死的。”
我们?月缇皱紧眉头?什么时候那个女人可以让王爷称我们了?
“月缇,既然皇后殿下送给我这份大礼,你也给我回一笔”东陵苍道。
“是,月缇明白”女子笑了笑,嘴角有残忍的笑意。
“上来,我们回府!”东陵苍翻身上马,对月缇道。
环抱着东陵苍的腰,月缇闭上眼睛笑了,这世上只有她才是最配王爷的人。
苏渺渺徒步往十里亭而去,那处是回帝都的必经之路,在那处等阿锦倒是个好地方。约莫走了二柱香的时间,苏渺渺便看见十里亭,不过是个六角小亭子,只不过在距帝都十里的位置,每年每年牡丹花开都有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少文人雅士聚集此处,在这吟诗作对,因此这十里亭之名便渐渐传开了。
而今已是深秋,自然没有什么文人墨客停留此处,又地处郊野,伴着荒草这亭子到有些凄凉,十里亭三字据说是一位大文豪所写,字体苍劲颇有气概,想来那大文豪也是个洒脱之人。亭子的四个柱子有些斑驳,隐约能看见几个字,想必是曾经的文人雅士所刻,后代人不忍毁坏吧!只可惜年代久远,已经看不太清了。
刚刚一站,又走了些路,苏渺渺倒是有些疲惫,此刻坐在凉亭之中,秋风徐来,倒是有些困倦,又接近中午午饭时间,这条路又没有什么人,苏渺渺所幸趴在石桌上闭目养神,可这一闭目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只是睡着的苏渺渺并不知晓,可是上天又怎么生生让一对有情人错过,车中的东陵瑾神使鬼差的掀开车帘,便见一个月白色的娇小身体,趴在十里亭里,他心中一紧,忽然开口道:“朝九,停车!”
朝九虽不知什么原因,但依旧停下了马车。车内的男子掀起帘子下了马车,朝十里亭方向走去,朝九这才发现不远处的亭子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很明智的选择了停在原地。
这样的感觉太过奇特,东陵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动的很快,六年未曾踏足地面,而这一刻他却可以这样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恍若梦中,只是这土地坚实并不如梦中虚浮。
她像是睡得很熟,呼吸均匀,双眸紧闭,东陵瑾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荒郊野外她也能睡着,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他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晚五和红笺竟然都不在,鼻尖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传来,东陵瑾心中一紧,抬手将苏渺渺轻轻抱在怀中,握住了她的手腕,还好没有受伤。
本就是浅眠的苏渺渺,被这么一动自然是醒了,只是那睁开的眼睛却依旧透露出疲惫的模样来。见是东陵瑾,苏渺渺咧开嘴笑了,双手自然的勾住他的脖子,开心的说:“阿锦,你回来了!”
东陵瑾也笑了,点了点头道:“嗯,我回来了。”
苏渺渺将头埋在东陵瑾怀里,略带些撒娇的语气道:“我一大早就来这等你了,可是半路遇上了东陵苍那个扫把星,我杀了那些追杀他的黑衣人用了灵力,现在好困呀!”
原来是用了灵力难怪如此疲惫,只是什么时候,娆儿竟然会为东陵苍出手了?见苏渺渺疲倦的样子,他柔声道:“睡一会吧!一切有我。”
苏渺渺闭上眼睛,在他怀里很快沉沉的睡了过去,在东陵瑾面前她再也没有冷冽之气,所有的伪装消失不见,她就像个慵懒的胖乎乎的小猫咪。
东陵瑾见苏渺渺抱进马车,又从马车中拉出一个披风给她盖上,路经黑衣人身死的地方,东陵瑾在车中看了看,对朝九道:“江湖中人也敢插足朝堂之事?这样的门派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的声音很淡,说的仿佛不过是见轻描淡写的小事,就连句子用的也是陈述句,可他这一句却决定了别人的生死。朝九道:“朝九明白。”
马车一路驶入王府,东陵瑾抱着苏渺渺进了房间,而王府所有的下人皆看见自家王爷抱着王府走进了房间,没错是走!
书房之中,朝九看着跪在地上的晚五,偷偷看了看东陵瑾的神色。
“晚五,保护王妃不力,还望主子责罚”晚五跪在地上道。
东陵瑾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的开口道:“事情经过。”
晚五跪在地上将今早遇见东陵苍的事说了一遍,东陵瑾皱了皱眉道:“这么说娆儿并非自愿帮他?”
晚五想了想道:“王妃并不是帮六王爷,她出手是因为那人说了一句话。”
东陵瑾看了眼晚五,晚五有些犹豫的说:“那人说主子您不过是,是残废,不足为惧。”
书房陷入一种可怕的沉默,晚五有些害怕的抬起头,却见东陵瑾的唇角微微勾起,心情很好的样子,感觉到了晚五的眼光,东陵瑾问:“这么说,娆儿是因为这句话才出手的?”
“是的,王妃还说,他们不该嘲笑您,您是她的夫君”晚五道。
这才是他的娆儿,总是那么奋不顾身的挡在自己身前,就为了一句话便将自己弄的那般疲惫,东陵瑾道:“加上上次的猛锏一事,我是否也要给他一份厚礼?”
扫了一眼地上的晚五,正欲说话,却见一个女子推门而入,声音带着惊喜,又有些软糯糯的,叫着,阿锦。就那么瞬间,他的心就变得很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