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了一晚上,现在知道回来了?”
白蕊才刚踏进白家大门,白梦刺耳的声音就钻进耳朵里。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径直朝她的养父白雄走过去。
白雄看到白蕊身上衣服丝毫不乱,顿时失望:“这么点小事,难道都办不好?”
白蕊抿了抿唇,这是小事?那你怎么不让白梦去办?
想起原本白雄让她去陪的那个老男人,顿时反胃。
被孟良侮辱的场面又钻进脑海里,她只觉得说不出来的疲倦,拿文件的手就顿了顿,随即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
白雄原本只是猜测,现在看她的样子,顿时大怒,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照着她脑门砸过去:“白养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白蕊躲闪不及,烟灰缸重重擦过脑门飞出去,脑子嗡的一声,她晃了晃神,眼前的景物一下全花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屋子里的佣人大气都不敢出,白梦跟白雄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有理她。
“哎呦,这是怎么了,怎么动起手来了?”白蕊的养母韩佩文从楼上下来,连忙撩开白蕊的头发看了起来,额头上好大一个包。
随即发现她脖子上青紫的吻痕,顿时眯起眼睛,朝白雄怒道:“怎么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然后拉着她上楼,让佣人把伤药送上去。
“母亲,我没事,是我不好,惹父亲生气。”
韩佩文给白蕊上了药,又安慰了几句,最后说:“你也知道,现在家里情况大不如前。我也舍不得你,可再这么下去,全家人都得喝西北风去。”边说边观察白蕊的神色。
白蕊瞥见韩佩文发丝间的几根白发,心底一酸,就想把文件拿出来。然而咬了咬牙,还是没有动。
白家的情况她也清楚,虽然比不上从前,但也不至于穷的揭不开锅。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反正已经被孟良侮辱了,直接把文件拿出来好了,至少不用挨这一下打。
可她就是固执地不肯拿出来。
韩佩文见她不为所动,慢慢站起身,伸手就去拿她的包:“你快些休息吧,包我帮你放好。”
“母亲,”白蕊伸手拽住皮包带子,“我自己来就好。”
韩佩文点点头,有点失望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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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良辰集团总裁办公室。
陈守唐推门进来,见他脸色不好,小心将文件递过去:“良哥,这是下面几个公司下半年的企划案,等着你签字。”
孟良翻开文件,指了指沙发让他坐:“白家的案子怎么样了?”都快一周了,白蕊也没有联系他。
陈守唐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良哥,我倒是想把白家的案子给你拦下来,可是白家那边根本没有案子送过来,你让我怎么拦?”况且以你跟白蕊的关系,我哪里敢拦。
最后一句他是万万不敢说的。不知怎么回事,从半年前起,白蕊突然成了孟良的逆鳞,谁提谁倒霉。
孟良签字的手一顿,左手食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一下。
作为多年好友,陈守唐立刻明白,孟良这是在琢磨什么。他心底一颤,这次也不知道谁又一步登天,谁又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