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知意微微扬起红唇,开口道:“大将军不妨说来听听。”
宋景卓开口回答道:“臣想为小女请一道婚约。”
骆宸猛的抬起头,转而平静的问道:“大将军真是说笑,世人皆知,你的女儿早就...这又何谈什么婚约呢。”
宋景卓笑道:“我的女儿?怎么了,我家小女一直养在深闺,只怕是那些个流言让众人迷了眼吧。”
骆宸站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呢,大将军,当年你因令爱之死一夜白头,这件事情可是全上京人人皆知的。”
宋景卓转身朝着云良喊道:“情儿,你上前来。”
云良微微一愣,缓缓地起身。嘴角带着浅笑,她所走的每一步都犹如千斤重,云良就要被那股说不明道不白的目光给刺穿了去。云良优雅的施了一礼,“臣女宋唯情拜见太后娘娘,摄政王。”她这一出场众人哗然。
蒋知意微微眯眼,柔声开口:“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云良抬起头,只见一双杏目灵动可人,白皙的皮肤将嘴唇衬的格外娇艳,清丽明艳,青丝微浮,颇有一副仙子的气质。蒋知意开口笑道:“倒是个可人儿。”
宋景卓上前开口道:“当年先皇为皇上与小女定下了一桩婚事,不知道太后怎么看。”
蒋知意看了一眼骆宸见其没有回应,就开口笑道:“我们说了都不算,还是要问问这姑娘的意思。”
云良温婉的笑着:“回太后娘娘的话,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有女戒言曰,未嫁从父,既嫁从夫,臣女一切谨遵太后娘娘和父亲安排就好。”
“倒是个乖巧孩子,宸王,你怎么看。”蒋知意问道。
骆宸的脸上带着疏离的笑容,目光灼灼的看向云良,似乎是要把她看穿了去。“皇帝的安危是国家大事,大将军切不可被什么歹人迷惑了心智。”
宋景卓开口道:“摄政王这是不相信我,当年臣一夜白头是因为爱妻离世,为了防止那歹人再来害我的女儿,迫不得已,才将情儿藏了起来...”
骆宸看着他开口道:“此事我说了不算,国婚可是一等大事,要文武百官说了才算,你说的情况本王也体谅,不过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怕是要再进行一番调查了,不知大将军意下如何。”
骆宸的话一字一句的刺在云良的心上,可是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容。
宋景卓看着骆宸没有回应。
蒋知意看着双方僵持不下,只好找个台阶下,“来人呐,快给宋将军赐座,宋姑娘,你也先坐下吧。”
云良和宋景卓坐下之后谁都没有说什么,太后娘娘的一个手势,台上的舞姬们就伴着那些靡靡之音翩翩起舞。
“如画,带我去方便一下。”云良被一道目光盯的不自在极了,借口离席。
如画随即就和云良一起悄悄的起身离开。走了有一会儿了,云良适才听不到那些丝竹弦乐的声音,轻松的伸着懒腰。如画看着她开口问道:“小姐,你不是要去方便吗?”
云良轻轻的点了下她的额头,“傻丫头,你没看见刚刚宴会上的氛围吗,我这不是借故出来缓口气嘛,我可是第一次进皇宫呢,这么大的阵仗啊,啧啧...”
如画笑着回答:“小姐,这种宴会的级别我们是可以提前退席的,只要我去告知老爷一声,我们就可以回府了。”
云良轻松道:“那你还不快去,我去前面等着你,快点啊。”
如画走远后,云良就走到湖边的假山旁,坐在一块石头上,抬头看着天空,呢喃道:“可惜了这一方天地,竟叫这小小的宫墙给困住了。”
“云良,你为什么骗我。”这熟悉的声音压抑着怒气。听的云良心头一震。
云良回头看向骆宸,笑道:“王爷,你我怕是今日第一次见面吧,你刚刚唤我什么?”
云良的声音轻的像是一片羽毛,却重重的砸在骆宸的心上,“你在我面前还要装吗?”
云良站起来开口道:“王爷,臣女实在不清楚您在说些什么,我的身份怕是不适合与你太过纠缠,过些时候就要嫁与皇上了,怕是...”
“云良!你在胡说些什么。”骆宸慌乱的拉住云良的手腕。
云良直视着骆宸的目光,那只手像铁钳一样牢牢的攥着她的手腕,那一刻,四周静的只剩下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王爷,请注意您的身份。”云良冷冷的开口。
“你当真...”骆宸此时内心的期翼已经被磨去了大半,他猛地放开云良的手腕,很快恢复了神情。
云良微微施了一礼,“王爷我的婢女还在寻我,臣女告退。”没等骆宸回答,云良就错开身子转身离开。
骆宸怔愣着站在原地,云良已经走出去了好远。正当云良出神时,如画的声音就钻进了她的耳朵。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啊,可让奴婢好找。”
“哦,闷得慌,我随便转转。”云良扶额无力道。
“小姐,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啊。”如画关切道。
“我没事,就是累了,怎么说,我们能出宫了?”云良问道。
“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这就可以走了。”如画一边说着一边扶着云良慢慢离开。
一轮明月孤零零的挂在无边的黑暗中,只见一道红色的影子飞快的从黑暗中掠过。
在东郊荒林中,那红衣女人对着背对她的白衣人开口道:“约定已经到期,我的东西呢。”这么柔媚的声音在这荒林中环绕,反倒让人觉得瘆人。
白衣人反手一丢,一枚淡黄色的玉佩就落在了红衣女人的手上,“香鸾玉你也拿到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身边了,相安无事最好不过。”
红衣女人掩嘴轻笑出声:“你倒是个言而有信的,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就像当年一样...”
白衣人立即开口道:“你我只是交易,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再牵扯的好,还有,这种交易,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白衣人一边说一边提起灵力飞远。
红衣女人懊恼的跺着脚:“你不感激就算了,哼,自然是有人会对我感恩戴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