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生弟弟时大出血,永远地走了。十二岁的弟弟是她和父亲带大的。
自从弟弟患上白血病后,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牛、猪、粮食……短短几个月,父亲的头发就花白了。
那天,外出借钱的父亲一脸疲倦地跨进家门时,叹了一口气。她清楚,父亲又空手而归了。
第二天,她辞了镇上棉纺厂的工作。在这个私人小企业里,每月起早摸黑累死累活地做,才500元,指望这点工资为弟弟看病,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死啊!她对父亲说,听说南方钱好挣,我到那边去找工作,有钱就寄回来给弟弟治病。父亲望着她,眼里溢出了泪:“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累坏了身子。”
到南方后,十几天过去了,她仍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不是她嫌人家给的工资实在太低,就是人家嫌她没有技能。她在异乡的街头徘徊,脑海里反复出现的是病床上弟弟那憔悴的面容……
一个月后,她的父亲收到了二千元钱。他激动地对躺在床上的儿子说:“儿啊,这是你姐挣的,她说找了一个不错的工作,以后会定期寄钱的。儿啊,你就安心治病吧。”
半年后的一天晚上,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脸,向举着摄相机的警察哀求:“求求您,请别照我的脸。”
其实,她家的那台旧电视早就被父亲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