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李老汉笑着解释道,“听说是因为太子大婚,便下令在东街搭建这个铜雀台,到大婚那日,太子和太子妃一同登上铜雀台,受万民膜拜。”
福泉一惊,忙紧张地看向风轻,见他脸色并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果然如此!”风轻点点头,低声喃喃。
“皇上知道这事吗?”风轻又问,如此大张旗鼓高调地造势,难道没有人说什么?
“公子说笑了,正是皇上下令斥资搭建的!”李老汉笑着道,“两位请稍等,我这就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不用了,我们已经吃过晚饭了。”风轻说着递给了福泉一个眼神。
福泉会意,忙从衣袖中拿出一锭碎银子,“老人家,这个你拿着,权当我们借宿的费用。”
李老汉连忙推辞,“不过是住一晚上,哪里能要你们的银子呢?”
风轻道,“收下吧!”这点银子在他们的眼中自然不值一提,可是却够普通老百姓半年的用度了。
“老人家快收下吧,不然我们公子会住得不安心的。”福泉连声道。
“何况,也许我们不止住一天。”风轻笑道。
李老汉这才收下了银子,笑着出去了。
“公子,你看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福泉不解地问。
风轻冷哼一声,“恐怕不是皇上的意思,却是皇后的意思。”时至今时今日,他已经无法再叫那两个人一声父皇母后了。
“皇后的意思?”福泉惊诧万分。
风轻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是呀,这是为他最爱的儿子造势呢!”
“公子,那我们明天还进城吗?”福泉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早点把事情解决,也好早点回去,他甚至已经有点想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风轻和福泉就进了城。
“公子,直接进宫吗?”福泉问道。
“不。”风轻凝望着前方,“先去看看那个铜雀台。”
福泉想要出言劝阻,迟疑片刻,却又作罢。
铜雀台已经基本完工,风轻遥遥地望着,心里波澜阵阵……
“枫儿,等到你大婚的时候,母后一定在城中给你建一个很大的台子。”中年女子沉吟片刻,继而笑道,“嗯,就叫铜雀台,让城中的百姓都能一睹三皇子和皇子妃风采。”
当年,那个他称为母后的女人曾经信誓旦旦地许给他的承诺,如今却已经转给他人了。这一次,不光是要为那段感情画上圆点,也要与过去的身份彻底划清界限。
“你们是谁?”忽然,一个衙役走了过来,“不知道这里在为太子和太子妃搭建铜雀台呀?闲杂人等免入!”说着,便动手作势要推走风轻和福泉。
“你……”福泉满脸怒气正准备抬手教训教训这个狗眼不识金镶玉的衙役,却被风轻给拦住了。
“我们走吧!”淡淡的一句话,却丝毫没有了往日的悲伤。
福泉一愣,继而暗暗低吼一声,“算你走运!”
来到宫门口时,正是下朝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大臣穿梭而出。
“公子,要不要回避一下?”福泉问。
“不用了!”既然已经决定要和往日告别,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首先看到风轻的是宰相宋成。
他愣了下,继而给风轻行了个礼。
“二皇子,你回来了!”虽然面上恭敬,可眼中的不屑和轻蔑却又是那么明显,明显得刺伤了福泉的眼。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风轻,见他面色淡淡,这才放下心来。
接着,他身后的人闻风上前,个个叽叽喳喳、指指点点,议论的无非是消失了三年的二皇子怎么会突然出现。
风轻冷眼看着这一切,福泉却有些忿忿不平,不过是三年,往日一个个卑躬屈膝的人,现如今都是这副嘴脸。
“吵吵闹闹地成何体统!”宋成大吼一声,“还不快给二皇子行礼?”
“二皇子万福!”众人面色讪讪,齐声道。
风轻淡淡一笑,“我已经不是什么二皇子了,众位大臣也毋须对我行此大礼。”
宋成笑笑,“皇上一日未下诏,您就依旧是二皇子。”
“二皇子!”曾子墨看到风轻时却是喜笑颜开,“你终于回来了。”这样他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风轻点点头,“麻烦曾大人带我去见皇上皇后。”
曾子墨愣了下,心里一翻计较,如果现在就把他带去见皇上的话,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太子怪责下来,自己恐怕……
“二皇子请稍等,微臣这就进宫去禀报皇上。”曾子墨道。
风轻讥诮道,“你放心,我不会跟皇上说什么的。就算没有你,我想我还是能见到皇上的。”说着,风轻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令牌。
曾子墨一怔,那个令牌他自然认得,正是“如朕亲临”的金牌。
他讪讪地笑道,“二皇子多虑了,微臣只是怕皇上突然见到皇子太过激动,所以想进去禀报一声,让皇上有个心里准备而已。”
“是呀,二皇子还是听曾大人的话,在此耐心等候吧!”人群中立马有人随声附和,曾子墨是太子的心腹,朝中谁不知道,这些人最会察言观色了。
风轻冷哼一声,“是谁多虑我想大家心知肚明。”
“既然曾大人不愿引路的话,二皇子我们还是自己进去吧!”福泉连忙道。
曾子墨扯出一个谦卑的笑容,“既然二皇子如此心急,那我们就走吧!”
一进皇宫,立马有人认出了风轻,顿时宫里人仰马翻,像炸开了锅似的。当然也早有人去把此事禀报了太子。
风轻到养心殿时,皇上正在批阅奏章。
听到小太监来报二皇子在门外等候时,皇上的手一颤抖,毛笔都掉在了地上。
“快请二皇子进来!”皇上激动万分。
风轻随着小太监进去了,而福泉则留在外间等候,曾子墨则一早去了太子宫。
“枫儿!”皇上颤巍巍地走下来,满眼含泪地抓住风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