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良还是坐在自己的常用的蒲团上,周身的灵力瞬间就涌动起来,萦绕着四周的皆是淡淡紫色的灵力。
琉璃揪着小拾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云良的身边,他随手就将小拾丢了下来,“去。”
小拾瘪着嘴瞪了他一眼,咬着银牙,“你最好别等我恢复了,到时候一定收拾你!”
小拾马上就晃悠着小手小脚盘腿坐在了云良的身边。
约莫没过多久,啪嗒一声,从云良怀里掉出来了一个小荷包,小拾收起灵力低头看了过去,“咦,这是什么?”
顺手就把它捡了起来,刚一拉开就被琉璃伸手阻止了..
琉璃抿着嘴角,“你又乱动..”
小拾顺手就是一丢,“什么嘛,是它自己跑出来的..”
云良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两只年岁都挺大的小妖怪,“你们别闹。”
小拾哼的一声就坐了过去,琉璃伸手就将荷包递了过去,“东西收好,都掉出来了。”
云良伸手去接,然后一愣,“这东西怎么跑出来了..”
她直接就打开了荷包,想着看看有没有掉出来,刚一打开就发现那颗种子发芽了..
“咦?”
琉璃转头发问,“怎么了?”
云良捏着那颗发芽的种子开口道:“这个种子发芽了,我刚哪来的时候还没有..”
琉璃接了过来,研究了一下,“这种子倒是有些稀奇,上面还有些灵力呢..”
云良咬了咬牙,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她直接就夺了过来,“扔了吧..”
琉璃阻拦到,“别啊,这种稀奇东西我也没见过,留下看看..”
云良道:“平常也没见你对什么好奇过,呐给你吧..说是个花种,你看看能种出来什么。”
琉璃收了起来,开口道:“回去的时候种到院子里..”
小拾凑了过来,“让我看看长什么样子。”
琉璃伸出手掌,“喏,就一个小种子。”
小拾出于生理反应的闻了一下,“唔..好腥啊..”她拧巴着一张团子脸,捏着鼻子。
云良和琉璃对视了一下,“没闻见有什么味道啊,琉璃,你闻到了吗?”
琉璃也看向了小拾,蹙着眉头,“你确定?”
小拾认真的眨巴着眼睛,“闻到了啊..凑近就能闻到..”
琉璃也闻了一下,什么也没闻到,朝着云良摇了摇头。
云良大手一摆,“哎呀,没事没事,能发芽就种出来看看吧..”
琉璃点了点头,“那好吧..”
云良无所谓的笑了一下,然后就继续盘腿闭上了上了眼睛。
周围就又安静了下来,琉璃盯着手中的种子泛起了思绪..
秋季已经缓缓到来,在那座孤峰上有一座气宇磅礴的寺庙伫立在那片烟雾缭绕之中。
院中有几个僧人正在安静的清扫地上的落叶,正中间还有一株有些年月的菩提树,在山下远远的眺望这座寺庙,似乎还能看到它挺拔的房檐,精致的面墙,一派庄严肃穆的模样..
安静的看上去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一个穿着僧袍的佛门居士轻轻的敲着木鱼,嘴里还念着经文,看上去一副虔诚祥和的模样..
突然嘎吱一声开门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有些不满的皱着一双剑眉..
这位所谓的佛门居士就是淳王,算是骆宸的庶兄长,是以前先皇还没有上位时,通房使了手段生下的孩子..
后来说起来也是给了个嫔位,但是没过几年就被忘在了一边..就连淳王也是被丢在宫外养着,到了五六岁的时候才被接了回来,后来年纪大了些就跟着他母亲常住在寺庙了..
淳王名叫骆星纬,小时候还没在宫里的时候总是被人夸,说是骆自骁的第一个儿子,还说什么一双眉毛长的最像,但就是这孩子瞧上去杀气有些重..
也是之所以他母亲自小就请来了佛像整日里拜..他自小也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到最后自己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也再也没有人说过他是和皇帝最像的儿子了..骆星纬的性格很淡,没什么所谓的,母亲不在之后也走上了虔诚拜佛的道路..
所以后来骆安继位,骆星纬也就直接请命在最偏僻的地方建了府邸,整日里就钻在这法华寺之中..
也就是因此,骆星纬的封地离上京城最近,因为他看上去对于皇权没有任何威胁性,已经二十又五了,也没有娶妻生子..长年累月的留在寺庙中熏着香烛的味道,这味道也就深入骨髓了..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可能是经常食素的原因,倒不至于是面黄肌瘦,但是看上去确实没有那些皇族的气质,倒像一个赢弱的书生,只是面上的那只剑眉有些突兀了,显得有些压制不住一样。
他嘴角扬起的笑意,瞧上去有些诡***色也很淡,一笑起来,让人脊背发凉,“来了..”
他身后一个僧人安静的站着,这僧人瞧上去有些强壮,个子也很高,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开口,“王爷,上次找到的铁矿这次刚好就用上了..”
骆星纬嘴角还留着几丝久经未散的笑意,那意犹未尽的感觉显得有些不自然,他淡薄的嘴唇轻轻张合,“就先这样继续..近期还是要多加小心,外面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留意..摄政王那边早已动作不断了..”
其实如果仔细观察的话,骆星纬的房间里全都是纸张,散落的纸张,很多散乱的图纸,他其实也算是个人才了,隐藏了许多年,虽然只是个炼器师,但是这种人才真的少之又少。
他之前是不想参与任何斗争,就沉迷于武器制作,不断地在私下寻找铁矿,在上京城外偷偷建造自己的炼铁厂..本来是没什么别的用途的..他根本就没想着要去争些什么..
有时候会将自己造出来的东西卖给别的国家,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一个小小的产业链,他的武器不断地在市场上流通了起来..
昌德公主入京这件事情就像是给他敲响了一个警钟,他自己深知,就算是不想争这些东西,到最后总会有些被卷进去,但是不能让自己的心血白费..
就算是这把火会烧上来,他还是要提前做好打算的..
他对于武器制造这方面的痴迷程度,简直是不亚于他母亲对于佛经的痴迷..
他咳嗽了几声,“萧齐还没回来吗?”
那僧人点了点头,“还未回来..许是快了..”
骆星纬顺手就又拿起了一张白纸准备画些什么,垂着眼帘低声道:“帮我准备进京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