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最终却是这般潦草收尾,云良冷冷的望向骆宸离去的背影,骆宸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顿了一下脚步,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着,强忍着不回头,直接就走了。
云良整个人身心疲惫,招呼了苏若清回了未央宫。
苏若清看起来还是比较正常的,好像是对君临渊的灵术产生了免疫的效果。
云良一副好奇的模样,“你还好吗?”
苏若清一副我好好的你怎么这样问的表情,“娘娘你说什么。”
云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苏若清立即追问道:“娘娘,嫔妾有一事不明。”
云良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问道:“什么?”
苏若清似乎是有些恍惚,“娘娘,我记得我们把银杏安排进去了啊,为何,为何好像是没这个人一样...”
云良愣了一下,“你不记得了?”因为当时她看见苏若清捂了耳朵,就以为她没有被蛊惑。
苏若清摇了摇头,眸色清亮的开口道:“我就记得安排进去了,但是为什么最后没有出现在房间里。”
云良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你下去吧。”
苏若清行了礼就转身回去,刚出门口,她的眸中便是一片冷意,呢喃道:“这个君临渊倒是好手段...”
是夜,几声雁鸣响起,云良坐在窗台边,怔楞的盯着夜空发呆,“这白日也越发的短了...”
明镜轻轻的走进来,为云良披上了斗篷,“娘娘夜里凉,奴婢服侍你休息吧。”
云良微微笑了一下,淡淡的开口:“明镜,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明镜抿着嘴角,没想多久就开口:“娘娘是个极好的人,不骄不躁拿得起放得下。”
云良起身关上了窗户,背对着明镜看不出神态,“今夜还是老规矩,给我留盏灯。”
明镜笑了一下,“是。”
云良躺在床上堪堪入睡的时候,窗边一阵异动,云良立即翻身坐起,“谁?”
一声叹气传了过来,“是我。”是江竹衣的声音。
云良绷紧的弦立即变松,“父亲知道了。”
江竹衣嗯了一声。
云良不由得嗤笑道:“怎么不教训我,他一定是让你来训斥我的。”
江竹衣轻咳了一声,“咳咳,老宋头那个人只是看起来严肃,凡事啊只顾大局,我已经说了他了。”
云良倒是对江竹衣这个大姐姐这般爽朗的性格很是喜爱,“**姐,这次是我的错,我太鲁莽了。”
江竹衣倒是没想到云良的态度这般好,许是她性子太软,但是看起来又不是个人人拿捏的,“之前我和老宋头说了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他也说了会在后面支持,只要不出格...”
云良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许疏离和无奈,“**姐既然和父亲如此熟悉,你也该知道我并不是...”
江竹衣立即打断她,“嗨,老宋头说啊,小丫头片子不要逞能,凡事不要轻举妄动,家里面是只要你开口会尽了所能去帮的。”
云良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还带着几丝委屈,逆着细弱的烛火,显得格外让人怜惜,“嗯,我知道了。”
江竹衣忍不住的凑到云良身旁,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莫不是要哭了吧,摄政王那种老油条,你一个小孩儿,玩不过他也是正常。”
云良很是傲娇的扭过了头,“我才没有。”
江竹衣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有一些失态,“那个,这次的事情可能还会有转机,蒋知意留在宫里的概率不大了,也省得你闹心。”
云良面露疑惑,“为什么。”
江竹衣挠了挠头,“按照老宋头说的意思,摄政王是不会在弃子身上浪费时间的,这次救她可能也是有内情的,总之,肯定不会留着了。”
没等到云良回答江竹衣就急冲冲的开口,“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还得回去给那人交代。”
云良点点头,江竹衣的身手很好,很迅速矫捷,就像是一阵风呼的一下刮了过去...
第二日很快就到来了,云良闲来无事就想过要尝试一下出宫看看。
据她上一次观察北漱宫的角门那里翻过去就是第二重宫墙,而且还是那种荒草泛滥的旧墙角,只是那第一重宫墙不好过去,禁军太多了。
云良想要使用轻功,到处观察落脚点,只见她余光一瞥,那个墙角好像有一个狗洞...
云良擦了擦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形,咽了口口水,一不做二不休的翻身下去,没有多余的犹豫,动作流利非凡,正好爬出去挨着一棵歪着的宫墙柳。
云良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以前的男装,她一边想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从怀中拿出来了一副鎏金的面具,带上之后把整张脸都挡得严严实实,独留一双眼睛。她小声嘀咕道:“我这般也算是和容笙是面具二人组了。”
本来不戴面具的时候算是玉面小郎君,这带上了面具之后,那气质上竟然带了几分痞痞的匪气,还别有一番野游侠的姿态。
云良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准备去找容笙,上京城中各路奇人轶事,大部分人对于云良这般的都不惊不喜,好似是常态一般。
云良翻进了良居后院,还刻意的压低了声线,“容笙兄弟,我仰慕你的大名,特来与你交个朋友。”
容笙温柔的笑着,“阿良?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云良嘁了一声,“没意思这就认出来了。”
容笙给她递了一盏茶,云良就像是逗他一般,调笑道:“我自然是想念大哥,日夜盼着与你相见。”
容笙的动作一顿,手指还有些许僵硬,他想了一下,语气认真的回答:“哦?是么,大哥也是。”
这下倒是把云良弄得尴尬了起来,一口茶水猛地呛到了,“咳咳咳。”
容笙急忙拍着云良的背,“小心点。”
云良急忙岔开话题,“我刚才看你是刚从屋内出来,是有事要出去吗。”
容笙倒是坦荡没有解释,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云良立即推着容笙,“有事情就去办吧,我就是来看看你,也没什么事。”
骆宸倒是不急着走,“那你现在去哪,我送你。”
云良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回答:“我本来就是试试看能不能出来,没什么要去的地方,大概是一会儿就回去了。”
骆宸点了点头,略带笑意的看向云良,“那好,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