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头痛好了一点,可是依然还是有些头痛,于是我微微皱了皱眉。
一双温热的手温柔地抚上了我的太阳穴,轻轻地帮我按摩了一下太阳穴:“这样会不会好点?”原来是影在替我按摩,不过我确实觉得头痛又好了一点,眉心也情不自禁慢慢地舒展开来了。
我轻轻应了一声:“是好了一点。”我闭上了眼睛,惬意地慢慢地享受着影此时的按摩。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头痛好了很多,于是我睁开眼睛,对影说了一句:“影,可以了。”我真的觉得很感谢影的按摩,让我的头痛好了很多。
可是影似乎没听到我的话,依然慢慢地替我按摩着太阳穴,我于是按住他按摩着的双手,再用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他终于回过了神来:“有什么事吗?”他的眼中有着几分迷茫与纠结,有着几分心绪不宁,似乎正在烦恼着什么。
我有些不明白影有什么事可烦恼的,但是我并没有打算问他,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秘密的。
于是我只是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我的头不那么痛了,我想我们应该收拾包袱离开了。”我的声音十分平静,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影应了我一声便收拾好了包袱,与我一起离开了这间客栈。可一路上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心烦意乱,以致他赶马车的时候有几次差一点就走错了路。
经过好几天的赶路,我最终还是决定回到了摘星楼,我打算在摘星楼暂时呆一阵子,过一段时间再继续出去闯荡江湖。
好不容易回到了摘星楼,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而且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有些心绪不宁,总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这天夜里,正当我正在摘星楼的房间里的床上睡觉时,突然有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我的床前,因为我做杀手时训练出来的警戒心是我在那个人一进入这个房间便已经察觉到有人侵入这个房间了,所以就已经醒了。我可以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因为我察觉不到杀气,可见对方并不是来杀我的。
于是我不动声色,依然闭着眼睛假寐,想试探对方的来意,因为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强大内力不容小觑,还有对方身上那种十分出色的杀手独有的暗杀术很好地隐藏了对方身上的气息,如果不是我的警觉性高,自己也练过这门功夫,恐怕就察觉不出对方的存在了。
一阵极其细微的,不易察觉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我知道那个人动作十分轻柔地轻轻掀开了我的床帐。我可以感觉到对方炙热的目光凝视在我的脸上,静静注视着我的脸好一会儿,然后我感觉到那个人动作轻柔地轻轻抚摸上我的脸颊,细细摩挲着,小心翼翼得就像是对待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那只手十分温暖却有些粗糙,应该是因为多年的练武而手上起了一层薄薄的茧。
只听见那人微不可察地轻轻叹了一口气,灼热的目光凝视着我,喃喃低语道:“不要再装睡了,你睁开眼睛吧!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我想你是不想再见到我的吧?”他的声音中有着几分忧伤几分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思念。
这个熟悉的声音是……
我“唰——”一下极其迅速地睁开了眼,眼中一片寒芒极快地闪过,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咬紧下唇,手心一翻,身手如闪电般朝对方射出在对方出现之时便紧紧地捏在手中一根银针。对方察觉到不对劲,于是动作利落地把腰间的腰带一抽——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绝世的软剑,转了个身避开了要害,全神贯注,再把内力灌注在软剑上,软剑立刻变得分外坚硬如铁,再伸出软剑挡住了我的袭击,于是银针撞在剑上,发出“铮铮铮——”的清脆的声音,我的银针立刻被对方挡住了,掉在了地上,银针反射出一丝妖冶的绿光——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看到对方躲过了我的银针,我也不是很意外。我身法如闪电,一闪身到达对方的面前,一把一直藏在枕头下面的冰凉的匕首抵上对方的脖颈间,匕首反射出凛冽的寒光:“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这里可不是随随便便便能来到的,更何况是我的房间。难道……”这话不假,摘星楼多年以来能够在江湖上的地位一直屹立不倒便是摘星楼不是谁都能知道的地方,周围都是层层阵法,不是值得信任的摘星楼的人是没有资格知道摘星楼的位置的,而其中安全系数最高的便是我的房间。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立刻一冷,眼底渐渐蒙上了肃杀之气,脸上乌云密布,满脸阴鸷,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夕,眼中寒光闪闪警戒地看着我,往日的平静不复存在:“影!”我似乎想到了为什么对方会出现了。我的眼中一片毁天灭地的阴寒,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似滔天巨浪席卷而来。
我一脸冰冷地凝视着出现在因为我的呼唤而出现在我面前的影:“影,是你背叛了我,带他进来的吧!如果没有你,我想他即使是穷其一生也不会想到,找到我是在这里,自然也不可能越过重重关卡进到摘星楼里。”我的声音十分冰冷无情。
空气像被冷冻住似的胶着不堪,宛若实质般地压住心头,让人挣脱不开,无能为力。冰冷压抑的气氛,让人顿感窒息。
影的眼中出现一抹沉痛与愧疚,紧紧地咬住了下唇,直到口中尝到一股腥甜的味道才开口:“对不起!”他的眼中有一抹复杂的情绪,分外纠结。
听到这三个字,我的心底一沉,眼底夹杂着亘古不化的寒冰,冒着丝丝寒气,让人如同置身冰窖之中般寒彻心扉:“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了吗?”我的眼神一冷,仿佛是来自地狱里的嗜血修罗一般,双眸布满血红的杀伐之气,匕首发出低低的嗜血的哭泣,闪动着阴森森的惨白的寒光……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了,摘星楼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让人知道的,而摘星楼的重重关卡也不是说凭着一股蛮劲便能够突破的,强行突破的话,纵然你有天大的本领也只能落得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的下场。所以一定得有熟知摘星楼的机关阵法的破解之法的可以自由进入摘星楼的人带那个人进去才可以进得来。
至于怪医上次在摘星楼闹事,其实我是留了一手,而且其实当初我也没想到怪医除了擅长医术之外,还对奇门遁甲颇有研究,所以才破了我的阵法,闯了进来。只不过他也就只杀进了前院而已,越进到里面的话就越是困难重重,而我是对他青睐有加,怀着一颗爱才之心,希望将其揽入门下,才对他礼遇有加,不计较他擅闯摘星楼之事的。否则的话,他就是我的剑下亡魂了,还能在我面前活蹦乱跳地挑战我的尊严?
影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目光深情而又专注,还有着几分心疼:“不,我是为了救你才找他来的。”他的眼中有一抹沉痛和一抹惊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