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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个人的家

“咯咯咯……丁先生,绅士点儿哦!你的事,我也告诉你,我说了算!我让它靠谱它就靠谱,不让它靠谱,那它就不会靠谱。你先赋闲几天吧,等我把事情摆平后,再让你出山帮我!”

与范丽莎这次茶会,让丁一吃惊不小,也兴奋不已,他心里暗暗在想:“我丁一扬眉吐气的机会到了!”

大四眼专门来找丁一,陪他一块去找工作,他担心丁一就这么一个人闷来闷去闷久了会闷坏了大活人。丽莎那边还没有准确时日,丁一也想着暂时打个零工,不为挣钱,先权当用做事来打发时间,用劳累来暂代苦痛。

两个人拿着两份晚报在工业区、商业区慢慢地溜达起来。“哎!老丁,这有一家茶楼招服务员,男女都要,还专门要形象佳的,怎么样,你有兴趣吗?”

丁一看看大四眼指的报上的招聘广告,位置不远,待遇还不错,他还真动了心。两人赶过去,见出出进进的,还真有不少的美女来应聘呢!没看见一个男青年应聘者,丁一正在犹豫,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叫喊声:“抢包了,抓贼呀!”

这一声喊让丁一打了个寒颤,太像小囡的声音了,甜润柔美。

“啊?不可能哎——老丁!你听到这声音了吗?……快看人……藤小囡再生……”

“死眼,你故意惹我伤心是吧……啊?太像小囡了……大四眼,你给美女聊聊天,我去追贼夺包!”

丁一迈开大长腿风驰电掣般向那贼逃跑的方向追去,追过两道街,看见那个长发小青年抱着包已跑得气喘吁吁。丁一追近他十米内,然后不快不慢地紧紧跟着他跑。那青年看去二十一二岁,中等个儿偏瘦,小圆脸微黑,两只眼睛不大,倒挺黑亮的。他左窜右窜,见怎么也摆脱不了丁一,就离开街道跑向一片开发地的空旷草地。他是想吓一吓丁一,这算他想错了。一般人怕贼有同伙,会吃亏,就不敢追了,可丁一不是一般的人,他不会怕!眼看着那小伙子的双脚越抬越低,步子也越迈越小,丁一又加紧几步逼得更近些,那小伙子终于把包一丢,人也“噗通”一声跪趴在草地上不再跑了,只顾大口喘气。

“起来接着跑啊,哥们儿!”丁一拎起地上的包站在他身边,不无揶揄地说。

“跑……跑不动了!大哥……饶……饶……了我吧!我……三……三天没吃……东西了……”

“鬼才相信你的话!刚才抢包逃跑时还劲儿头十足呢!”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就想吃……吃顿饱饭……”

“吃顿饱饭?没那么简单吧!抢过几个包了,抢了多少钱了?”

“大哥——我……真是第……第一次……”

丁一伸手拉坐起来他,等他稍稍喘匀了气,便坐在他一边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他也是才学会抽烟的,不过,几个朋友都已经劝阻他了,抽烟有害健康。

“大哥!你千万别把我交给警察,我真是第一次做贼,你看我身上连一毛钱都没有。我……你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我今后一定改邪归正,您就原谅小弟这一次吧?”那小伙子几乎是哭求丁一放了他。

“这个包你动过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动过,里面有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大哥……你可千万别把我交给警察,那……我就完了……在家乡好不容易交上的女朋友也会跟我吹的……求你了!”

丁一看看手里的女包没有被打开的痕迹,那青年身上一目了然,也确实没有什么东西,便站起来掏出50元钱丢给他,拍拍他的头往回走去。那小伙子反应过来后忙喊:“谢谢大哥!谢谢大哥!你真是好人……”

不一会儿,后面又响起那小伙子的喊声:“大哥,大哥!你是手机掉在地上了。”丁一一摸衣兜,手机真的没有了,刚想生气埋怨那小伙子偷盗习惯了,可是,回头一看那小伙子指给他看的地上躺着自己的手机,而那里正是刚才自己坐下来抽烟的地方,于是,便打消了埋怨小伙子是惯偷的念头。实际上呀,刚才就在丁一俯身扔给那小伙子钱,并在他头上摩挲几下时,那小伙子两只小眼珠滴溜溜一转,快速地伸手把丁一的新手机掏了去。等丁一转身走去时,那小伙子拿出手机快速翻出本机号码,默默地记了下来,然后将手机丢到丁一刚才坐过的地方。这才给丁一说。

丁一拎个女包在街道上走着,引来不少的诧异目光。而丢包美女那边正上演着一对陌生的有情男女的温情交谈。

大四眼郑重地说:“美女!你绝对与我那好友的老婆,就我那小囡嫂子,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人,要不是我们都知道藤小囡死了,真的就会把你当成她!”

“真的有那么相像的人?你这不是想与我搭讪在瞎说的吧?看你那么老实,说话还脸红,怎么会有这么精巧的心思?”

“嗨!呿!哪里呀?我说的是真的,全真话!你……你总不会是藤小囡的孪生姐妹吧?”

“她家住在哪儿?……乡下吗?”

“就在这苏州市,住寒巷里。”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叫何小荷,家住离这里有一百多里的农村。”

“哦!这……你们两个长得也太像了!”

丁一回来后,何小荷道了谢,看看包里的东西一样没少,也就没有再追究那小偷的下落。丁一也说何小荷与藤小囡长得非常地相像,身材、脸形、眼神,甚至说话的声音都一样。

“有你们俩这么看一个女孩子的吗?没见过美女咋的?见一面就拉关系套近乎。有那美女的照片没有?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丁一手机里自然有小囡的许多照片,都是从电脑上复制过来的。拿来让何小荷一一看过后,何小荷的一双俏眼也瞪圆了,小嘴张得跟小瓢似的也不说话了。

世上还真就有这么巧的事,何小荷几乎就是藤小囡的复制。

“不过,小荷!你与小囡也有细微的差别,这是那些不十分熟悉你们其中一个的人所不能发现的,你比小囡要高一点、皮肤黑一点,小囡的气质比你要佳一点。这些小小的差别,可能恰好折射出你们俩的不同的生长环境,还有所接受的不同教育。”

“丁哥!我当然不能与你的老婆比了,我生长在农村,高中没有毕业,只上了个中专学校……”

“小荷!哎……这个……你别误会!我丝毫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好了!你们还找不找工作?人家可都面试完了哦……”“大四眼”在一旁有些不耐烦了,大声喊道,不知他是不是在心里埋怨着丁一什么。

丁一和何小荷应聘茶楼招待还是很顺利的,他们懂茶艺,有形象,谈吐文雅,颇受老板与茶客的青睐。

平凡的日子像流水,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丁一照旧每周给儿子寄奶粉送吃的,而且照常先在岳母藤萝儿门前跪上二十七分钟,因为藤小囡二十七周岁时死去的,所以丁一想替小囡行孝,但藤萝儿不理他,不肯原谅他。他就每次进家门向岳母跪上二十七分钟,每周一次,风雨无阻,就是下暴雨也没曾阻断过丁一的这一行为。范丽莎带着罗丝三天两头的去丁一工作的茶楼喝茶,她们舍近求远,明说是为丁一捧场,每次去都要点名让丁一去服务,而且出手大方,茶楼老板乐个顺水推舟,更是对丁一偏爱有加。由于“白富美”千金的光临,也惹了丁一一身的情债,众美女同事敬而爱之,又爱而远之,谁敢与那富家小姐争男友?尤其是何小荷,整天价“丁哥哥丁哥哥”的叫着,但也只能远观而不可亲近。倒是“大四眼”,一有空就跑这里喝茶,专找何小荷聊天。形象也风采起来,说话也利索起来,胆量也肥了起来,花钱也大方了起来,总之,整个人是飞扬了起来。

这天午后,天有点热,时间可能也有点早,没有几个客人。丁一正看着手机,又沉浸在了对藤小囡的无尽追念之中,何小荷悄悄走进了他,不是想吓他,而是想偷看看他在看什么,竟如此地出神与沉溺?突然,小荷身后的茶桌上“咣当”一声,没吓到丁一,他还在失神落魄之中,却把小荷吓得“妈呀”一声趴在了丁一的背上。

丁一清醒过来,忙扶起小荷,两个人这才看去,弄出响声的是两个年轻警察,把手里的什么对讲机、手机,还有个四方盒子什么的往桌子上一扔,由于两人凑巧同时完成同一动作,所以才声音震耳。丁一笑着去招呼客人,其中一个警察高个头白面皮,长得有几分韩国男名星的味道。翻了几番单眼皮说:“这里有个叫丁一的,你去把他叫来!”

小荷警惕地在一旁插话问:“啊?你也找丁……哥,你找他干啥?”

“不干啥!我就给他说几句话……”

小荷还想再问,门外传来范丽莎的声音,“丁一,丁一!快出来迎接本大千金,不然,我还炒了你!”

丁一忙去门口,装模作样地躬身摆个“请”的奴才相,引得两个美女“咯咯咯……”地笑,也引得一个美女撅着小嘴在一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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