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说:“那他们还在黑虎镇呢?一个都不少的。”
云鹏说:“雪儿姐,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种事情他们会亲手做嘛,他们可能是雇人干的。再说,他们也许是在遮人耳目。”
冷冰冰说:“咱俩想到一起去了,我想他们可能是策划已久的事情了。他们应该是雇人把娘运回小鬼山去,准备扔到缸洞里面去。”
云鹏焦急的说:“雪儿姐,那咋办啊!就算是我现在打车去追也追不上他们了。”
冷冰冰说:“傻弟弟啊,累死我们也追不上他们的,我刚才已经给东北的朋友打去电话了,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吧,已经有人在那边开着车沿途侦察了,恐怕他们在路上下黑手。他们就是到了小鬼山,我们在那里已经布置好了,只等他们钻套了。”
云鹏一时高兴,说:“倒是雪儿姐比我多吃了几天的咸盐,就是比我聪明。我咋把你在东北安插了朋友给忘了,你一定是给新天地大酒家的周野打电话了吧。”
冷冰冰闻听很是不高兴:“云鹏同志,请你想想清楚,我和那个周野不是朋友,我干嘛要求她。请你以后不要把它挂在嘴上,好吗?”
云鹏的心一怔,后悔提到了周野。“雪儿姐,对不起呀!我再也不提她了。”
冷冰冰很不高兴的说:“对不起的事情少办点,惹我不高兴。告诉你吧,我给是公安局里的刘局长打去了电话。刘局长是娘的同学。他一听就炸庙了,立马分派人准备好了,放心吧。”
云鹏说:“我能放心嘛,你还在开飞车。”
冷冰冰说:“没事的,我现在车速不快的,不飞了。”
云鹏说:“雪儿姐,不分你的心了,你安心的开车吧!”
冷冰冰说:“好吧,老弟,你也别总在那里站着,叫他们发现你,你到街上转一下,也许能碰到娘的。”
云鹏说:“那好吧,我去街上转悠一下,你不用太着急,慢点开。”
冷冰冰说:“谢谢弟弟,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谢谢你啊!”
云鹏说:“少扯吧,只要你高兴、安全,我就知足了。”
在太阳落进黑虎镇西面的一片庄稼地的时候,冷冰冰开着房车赶到了黑虎镇,见到了云鹏。云鹏看着面前这个坚强的个性的冷冰冰,已经累得消减了满脸阳光的笑脸,取代的是满脸的泪痕和满身的疲倦,非常的惹人怜爱。
“看你累的,着的什么急呢。”云鹏责怪着,心里痛痛的。
冷冰冰疲倦的笑了一下。“没事的,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快领我去看看,拿回你的录音笔,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云鹏一怔。“你咋知道我在那里放了袖珍录音笔的,我没说。”
冷冰冰神秘的一笑。“你那点小聪明,还不是在我手心里嘛,走吧!”
“你呀!”
云鹏又埋怨了一句,领着冷冰冰来到了李永刚家的酒楼后身,悄悄地来到后窗台下。来到后窗下,云鹏就不禁吃了一惊,原来在里面拉着粉红色窗帘的两扇大窗户,窗帘全拉开了。在外面向室内看得一清二楚,室内什么人也没有了。云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冷冰冰,冷冰冰脸色凝重的思考着什么,没有说话。云鹏跃身而起,去拿自己放在亮窗子上的袖珍录音笔。幸好,自己的录音笔还在。云鹏拿下来才看清楚,自己的袖珍录音笔已经被折成了两半截,早已被破坏掉了。
冷冰冰调头跑到正门,冲进了酒楼,挨个的房间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杨新清、杨思运和杨思美三个人的影子。
云鹏狠狠地搧了自己两记耳光。
冷冰冰知道,一定是云鹏惊动了他们,他们溜掉了。事已如此,冷冰冰也不想责怪云鹏什么了。但她的心情却沉重得如同连绵秋雨天气一样,冷冰冰的,心里聚集了一个化解不开的大嘎达。
冷冰冰在前,云鹏在后,两个人默默地走在黑虎镇的一条比较僻静的街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冷冰冰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在面颊上滚落着。云鹏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似的一步一挪地往前走着,想着刚才事儿,到底是哪儿出了错,惊跑了他们三个人,云鹏越想心里越内疚,简直就像猫抓心肝一样的不安。
天,黑了下来,街上的路灯亮了起来,天空中也出现了几颗星星。
突然,冷冰冰的手机响了。
是市局刘局长打来的电话,刘局长告诉冷冰冰说,他们在路上没有见到可以的车辆,小鬼山那边,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刘局长怀疑是冷冰冰判断错了。
挂断电话后,冷冰冰像木头一样,钉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她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大砍刀残忍地劈成几瓣,悲痛从伤口流出,痛的她咻咻地喘吁着,她的脸色变了,变得雪白一色,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她的眼睛里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寒气逼人,似两把利剑一般,令人生畏。她的头顶上冒着热气,鼻子尖上挂上了几颗亮晶晶的汗珠,两片不薄不厚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嘴里的牙齿咬得“格吱吱”的作响。两只粉嫩的手握成了一个硬邦邦的拳头,手指骨节发痒,难忍难挨。突然,冷冰冰好似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一般,猛地抬起胳膊来,握拳展掌,带着风声照着面前的一棵碗口粗的树木劈了下去。但听“咔嚓……”一声响,碗口粗的树木被齐刷刷的砍断了,树头倒地,声音很大,传得很远很远。
在冷冰冰身后低垂着头默默想事情的云鹏,闻声抬头望过去,惊愕地怔住了,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就像电影中的特写镜头一般“定格”住。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
云鹏神情一震,靠近冷冰冰两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雪儿姐,咋了?”
面无表情、脸色苍白、像是要把人吞了一样的冷冰冰嘴唇蠕动了几下,含糊其辞的说了句什么,随即,感觉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似的抬腿向房车奔过去。奔到车旁,拉开车门,窜上车,不等云鹏上车关好车门,冷冰冰启动了车,冲出了黑虎镇,驶上公路,疯狂的朝龙北镇狂奔着。
云鹏站在冷冰冰的身后,看着她那一副让人不寒而栗的面容,云鹏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全身微微颤抖着,等待着,等待着她随时会爆发出来的暴跳如雷。
朦胧的夜色中,夜雾袭来,潮湿的雾气在夜色中漫漫地浸润着,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使夜色阴凉起来。几颗星星挣破夜幕,在夜雾中探出头来,幽怨的眨着细碎泪花的眼睛。
冷冰冰驾驶着房车狂奔在一簇簇放射着灿烂光华的车流中。
冷冰冰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冷冰冰戴着耳机,手机会在三秒钟后自动接听。
电话自定接听后,对方传来的是一个女人温柔、亲切的声音。
“你是雪儿吧。”
听声音是周野,冷冰冰很是厌烦,没有说一句话,抬手挂断了电话。
半分钟后,周野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三秒钟后自动接通,周野还是亲切而温柔的问道:“你是雪儿吧,我是你周姨。”
冷冰冰这次没有关断电话,但她极其烦躁的应答了一句。“你有事情吗?”
周野关切的问道:“雪儿,你现在在哪里呢?”
“在路上。”冷冰冰极其不耐烦的回答了三个字。
周野继续关心的说道:“雪儿,周姨知道你一定在路上开着车,黑天了,一定要小心点,不要开快车,慢着点。”
冷冰冰不愿意听这些,更不愿意听到她的关心,又是极其不耐烦的回答道:“你有事情吗?”
周野不急不躁、仍旧亲切的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说吧!”冷冰冰耐着性子,心里咚咚的打着鼓,这个女人又要说什么事情,难道又要劝说我取几滴鲜血,看看我是不是她丢失的双胞胎侄女其中的一个?一想到这些,冷冰冰的烦恼,就像几十个蜘蛛在她的肚子里抽出粘粘的丝,一圈圈地在她的心肝肺上缠绕着,叫她坐立不安。
周野说道:“今天傍黑天,我去省城办事回来的时候,走在路上,突然看到在路上有四个男人在追赶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
冷冰冰闻听,一颗猛地心突突地乱跳,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出了汗,下面的脚下意识抬了起来,房车猛的连连的颤动起来,她连忙又踩下了油门,房车一次剧烈的颤抖后,扭动着身子向前冲去。冷冰冰急急地插话问道:“什么样的女人?”
周野说道:“我们都把车开过去了。没当回事,司机说了一句,看这四个小子不是正经物,该着那个女人倒霉了。我一听,立时叫司机减速调头回去看看。司机把车开回去的时候,四个小子已经抓住那个中年女人,正往车里塞呢,那个女人极力反抗着。我和司机下车,问了一下,四个人有些发毛,我们就知道他们是在做坏事,我和司机就和四个小子厮打起来,司机身上挨了两刀,我也挨了一刀,但还算不错,有几台路过的车停下来帮忙,四个小子跑了两个,抓住了两个,解救下了那个女人。”
冷冰冰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真的吓坏了。猛的将刹车一脚踩了下去,房车一个剧烈的晃荡后停了下来。“周姨,你问那个女人叫什么了吗?”
周野说道:“我们问那个女人了,可他疯疯癫癫的说不清楚,那两个小子又不说,我们打110,警察来了,把他们带到警局里去了。我和司机就来医院了。刚才,公安局的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来,说,他认识这个女人,他就是你娘武鷥晗,我知道,你正在找他们,才给你打了个电话,告诉你别着急,你娘没有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