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也站在身侧,紧紧的抿着嘴角,严肃的开口,“轩儿,这家人说的可是实情?”
沈鹤轩的母亲也是曾经父亲师父的女儿,曾经的清岚书院院长白复的独女白娴,教养和气度都非比常人。
沈鹤轩懊恼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母亲,你要相信儿子,当初苏家小姐落水,周边无人,我就将她救了上来,为了避嫌我还特地将她送到了西厢..只是没想到..”
白娴冷笑一声,“轩儿,现在你知道人心有多脏了吗?走吧,不要站在此处..”
沈鹤轩指了一下门外,咬了咬牙,“母亲,就放任他们这样吗?父亲的名声..”
白娴轻叹一句,“你父亲就是越老越胆小,名声有什么用,清者自清..这件事情事发突然,闹这么大..这姑娘能狠下心连名誉都不要..呵..不会那么简单..”
沈鹤轩心中一冽,自己家现在处于的地位本就不该出任何事情..一旦沈家垮了..
他紧紧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父亲玩了这么些年权术,最后再怎么说也不能败在这种泼皮身上..
沈鹤轩紧紧的咬着牙关,只听见白娴冷声开口,“轩儿,先去看看你父亲..”
沈兴安这一遭也是真的受了罪了,身体早就不好了,这一次气急攻心,倒是将以前那些潜在的疾病都给带了出来,一下子消瘦的瞧不出人形..
沈家并不善武,一家子专心攻读术业,包括沈鹤轩在内,基本上都是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没了灵力武力的加持,身体自然也是回复的慢..
只不过沈兴安这病也来的急,说不出来的奇怪,他自己好像是有察觉一般,见到自己的儿子走进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轩儿,你是个心里有数的,父亲有些话也不想多说了..你这孩子是个有本事有想法的,为父也只是不想你走上歪路..咳咳..早年间也是过于严苛了..”
沈鹤轩紧紧的皱着眉头,心底有些发颤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鼻子有些泛酸,“父亲..您好好养..儿子心里有数会好好处理的..”
沈鹤轩说到底就有个心软的毛病,孝顺也是没话说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这样,哪怕是他现在说让自己冲出去娶了那个女子,他也会一咬牙答应下来的..
只是没想到沈兴安此时的态度倒也不是糊涂,“轩儿,你切不可私自决定,那苏家的不能娶..我明白这一遭是冲着我们沈家来的,但是沈家的子孙也是有傲骨的..不可轻易低头..”
沈鹤轩闻言就蹲在了原地,回头看向自己的母亲,见她的眼眶已经泛红了,心里大概也有了数,心下一狠,就点了头,“父亲放心..”
沈兴安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又是几口带着血丝的..沈鹤轩轻轻的瞥见,微微挪了步子挡住了自己母亲的视线,沈兴安对着自己妻子说,“夫人..你去看下我的药熬好了没..”
白娴知道,他这是要和自己的儿子说几句话,得避开自己,轻轻的抹了一把眼泪就走开了。
沈兴安颤颤巍巍的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把钥匙,递给了沈鹤轩,“书架侧边的那幅画后面有个暗格,你去将其中的东西取出来,自己看看吧..咳咳咳..”
沈鹤轩掀开那幅画,果然有个暗格,里面装着一个小木盒,用钥匙轻轻的打开之后,看着里面装着一沓信封,回头看了自己父亲一眼。
沈兴安对着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他拿起一封打开之后就潦草的看了几眼,马上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父亲!这..”
沈兴安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本想晚一些再和你说,但是现在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不能再等了..”
沈鹤轩还是有些震惊,没有缓过来劲,静静的听着自己父亲有些虚弱的讲解着...
御书房内一片静谧,就算是一根针落在地上,那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骆安瞧着自己面前的这位兄长,倒是越发的感到陌生了,他不由得冷笑一声,“皇兄啊..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啊..你若是想要我随时就能送给你..何必去牵连无辜呢..”
骆宸垂着眼帘,看不出神色,“呵..安儿果然不是从前那个小孩了..这件事情做的隐晦,都能被你挖出来..”
骆安倒是一副十分无所谓的模样,“我自小是叫你一声哥哥的,小时候确实是对不住你,母亲做事多少有些不计后果..但是啊,该算的账我也不会少了你的..”
骆宸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流露出了些许的悲愤,但是很快的就掩盖了下去,“我们之间本就没什么好说的,也不必多说..”他顿了一下接着开口,“你或许怎么都不会懂我的这番心境,不过,你也不必懂..”
骆安确实不懂,他自小除了被逼着装傻,也是个有恃无恐的,骆宸这般模样,他也只会觉得是对自己有些许怨怼的..母亲父皇的偏爱确实是不公平的,他这位兄长,骆安自始至终都是不懂的..
见骆安并未言语,骆宸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低沉的声音响起,“皇帝身居高位,不该轻易想着放弃..”
骆安有些不解,“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给你你又不要..”
骆宸皱着眉头,“我要的只是一个认可..皇上你说你没有野心,那你为何会这般隐忍..你自己想想,你这样不矛盾吗..”
骆安心中有些微微恼怒,这般内情是母亲交代的,但却不能告知旁人的,“这..”
骆宸一摆手,“罢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想着护着我。”
骆安紧蹙眉头,“皇兄!母亲已经不在这么些年了..”
骆宸有些自嘲的嗤笑,“好了,没别的事情我就回去了,皇上说的事情我知道了,左右不过是出去几日,行宫那边我给你安排..”
骆安闻言微微一愣,有些懊恼,“安排不用了,我自己会交代。”
骆宸永远是这样,总让人觉得好像是所有人都欠了他些什么似的,骆安从小就这样觉得,一边羡慕着自己的兄长,一边又提防着..
他小时候见着兄长练功读书,都是个中精英,母亲也是将大把的精力放在了他身上,骆安多少也是有些羡慕的..
但是母亲却不允许自己冒头,不允许自己练功,后来才缠着自己哥哥教自己读书..后来还害他平白地挨了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