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万远疑惑的问。
“这就是那个原来孤儿院院长写给嬷嬷的信。赎罪?要赎罪怎么过了追诉期才给嬷嬷写信?她是来炫耀的吗?!”樊鸠气的拍案而起,冷静下来之后开始看第二封、第三封…越往后看越心惊。
“樊鸠,你发现什么了?”万远收好樊鸠看过的信脑中有了一丝想法。
“这几封信里说,她发现阿绸有点不太对,经常不回家,而且在家也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出来,从不让别人进她的房间。后来似乎出现了心理扭曲的情况,有时候很怕她,有时候伤害她。阿绸拒绝心理医生的治疗,最近的一封信里,阿绸似乎情况更严重了。”樊鸠拿出最近几年的信件,指着几封信的内容说。
“你是说,陷害樊鹘,杀人嫁祸,高鸣包庇的很有可能是阿绸?”万远突然发现他说完这些樊鸠眼睛气的通红,突然脑筋一转个。“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啊!”
“他们可是和小鹘一起长大的阿!”樊鸠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肉里,眼泪掉下来洇湿了信纸。“等见到秋警他们,我一起告诉吧,现在休息吧,我累了。”
等到听到万远在外屋睡下的声音,樊鹘在心里默默的记恨。“阿绸,如果真的是你……”
第二天,他们离开鼓山村,樊鸠情绪很不好,万远用了很大力气说了很多笑话才让她再露出笑脸来,一回到市里,他们就联系了莫宇他们,直奔秋警家。
秋警看他们来了,招呼他们坐下,万远这才发现屋里人都到齐了,而且还一桌子的菜。
“看样子还没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说吧,总不能事不清楚身子就垮了。”
安安静静吃完饭,大家围坐在桌子旁。樊鸠默默把信拿出来,莫宇也把查到的资料放在桌子上。等到万远说完他们从鼓山村嬷嬷那知道的事后,秋警他们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莫宇开口。
“我去找你给我发的那家私家侦探了,我如果出面太明显,他查到周思思就是被领养的阿绸,就是当时说你偷钱的那个同学。”
“樊鸠,你是不是知道阿绸是谁,你是不是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说啊!”邵烟着急的站了起来问。
“邵烟!我知道你难受!但是樊鸠是樊鹘的姐姐!她更难受!”秋警制止邵烟对樊鸠的质问。“道歉!”
“……对……对不起,我只是……”邵烟捂着脸,说不出来话。
“……曾经,小鹘、高鸣、阿绸还有阿宁,是很好的朋友,具体情况我也不太知道,只知道那是樊鹘和我见面第二天,我很喜欢她,说了要带她走,并且给了她一个手机让她有事可以随时找我。结果第二天晚上,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跟我说院长在偷偷让人割开院里孩子的肚子从里面拿走什么,让后就把人扔到孤儿院后面黄山的一处隐秘的大坑里,而且每次挖坑的地方都不一样,那时候我朋友的父亲正好是救助站的医生,就和她一起偷偷去救还有救的孩子,让叔叔私下治疗之后偷偷送到正规的救助站去,他们隔了会很久才做一次,也因为孤儿院生病去世和残疾去世的没几个月也会有几个,里面尸体也就多点,少一两个看不出来所以一直没被别人发现……后来有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小鹘的电话,我接听之后却一直没人出声,后来,我听见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她跟一个男的说看中了哪个问要什么血型的,然后电话就被掐断了。我觉得有些不对,就赶紧报了警,警察跟我感到孤儿院的时候,小鹘后背刚刚被人拉开一个伤口,阿宁也不见了……”
樊鸠眼眶通红通红的。
“后来,管理嬷嬷收到了一个匿名寄来的盒子,说里面就是阿宁的骨灰,但是由于当时的技术查不到来源所以只能不了了之。因为通话我没有录音,而且因为那时候的我和被害的但幸运活下来的孩子都太小,不能作为证人,被割下来的器官也流入黑市根本追不回来,那个大坑也被他们紧急处理掉了,最后只能以故意伤人罪告她,但最后是嬷嬷用私吞公款的证据将她送了进去。是我没用……”
“你为什么不在发现这情况的时候立刻报警。”
“每次坑的地方都不一样,而且警察不相信我们,上面又有高官施压……最后结论就是认为我们是小孩子无理取闹还要打我们,就算有时候有的警察相信我们了,但是院长那时候是出名的善人,她一说话也没有人再相信我们了……而且我朋友的父亲是私下手术,那个时候是不允许这样做的,他也就不能作证……小鹘那件事,就是院长的报复!小鹘也因此受了刺激,丢失了那段时候的记忆……”
“当时阿绸和高鸣是什么状态?”莫宇问到。
“他们躲在小鹘身后,小鹘趴伏在他们身上,他们手用力的拽着小鹘的胳膊,很害怕的样子。”樊鸠扶着头努力回想。
“所以说现在我们只有从高鸣那边找突破口是吗。”秋警问道。
“总不能去找阿绸吧,一不知道住哪,二她精神有问题能问出什么来。”邵烟指着信说。
“就算找到了她也什么也不会承认的,而且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初中老师被杀那件案子还没找到有效证据还在查,所以……”秋警叹了口气。
“我们真的可以去问高鸣,还记得那个小鹘的梦话录音吗,她让高鸣救她,说有人要杀她。”一直没说话的李婴突然说。“究竟是谁要杀她呢。樊鹘的血型真的是那个人要的吗。”
“你是说要的可能是别人的?!”樊鸠站了起来死死拽住李婴。“小鹘是挡了别人的刀?!”
“樊鸠,事情会搞清楚的,你先松开李医生。”万远把樊鸠拉回来。“冷静一点。”
“走,我们立刻去找高鸣。”樊鸠收拾东西,立刻就要走。
“我跟你们一起去。”李婴说。“他没见过我,我是心理医生,我觉得我能帮上忙。”
“让李医生跟你们去吧。”莫宇说。“我回去监狱去跟顾林通个风。”
“这样也好,我和邵烟、莫宇回监狱正好谈谈上诉的事情。”秋警一锤定音。
“对了,这是嬷嬷让带给小鹘的东西,麻烦你们带给小鹘了。”樊鸠拿出鼓和信交到秋警手里,转身离开。
樊鹘在屋子里仔细看着姐姐给她写的信。
“小鹘,我知道你顾忌当初,但是,当时带你出来的是我,也只是我需要你,你同样只需要我。你不要顾忌王欣然他们,你需要在乎的、尊重的也只是我,你不需要在乎他们的要求,为了你自己,也为我,上诉。没关系,我不会怪你,至于其他人你根本就不需要在乎,因为他们已经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了你在乎他们做什么呢,相信我,也不要放弃你自己。加油。”
这时候,顾林从外面进来。
樊鹘抬起头,拉住她的衣角。“上诉。”
“可以,你放心,一切姐姐帮你处理好吗,你什么都不用做。”顾林怜爱的摸了摸樊鹘的脑袋。“你画画不是到时间了吗,还不快去。”
“嗯。”樊鹘急急忙忙就跑走了。
这时候,一个狱警敲门,是邵烟。
“又查到什么了是吗。”顾林面容冷漠下来,万远探监时跟她说了他自己的怀疑和跟樊鸠一起知道的一些事情,她自己心里有了衡量却把这些藏在心里,决定应该先私自查一下。
“嗯。”
“正好我也有事要你们帮忙,走吧。”说着,顾林就跟着邵烟去找秋警。
“小鹘同意上诉了,可是,她入狱是冬天,现在已经快入夏了,过了好几个月,上诉期已经过了阿?”邵烟有点担心的问。
“这个我已经跟樊鸠谈过,她在小鹘上诉期过之前已经以小鹘家人的身份提出上诉,并且争取到了三个月审理期限。”顾林露出一抹笑意来。“而且现在我是小鹘的领养人兼监护人,我可以再提出申诉。”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秋警也笑了起来,想起要跟顾林说的事,脸色又不好了。“顾林,我们查到了一些事,你有权知道。”
“好,您请说。”顾林也严肃起来。
“好,事情是这样的……”莫宇开始说经过。
“周思思就是当初活下来的阿绸?”顾林低头思索了一下。“我看过小鹘的资料,她不是那个血型,而且恐怕也不是自愿挡刀的,电话可能也是别人挂断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为了活命把樊鹘推了出去?”莫宇询问。
“什么?!”邵烟惊叫。
“是的,而且,我觉得可能现在已经找不到高鸣了。”顾林揉着眉头。“我会旁敲侧击一下小鹘,争取能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
“小鹘她有记忆断层,你也不要过于……”秋警出言提醒。
“我明白。”
顾林离开之后不久,秋警接到了李婴的电话,脸色骤变。
“怎么了?!”邵烟发觉出不对,问道。
“高鸣不见了。”秋警说。“已经消失二十四小时,他家人都已经报警了。并且……”
“到底是什么阿?!您倒是快说阿!”邵烟急坏了。
“而且阿绸也不见了是吗。”莫宇冷静的说到。
秋警点了点头。“不仅仅是他们俩,还有高鸣的妹妹。一会儿李婴会过来说明情况,樊鸠他们去周思思家打听情况。邵烟,你跟去看看,起码,也有点保障。”
“好,我立刻就去。”邵烟边给樊鸠他们打电话边离开。
“莫宇,你心思缜密,而且马上要调到市刑警队了,你能不能去学校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消息。”
“好,我去跟我同学联系,争取跟他一起去管理这案子。”
“好,麻烦你了。”秋警拍了拍莫宇的肩膀,去理疗室等李婴。
高鸣在一个密室里幽幽转醒,发现他被绑在一个柱子上,他仔细适应密室里昏暗的光线,发现不远处他妹妹也被绑在一个柱子上,显然也醒过来了。
“哥!救我!我害怕!”高鸣的妹妹高淼冲着高鸣喊,眼泪汪汪的。
“淼淼别怕阿,哥哥马上就过来救你阿!”高鸣别着手一点一点拽着裤子,把裤兜用力转到手能够到的地方拿出兜里的钥匙,用钥匙尖锐的一端用力磨着绳子,一边磨一边安慰着吓哭了的高淼。不久之后,高鸣磨断绳子,赶紧过去从柱子上放下高淼,把他抱在怀里。
“哥,我们是被绑架了吗……”
“淼淼别怕,会有人来救我们的阿,我们会出去的……”高鸣心里也没底,只能一遍遍给自己打气给妹妹依靠。
突然,有一个像广播试音的声音从密室的左上角传过来,随即之后,一个经过变音的声音传出来。
“真的是兄妹情深,好感人。不过你们的感情真有那么坚固吗……呵呵呵呵,真想让人试验一下呢。”变音又说出的话,让高鸣和高淼身体僵硬起来,眼神充满了恐慌。
“密室里的氧气只够一个人活7个小时,我会在4个小时之后报警让他们来救你们,你们只能活一个,刀在桌子上,你们会如何选择呢,好好珍惜你们的兄妹之情吧,哈哈哈哈哈哈……”
高鸣和高淼放开了彼此,都没有说话,密室里安静的他们只能听到彼此因为紧张而加重的呼吸声。不久,高淼动了,她走到桌子边拿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