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道我最爱吃什么了。”
云鹏目不转睛的看着如同一杯醇酒、品起来浓薄而夺目的冷冰冰,说:“雪儿姐,你知道这两道菜什么名吗?”
冷冰冰娇唇微笑,眼波流转。“当然,一道柳叶平茹,一道鸳鸯相对浴红衣。”
云鹏高兴的说:“这道柳叶平菇,菜名取自唐代刘禹锡的《竹枝词》,诗文为,‘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岸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天资灵秀、意气高洁、冷傲没有典俗的冷冰冰面露喜色,微笑着:“你想用这道菜暗射我现在心中复杂的感情活动。”
云鹏向冷冰冰数了数大母指。“雪儿姐就是聪明,服。”
“不聪明能这么漂亮吗。你的第二道菜的莱名是取自唐代诗人杜枚《齐安郡后池绝句》中‘尽日无人看微雨,鸳鸯相对浴红衣。’的诗句,你想告诉我,我的心中最热切的就是找到大哥哥,早日鸳鸯相对浴红衣。”
云鹏认真的含笑点头。
冷冰冰的心里突然的飘来丁一丝丝一缕缕纷繁的思绪,骤然的凝结,化作一声轻叹。“我早就盼着能和他在一齐‘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可何日才是‘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云鹏心一动,暗骂着自己,云鹏啊云鹏,你咋这样笨啊,本想着让她开心的笑一下,吃顿好吃的,她己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吃东西了,天天的偷偷流泪,这几天她也黑了也瘦了。自已真是笨蛋,没让她高兴起来,却又添愁畅。怎么办?也只有硬着头皮演下去了。
“‘鹤鸣九皋,声闻于天。他一定栖身于深泽之中吗,但其鸣也能想彻云宵,等待着你的回应。”
冷冰冰深深的点了点头。“这是你给我的笫三笫四道菜,一道凤鸣朝阳,一道鹤鸣九皋。”
云鹏含笑点头。“真是聪明。”
“谢谢你!”冷冰冰眼神带有忧郁的加重语说了句。
冷冰冰本该是像阳春白雪一样洁净的心灵,此时此刻,又是千疮百孔,刚才突发的一丝丝一缕缕纷繁的思绪无边际的滋长,交织萦绕,残破的伤痛,游荡的思念,深深的抓住她牢牢的不肯放手离去,仿佛被针刺过一样的锥心痛楚,是那样的痛苦,好想痛快的大哭一场,可这里不允许她哭,不允许她流泪,她不能在他的面前哭,在他的面前流泪,因为这不是自已的家,面前的他也不是大哥哥,不能哭不能流泪,不能流泪不能哭,冷冰冰努力的将所有的痛楚与泪水向心底深处挤压着。在脸上压出了笑意,笑的勉强、笑的忧伤、笑的酸苦、没有喜悦。
服务员端来了第三道菜凤鸣朝阳和笫四道菜鹤鸣九皋,摆到桌上,两道菜均造型美观,别具一格,色彩调和,幽雅美观,典雅古朴。
“雪儿姐,你还能猜出最后两道菜吗?”
像一朵滴着露珠百合花有着脱俗美的冷冰冰,突然地略带忧郁的一笑:“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精卫填海和雄鸡鸣天。”
云鹏故作表示惊讶!“雪儿姐真是神了,嗯,没白和思远睡到十三岁。”
“切,说什么呢。”冷冰冰的脸儿涮的一下红了,两腮飘来了两朵含羞的红云,很是迷人。
云鹏嬉笑。
冷冰冰责怪着云鹏。“说话也不分个场合。”
服务员端来了最后两道菜,一道精卫填海,此菜是以各种熟食在盘中拼成的,有精卫鸟、大海、山和石造形、鸟的嘴中衔着一片火腿,色彩美观。笫六道莱是用酱鸡半只,白、黄老蛋糕和蛋松做的菜,在盘中间是一只昂首的大公鸡,鸡头上方是用原料做的红太阳,下面用几种原料做的假山石,还有草,形象逼真,造型美观,喻意深刻。
云鹏说:“我想用这两道菜告诉雪儿姐,‘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你的大哥哥就如此,只要雪儿姐你像精卫鸟那样,‘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你的大哥哥一定会‘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唱天下白。’雪儿姐也就娇莺戏蝶了。”
“嗯,谢谢老弟。可我要是找回鹏程万里的大哥哥你可就‘红莲相倚浑如醉,白鸟无言定自愁。’了的。”
云鹏勉强的一笑。“放心吧,爱你就是想让你幸福,只要你幸福,我会‘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冷冰冰点头,拿起筷子,挟下来公鸡头上的红太阳送到了云鹏的面前。“这个太阳姐姐先送给老弟吃。”云鹏张开嘴接住,看着面前这个聪明漂亮、却满腹忧伤的九零女孩。知道她现在是不快乐的,脸上的些许微笑是勉强的,是无法掩饰住他心中的悲伤的,她的心中一定是失落、忧伤、郁闷、思念、痛苦、流泪的,看着她那样,自已的心里实实的不是个滋味,自已也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快乐起来?本想着在几道菜上给她几分的快乐,谁知笨蛋的自已弄巧成拙,让她愁上加愁,愁愁愁。自已更是乱乱乱,错错错。
“好吃吗?”冷冰冰仍旧是一副勉强出来的笑脸看着他。云鹏嚼着口中香甜的食物哽咽难以下咽,也是勉强笑意,点着头。
“老弟,记住姐姐的话,姐姐不会委曲你的。”
云鹏点头,眼含泪花。
就在这时候,一高一矮两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走进了诗情画意小酒楼。
这两个男人,高的膀大腰圆壮如牛,足球型的脑袋圆咕隆咚,脸蛋光光油腻腻肥嘟嘟,一双小圆眼闪闪放光,头顶亮亮光光没一根头发,堪比一个上千瓦水银灯一样,一进屋晃得所有食客睁不开眼睛。矮的瘦小枯干像根麻杆儿,蟑螂似的脑袋干巴啦喳,黑黑的一张脸满是黑胡荐子,长长的、密密的、蓬蓬的头发像一个喜鹊窝,淌下来的头发遮遮住了一双贼眉鼠眼。
光头男和麻杆男在靠进收银柜台旁的一张桌坐下来,光头男扯着破锣嗓子叫了四个菜一瓶酒,两个人对饮着。他俩边喝酒还边小声切切私语着什么,还不时的打量着店里的食客。光头男的目光歘歘地也搜巡到了与众不同、靓丽女人群的冷冰冰,停在了冷冰冰的身上,那两道目光像两把大铁钩子一样直个劲儿的往冷冰冰的肉里钻。看了一会儿,嬉皮笑脸的冲冷冰冰举了举酒杯。冷冰冰十分讨厌的用卫生球的眼睛瞪了他一眼。麻杆男觉察到了光头男的动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了句什么,光头男就像猫怕鼠般低下头去,喝着闷酒。
一个服务员走到冷冰冰的身旁,给冷冰冰扔了个眼神,冷冰冰心领神会,服务员离去。等了两、三分钟,冷冰冰起身上楼。来到楼上,李老汉把冷冰冰急急的拉进屋,告诉她说,那个光头男和麻杆男就是六年前客车上的劫匪,光头男在车尾,麻杆男就在他身后,打断自已双腿的坏种。
冷冰冰闻言,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两个小子的胆真是晒干后足有倭瓜大了,竟跑到眼皮子底下来逛荡来了。喜的是我挖地三尺的找你们找不到,你们今天钻出洞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我今天怎么玩你个猫戏鼠。
李老汉和他儿媳知道两个人凶暴,吓的不敢出屋了。准备操起电话报警,冷冰冰制止住了他,她说不能报警,如果报了警,那可太便宜这两个人了,自已想先玩玩,也好问出那两个劫匪,等玩够了会给公安局送去的。
冷冰冰告诉李老汉和他儿媳妇先在屋里猫会儿,以勉出去让两个人认出来,惊散了两只老鼠。冷冰冰下搂,在光头男和麻杆男身边飘身而过,就在经过的一刹那间,洒落了一片女人香气,惹的两个人心一阵的痒痒,两双鼠眼把冷冰冰送到坐位上坐下来。
冷冰冰心情似一下子好了起来,眉开眼笑的。云鹏问她怎么这样高兴,冷冰冰偷偷的向云鹏对光头男和麻杆男努努嘴,给云鹏递了个眼色,用唇语告诉云鹏,说两个男人是六年前客车上的劫匪,云鹏高兴的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蹦过去掐死两个男人。
云鹏暗中向冷冰冰挥了挥硬邦邦的拳头,用唇语对她说,雪儿姐,不用你动手,别脏了你的手,我过去把两个混蛋捶成狗肉豆瓣酱。冷冰冰用唇语说,这两个混蛋不配我们姐弟用命去换的,也不配我们姐弟用快二十年辛苦练得的武功去制服他们的。
“雪儿姐,你想咋收拾俩个混蛋?”云鹏用唇语问冷冰冰。
“我们不能在饭店里玩他俩。”冷冰冰用唇语对云鹏说。
“对,我们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玩个痛快。”
冷冰冰点头。
“怎么能让他俩乖乖的同我们去呢?”
冷冰冰早有了个好办法,便用唇语对云鹏说,一会儿你去车里把你昨晚在那个局长家拿回的半袋百元大票拿来,然后你……
又吃了会儿,冷冰冰觉的时间差不多了,是时侯了。就碗筷一放,用纸巾边擦着手边对云鹏故意大声说:“小弟,你去外面车里把钱拿来,我们算账,算完账回家。”云鹏答应了一声,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蹦哒着跑出去,不一会儿抱着半塑料袋的暂新的百元大票,又是蹦哒着进来,蹦哒到光头男和麻杆男桌旁时,脚下一滑,摔倒了,怀里的塑料袋里的百元大票哗哗啦啦的洒了一地,云鹏哇的一声哭了。
全饭店里的食客的目光都聚集到这里了,光头男和麻杆男先是一惊,接着看到满地花花的大票顿时眼睛亮了。冷冰冰一见,起身急急的奔过来,伸手拉起来云鹏,推搡到一边,蹲下身去,一边急急的捡着地上的钱,一边数落着云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