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受宠若惊似的睁大了眼,凝睇太后的眸光都显得有些湿润了,太后那种像是疼爱亲孙女的眼光让她的心口暖流涌动,她是头一次得到太后这辈分的长辈的关爱,心中的那种兴奋难以名状。
“是,太……”
“唉?”老太后机敏地挑起细眉,觑眼看向影儿。
“噢,不对,是姨奶奶。”意识到失言,影儿赶紧改口,抱歉地温柔一笑,乖巧地搀扶着老太后向内屋走去。
又臣回王府找不到影儿,再看到府内不干人等都噤口不言的样子,就百分之一万地肯定事情一定有鬼,当晚又臣就立即面色铁青地找到了他的老子,破门而入后便暴跳如雷地吼了起来——“你这老头子到底把我女人叛到哪里去了?快把我的女人还给我,否则我马上拆了你的屋!”又臣满眼猩红,如果对方不是他老子,他不得不给自己的爹留点面子的话,他现在就可以让他的寝殿成为露天广场了!
相对于又臣的心浮气躁,老王爷则显得沉稳内敛得多了:“呸,什么”你的女人“!谁教你说这种粗话的?成个啥体统,你简直是太目无尊长了!”老王爷继续偏离主题的叨念下去,“再说了,貌似这座王府是你老子我盖的,要拆还轮不到你!你说你这小子,你什么时候能有影儿的好脾气,我看你就是没这福气娶到这么好的老婆……”
又臣当机立断,打断老人家的絮絮叨叨——“好好好,随便你,只要你把我的娘子还给我,你把我的屋顶拆了我都没意见!”又臣适才那副讨债的表情立马被一张皮笑肉不笑的邪容所取代,现在还是打听出他可爱娇妻的下落比较重要,其他事他都可以先不计较。
老王爷没好气地睇了眼又臣笑得诡谲的脸,悠哉地捧起参茶,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她进宫陪皇太后去了。”
又臣俊目一瞪,又开始大声吼道:“开什么玩笑!姨奶奶身边这么多宫女太监的,她还需要影儿陪?你们到底搞得什么鬼,快把我的王妃还回来!”
“你鬼吼的这么大声干嘛?就是你喊破了嗓门,你的老婆也听不见!”老王爷毫不逊色地反吼,成功地压制了又臣响亮的鬼哭狼嚎,继而老爷子漫不经心地掰弄着手指,沉声训诫道,“看来我必须替太后转告你四件事。首先,影儿现在还不是你的王妃,所以你最好别乱叫,被别人听了去就没太悬念,不好玩了;第二,下个十二月十二日是影儿的生辰,那天是你们的婚期,皇太后近期就会下旨赐婚,大喜日子就提前告诉你——”
“这条我倒是没意见。”又臣突然插口,没礼貌地打断了他老子的陈述。
当然,他只是想表达选在她生日的那天的确是个好主意,他原也是这样打算的。
老王爷威信的浓眉搞笑地拧成了圈儿,硬声喝道:“你什么性子啊?听说说完才发言行不行?”
又臣不服气地撇了撇嘴,等着他的下文。
“第三,我老实告诉你,蒋太医特别交代过,怀孕头三个月是危险期,如果经常行房,腹中的胎儿会有危险,为了防止你胡来,所以影儿这个月暂且住到宫里……”
听到这,又臣再次打断了他老子的话,不过这次他是用做的,而不是说的——他很不给老王爷面子地转身就走,不再和他的老子拉篝,最重要的情报他终于打听出来了,他已经没耐心也无必要继续听那唠叨老头的长篇大论了。
“你去哪?”老王爷在又臣身后大声问道。
又臣没好气地右臂一挥,转首瞪住老王爷:“当然进宫把我的女人带回来!”
老王爷没按好心地勾唇诡笑,接着又告诉了又臣一个更为不幸的事实:“我要告诉你的第四件事就是,这一个月你不可以进宫,就算你去了,你也进不了皇宫的大门。”老爷子脚下移动数步,威胁性地朝着又臣眨了眨眼,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你姨奶奶已经特别下了旨,特别交代不许你擅闯宫门,守宫门的侍卫也是不会给你放行的。”
“你们真是岂有此理!难道我是老虎,会一口把他们母子吃了不成?”又臣气得乱叫,震得老王爷捂住耳朵差点跳脚——真没想到,他儿子突发的嗓音会这么大,可把他的七魂吓去了三魂半。
“你这小子很难说,我那第一个孙子就不是被你整没了吗?万一你把持不住,一个不小心就又要赔上我乖孙子的一条小命。”抚胸平复了一阵,老王爷唏嘘着道。
又臣继续不知悔改地大吼大叫:“那个孩子是意外流掉的,和行房有什么关系?而且不做就不做好了,你们说一声不就成了,做什么把我的女人给偷偷藏起来?”他猩红了两眼,现在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加上这次,已经是和她分开第三次了,不行!他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如果硬要让他一个月不能见到她,还不如拿块砖头把他砸晕好了!
“还有那个什么蒋太医,老都老了,还这么喜欢管别人行房的次数,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上次我已经警告过他了,想不到狗改不了****,这次他还是绕着这个问题不转弯!”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老王爷和老太后也是脑子出了问题的,他们姨侄两个同那个喜欢窥察别人隐私的蒋太医全是“一丘之貉”?
“你吵什么吵!现在我宝贝儿媳已经上升为国宝了,你别不承认,一看你这副精力旺盛的样子就知道是危险动物了。”老王爷讪讪地打量了又臣一眼,轻嗤了一声,“为了保证我的乖孙子的生命健康,你这一个月绝对不能接近我的好儿媳一步!”
又臣气得眼眉竖挑,他都活了二十七年了,总来还没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过话!
“老头子,似乎你有些过河拆桥,没有我的功劳,你会有孙子吗?”他攥紧拳头,恨不得面前的父王突然变成了一根木桩,可以任他抡拳出气。
有道是争吵之道贵在懂得此消彼长,见又臣真的动怒了,老王爷迅速变了副花脸:“好啦,儿子哎!我会感谢你的,不过谁让你的利用价值暂且已过,等到影儿生完了这个,你再主张权利也不迟,嗯?”
嘿嘿,影儿的第一个完工后,他还巴不得让又臣天天宠幸他的好儿媳呢!
“好你个老头子,你还真把我当种猪了是不是?”又臣的气焰更甚,如炬的火眸直射出愤怒的阴光,恶霸地抢白,“我可警告你,破坏了我生产创造的积极性,到时候的后果你自己负责!”哼,这个老头子见孙眼开,用这个吓唬他保证戳准他的软肋!老头子不让自己搂着娇妻舒坦,那他也别想安生!
“喂!臭小子,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啊!”老王爷果然急了,不过又臣撂下恐吓之后就大跨步地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