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天,头顶太阳像是永不衰弱的散发着炽热的光,三人自沙尘暴后已经过了有四、五个小时了,不变的是,太阳依旧当空。
余大勇揉着自己的额角,说道:“老实说吧,我认为如果我们只是这样找出路,或许最终结果是我们都没法出去,或者像小勇的四个小伙伴一样,以那样的模样逃出生天。”
“别以为我在信口胡说,我有研究过这种怪异的朋友,要去印证是不是这样,代价不是谁能承受的!”
“既然是以遗迹为中心,那会不会遗迹本身就是迷失之地的本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不得不再次进去了,解开遗迹谜团,或许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余大勇叹息着说。
“大勇哥,只能这样做了吗?我还真有点儿害怕待在那个遗迹里面,总觉得怪吓人的。”小勇说道。
“我们对这个地方并不了解,自己先乱了阵脚,或者盲目的乱闯,说不定会是什么糟糕的结果,眼下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还是先打探清楚再说吧。”余大勇说道。
一旁的苏与洋也点了点头,看了看手表,动身往第二个于阗遗迹而去。
苏与洋的手表指针指向的位置,赫然正是五点半左右,而五点半还是日正当空的情景,也着实够怪异了,毕竟这里又不是极地,幸而这里也没其他人。
不同的时间点,再一次的走在了通往未知遗迹的路上,小勇心里也是莫名的压抑,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着脚下的路,似乎还能看到之前走过时踩下的脚印,也印证了余大勇所说的话,三人此刻又走上了同一条路。
沿着同样的路线走了过去,三人越走越心惊,之前在遗迹里磕磕碰碰所留下的痕迹,一幕幕的映入了眼帘。
最终,三人站在了倒塌的土墙前,倒塌时扬起的尘土已经落定,而目视这些的苏与洋三人则是悬起了心。
事实正如余大勇说的,没有什么于阗遗迹第二,遗迹只有一个,三人的的确确是回到了之前所谓的于阗遗迹,而没有脱离这里,也就是说,被迷失之地捕获了,被困于此。
“看来是没猜错了,我们真的被困在迷失之地了。”苏与洋心凉了半截,叹着气说道。
余大勇抬头看了看来时的路,蹲下身捏起地面的一些尘土,皱着眉头思索道:“记得我们从象雄遗迹过来的方向是由东至西,这里是那曲地区西北方位,再往北就是沙漠,这里虽然干旱,但土质少有沙粒,那就是还未到沙漠,应该是塔里木盆地以南的地方,从地理位置来看,这个地方就是曾经于阗国所处的位置。”
“你给我们讲这些有什么用,能找到一条出去的路?”听着余大勇高谈阔论,似乎对眼前的情况不够认真对待,苏与洋有些不耐烦的问着。
余大勇一愣,然后苦笑着说道:“并不是要找一条路,传闻中这里都是有进无出的地方,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找到出路,显昭寺那四个受到刺激过度的怪人,也许是无意中脱离了这里,比如无论往遗迹的哪个方向往外走,最终都会回到遗迹,在无限循环不能离开的恐惧中,不敢再靠近遗迹,最后呆在了迷失之地的边界,恰巧迷失之地再度开启,这才到了外面。”
“这样的话,那我们也照做不是很好?”苏与洋再次问道。
摇了摇头,余大勇面向了小勇,说:“我记得你说过,你那几个小伙伴是六天后才出去的吧。”
得到了小勇的肯定答案后,余大勇对苏与洋说道:“迷失之地入口不是随时开启的,也许早也许迟,如果运气差点儿十天半个月都没有再次开启,那我们就算不被饿死,也要被渴死晒死,我们带来的干粮可不够我们一直耗下去。”
叹了口气,苏与洋一脸郁闷的说道:“我发觉这次跟你探索什么迷失之地,真是吃饱了撑的!”
“那要不这样吧,记得早上的时候那亮光持续了至少半个小时,小勇就呆在我们最初的位置,如果入口再次开启就过来告诉我们,从那里过来也就十分钟的时间,有充足的时间跑来回了!况且我看那片鸟不生蛋的黄土地上也没有什么危险。假如入口一直没有出现,我们就需要在遗迹内部找到突破口了。”余大勇这样说道。
“只能这样了。”苏与洋点头同意了余大勇的提议。
随后,三人将食物和水做了分配,小勇带着一部分,背上了包往遗迹外走去。
看着小勇远去,苏与洋迟疑了片刻,才问了出来:“看着他年纪不大,不用防着他一点吗?虽说年轻不懂事,但是毕竟他的手不太干净。”
整理着背包,余大勇头也不抬的说道:“我想过这点,但是比起他自个儿跑了,我俩分开带着他才比较危险吧!带着他来只是想让他当个向导而已,还是必须防着的。”
“你自己有数就好。”苏与洋点头道。
二人再次起步,沿着遗迹的外圈顺时针探索着前进。
才没走到几步,一道几乎要被尘土铺平的旱沟,横贯在了苏与洋和余大勇前方。
走进了旱沟里,苏与洋踏了踏脚下,感受到了沟里地面的土质似乎更为松散,大概面上的土壤并非原本的河底,而是水沟干旱后长年累月铺上的飞尘。
余大勇望了望旱沟的上下游,没有发现值得关注的地方,低头想了一想,后又从包里掏了半天,摸出了一个皱巴巴,并且纸张发黄的笔记本,和一直只有小指长的铅笔,小心翼翼的打开笔记本后,涂写了起来,很快便又合上了本。
苏与洋也没在意,走过了仅两米宽的旱沟,看向了前面。
“你来看那儿,前面的那个地方。”
刚把半截的铅笔揣进兜里,余大勇就听到了苏与洋的喊话,连忙看了过去。
只见越过旱沟后,没到十米的距离,似乎有一片平地,位于高矮不同的建筑残迹之间,面积不小的一片平地。
不约而同的走近了一些,两人这才发现,原来平地的中间有一方还不到半人高的石台,越过挡住视线的高低不一的倒塌土墙后,石台就显眼的立在平地之上。
“这不是普通的民居,是官邸?不对,也不像。”
口里念叨着,余大勇正欲再靠近一些,却被旁边的苏与洋拉了一把,转过头看去,发现苏与洋皱着眉头,对这个地方有什么看法的样子。
“先别忙过去,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好。”苏与洋这样说道。
余大勇也不着急探索,准备先听听苏与洋的说法,于是问道:“我就知道你的第六感觉会比常人灵敏得多,毕竟天生的,说说你的感觉吧,这地儿哪里不对劲?”
纵观整片平地,又盯着石台片刻,苏与洋摇头说道:“说不清楚,不是这里的某个地方感觉不好,而是作为整体的这片空地,阴寒瘆人的很。”
点了点头,一边往石台走去,余大勇一边郑重的说道:“你的感知来自于血脉传承,相信不会有错,可能这个地方原本有着特殊的作用,说不定这里以前就是一个行刑场,才会有这种压迫感!”
“你看,那个石台也许就是断头台,犯人把头伸过去,然后咔嚓一刀!”余大勇大笑着说着,还比划了一个挥刀的动作。
叹着气,苏与洋对余大勇不时的发癫也是无话可说,也跟着走进了这片不同寻常的平地。
除了正中的石台不明作用,在地面也有着数条有着人为痕迹的小渠,虽然一些地方已经被黄土掩埋,显露的地方却依然能看出一些小渠的存在。
小渠纵横交错,最后汇入一道,连接到了旱沟。
“看来这些都是排水沟了,是排走积雨的用处吧!”苏与洋自言自语的说道。
余大勇听得苏与洋这么一说,开口解释道:“不会是这个作用的,这地方的环境少云少雨,更别说有积雨,这些小沟是有其它作用的。”
排水沟不是用作排雨,那古迹里出现的排水沟还能有什么用?苏与洋不由得想着。
一股弥漫在空气中的莫名气息,自从苏与洋靠近了这片空地便触动着他的神经,似乎连空气也凝结了一般,苏与洋感受到的异样感,使得他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