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国家都在为追逐他国企业情报而不遗余力,他们用偷窃科学技术的手段来缩短科研周期和节省费用,致使工商业间谍战像瘟疫般蔓延开来。根据美国律师、著名安全问题专家贝奎估计,科技成果的被窃,使美国各厂商每年损失200亿美元之巨。他说,在美国,现在是小公司偷大公司,大公司偷小公司,人人都在互相偷窃。
美国一些专家认为,俄国、日本的经济间谍是美国的主要威胁,特别是对美国军事工业、宇航工业、电子工业威胁更大。间谍无孔不入,“黑客”防不胜防尽管各国领导人及政府官员都知道技术机密正在外流,但是却难以堵住这些渠道。就这一点说来,美国人甚至有些佩服日本人的机敏。
五间之法
——故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
孙子对于间谍理论的阐述,使得他成为人类有史以来第一位“间计”理论家,算得上007的中国老祖宗。
孙子把间谍分为五类,即因间、内间、反间、死间、生间。
1.因间。孙子说:“因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所谓因间,就是利用同乡关系去从事间谍活动。因间也叫乡间。应该说,除了利用同乡关系外,还包括利用同学、老同事、亲属、老朋友的关系,去察探军情或进行瓦解争取工作。
因间还可以解释为利用敌国乡里的普通人或俘虏做间谍。在相邻的国家之间,边界的区分只是个地区概念,而双方边境上的民众中存在的共同的民族习惯,复杂的社会交往,无法用国界来划清,一旦两国关系破裂,乃至发生军事冲突,因间便是最活跃的情报信息。
一般来说,因间还属于比较简单的间谍计谋,只能了解一般情报,也很容易被对手识破或查获,使将计就计的反间计借以成功,这是需要兵家所明察的。
2.内间。孙子说:“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所谓内间,就是收买敌国的官吏做间谍。也有人将“内间”解释为利用敌人内部派别之间的矛盾进行间谍活动。总之,内间即出自敌人的营垒之内。敌垒内的哪些人有可能成为我方的内间呢?杜牧解释说:在敌人的军事官僚机构中,“有贤而失职者,有过而被刑者,有宠而贪财者,有屈在下位者,有不得任使者,有欲因败丧以求展己之才能者,有翻覆变诈常持两端之心者”。总之,这样的人或不得志,或贪图财利,或因种种原因对其主将满腹怨愤等,都可以暗地里进行联系。包括政治争取和重金收买,使之为我服务。
3.反间。孙子说:“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所谓反间,就是收买或利用敌方派来的间谍,使其为我所用。反间计的内容是以假乱真。其方法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敌间谍被我发现或捕获后,不是公开审判,而是暗中以重金收买,使他变为在我控制下给敌方提供假情报的双重间谍。二是我发现了敌间谍,并摸清了他的来意,但不露声色,装得像根本不知道一样,采取将计就计的办法,为他透露一些假情报。例如根据我方预定的行动日期,告诉他一个提前或推后的假日期,让他回去报告。敌人以假当真,我正可以利用敌人的错误达到目的。
4.死间。孙子说:“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间知之,而传于敌间也。”所谓死间,是指故意散布虚假情况,让我方逃跑到敌方的人员知道而传给敌人,敌人上当后,往往将其处死。按孙子的本意讲,“死间”是一个借刀杀人,处置叛逃人员的计谋。自孙子之后,军事家对“死间”的解说和用法还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针对敌人内部了解我弱点的人给其主子提供的情报和用兵计策,及时改变或制造假象掩盖我弱点,使敌主将怀疑提供情报的人,乃至将其杀掉。另一种情况是:为了捕捉有利的战机,不顾我方派到敌方去的外交情报人员尚未撤回,就开始了军事行动,使敌人对我方派去的外交情报人员引起怀疑而将其处死。
5.生间。孙子说:“生间者,反报也。”所谓生间,是指派往敌方侦察后亲自返回报告情况的人。生间是对死间而言的。就其内容来说,有选贤能之士,或游说于列国之间,或打进敌国官僚机构之中;有以某一具体的作战情报速去速回;有以诈降迷惑对方,或借机给敌以不意的袭击,或为今后作战充当内应等。
这五间之中,最重要的是反间。反间也是最活跃、最生动的。因为反间是被我收买利用的敌间,他掌握着大量的情报。因此,孙子主张对反间要不惜重金收买,给予优厚待遇,所谓“五间之事,主必知之,知之必在于反间,故反间不可不厚也”。所以,关于用间的方法,他认为利用好反间是“五间俱起”的关键。只有策反敌间,为我所用,才能使乡间、内间、死间、生间顺利地完成各自受领的任务。
正是因为间谍本身受到特殊的信任和倚重,所以收买、挟制敌方间谍施行反间计,利用假情报迷惑、调动对手,这是最有效的一种用间方式。孙子甚至认为其他四种间要成功施用,必须依靠反间的成功。反间优越于其他四种间谍的好处,是可以通过他(她)来调动对方。
反间计固然神奇,但反间一般都是双重间谍,都是极端个人主义者,所以必须小心他可能会为了自己的生存和利益再次出卖新主,所以一定要用最优厚的好处和最有力的手段控制住他(她)。当然,反间本人对真相并不知情的状态除外。如果反间中了圈套,他(她)就像是敌人的触须受到了我们的控制,就像是感觉器官受到我们的控制,其行动也就由我方控制了。
要想成功施用反间计而又不为敌人所利用,一定还要注意以下几个方面:首先,一定要仔细甄别,该间谍究竟是生间还是死间。因为间谍战是纯粹的智力较量,虚虚实实,如果是假扮反水间谍的“死间”,特意来迷惑我方的,则自以为得计的我方,很可能又反而踏入自设的陷阱中!其次,防备对手对我方使用反间计。这有多种办法,最有效的是在敌人内部设立两个甚至多个间谍网,互相监督和策应,让其中的每一个“网”都自以为是正宗。最后,有一个优异的间谍营救政策。只要不是变节的落网间谍,己方都会想尽办法把他们营救回去,或者用优厚的条件交换,这样他的间谍们即使被捕,因为没有后顾之忧,也极少成为变节的反间。
反间的反用原则,就是利用死间冒充反间,将其派入敌方阵营而后假意泄露、投降,再将“假情报”送回本方,同时本方也佯装中计,将计就计地将对方引入彀中。
1943年4月30日,西班牙人在韦尔拔城海域发现一具尸体,死者身上的证件表明,此人是英美联合行动司令部参谋“马丁少校”,是因为“飞机失事”落海身亡的。这位少校身上带有盟军联合作战司令巴顿写给盟军最高司令艾森豪威尔和英国副总参谋长的信。信上说,盟军为了迷惑敌人,拟以进攻西西里岛为假象,掩护从希腊登陆作战的真实目的。西班牙当时与纳粹德国关系密切,便迅速将此情况通报给德国。德国人如获至宝,速将驻西西里岛的兵力调往希腊,仅留下少量驻军。
其实,这是英国精心设计的圈套。他们把一具死于肺炎、肺中有积水的无名尸体打扮后并“授予”少校军衔,起名“马丁”,口袋里装着马丁少校的证件。为了让他把角色演活,还在他的公文包中放了一封英国总参谋部副参谋长给亚历山大的一封信。还放了一封蒙巴顿勋爵向地中海舰队总司令介绍马丁的信,信中说,马丁是应用登陆艇专家,要求攻击一结束,就将马丁还给他。在马丁的口袋里,存放着他父亲和家庭律师的信件,所有的信都仔细签署了日期,而每封信都证实了其他信中所提到的细节。
为了证明马丁有个未婚妻,还在他的口袋里塞进了两封女人笔迹的“情书”,另加两张他和情人在伦敦看戏的票的存根。口袋里塞了许多零碎物品,包括几张旧戏票,一张过期账单,一张身着泳装的妙龄少女照片,楚楚动人,背面还有她的签名和赠送日期。另外还让他带了几把钥匙,不少钞票。最重要的是在他的手腕上锁着一个信使专用保密包,包里装着许多文件,大多是假造的密级不高、价值不大的中等机密。然后英国人将“马丁少校”偷偷用潜艇抛入海中,海潮不久就将他漂到西班牙海岸。
为把假戏演真,英军同时宣布,一架军用运输机在地中海上空不幸失事,机上数人丧生,其中包括一位“马丁少校”。数日后,西班牙政府宣称发现了“马丁少校”尸体,并通知英国政府。英国驻西班牙使馆人员还煞有其事地要求西班牙当局帮助寻找“飞机残骸”,大使馆海军武官还特地赶到西班牙海军部进行交涉。并把“马丁少校”安葬在当地的一个公墓里,礼仪颇为隆重。同时,英国坚持不断向西班牙施加压力,要求归还公文包,西班牙立即将这一情况向德国谍报局作了汇报。
在伦敦,海军部公证司伤亡处把“皇家海军陆战队临时上尉(代理少校)威廉·马丁的名字与1943年4月29日至30日阵亡的其他死者名字一起公布。6月4日,《泰晤士报》公布的伤亡名单中,也有马丁少校。同时,马丁少校的安葬仪式在韦尔瓦进行,他的“未婚妻”为葬礼送来一个花圈,并附了一张悲恸欲绝的纪念明信片。这一系列动静,德国间谍一项不落地报告给柏林,希特勒看完报告大喜过望,更加坚信其从西西里岛撤兵是正确的。盟军因此轻易地从西西里岛登陆,攻占了这个具有战略意义的岛屿。
这是“死间计”的一种比较人道的用法。
观《孙子》十三篇,首篇论“计”,终篇用“间“,尽量避开血战,以“智胜”为旨归,可见孙子真义。
本篇主要论述在战争活动中使用间谍的重要性,以及间谍的种类、特点、使用方式等等。孙子主张战争指导者必须做到“知彼知己”;要“知彼”,即“知敌之情实”,最为重要的手段之一,就是用间。孙子认为同战争的巨大耗费相比,用间实在是代价小而收效多的好办法,必须充分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