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我就起了床,来到楼下时,外面正在下着中雨,我顾不了那么多,就快速往小二楼的方向走去,当我回到房间时,头发已经湿透了,我没有直接擦洗,就在门后面储存的水桶里打了一牙缸水,刷了牙,又洗了脸,随便把头发擦干一下,又取来梳子刮了几下就了事,我没有刮胡须,就让他留着好了。这时候,我的心情郁闷极了,我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有坐在沙发上有些发呆,屋子里是乱糟糟的,被摔坏的保温瓶上的玻璃渣子,满屋子都是,保温瓶外壳,还躺在靠门的地方。半圆球烧水壶,在那个方凳的边沿上差点没掉下来,只是喷洒在地上的水还没有干。我的床上已是乱七八糟的,只是被褥差点没有掉在地上了。被老黄踹到屋子中央的太师椅,依旧在那里没动。这时,我满脑子出现了空白,约莫20分钟的样子,我在裤兜里掏手机看时间,怎么就没有了手机了呢?这时我才想起,手机昨晚,让老黄摔在了床上,于是我又站起身,来到乱七八糟的床上找手机,好一阵子地找,就在靠近墙的边沿上,我终于拿起手机看时间,这时才发现,手机后盖不知了去向,于是我又重新在床上寻找,当我找到时,盖上后盖,开机,已是黑屏了;我只有把电池取出来,又重新装上,开机,竟然开机成功。于是我就觉得,可能是洛基亚手机皮实,不然,要是搁在其他品牌的话,可能就无法掌握时间了。这时,已是7点零7分,这是个开饭的时间,我只好拿上饭盒就去了食堂,早饭,只有我一个人,大师傅在里屋没有出来。我在电饭锅里打了一碗稀饭,在案板上拿起一块饼子就吃,我真有些饿极了,昨晚没吃饭,连一口水也没有喝成,就让老黄给搅局了。当我吃了早饭,又回到小二楼房间走廊上时,这时,老黄正立在门前发呆,老黄见我到了走廊门前,又撒起泼来:“你看把我的手烫成了什么样子?把你们叶主任叫来!”我说:“你去叫!不要欺人太甚!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的话音刚一落下,老黄试图又要往我的身边冲,这时,就被李颖一把拉进了房间,紧跟着,老黄又在房间里撒泼:“你昨晚不是捏紧了拳头想打我嘛?!你再来打呀!!”我说:“你再闹事,我就报警!”这时,老黄又在房间里吼叫:“你去报案叫警察来抓我呀?!老子啥事情没有见过?就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男人!”我没再搭理老黄。约莫一分钟的样子,我就进了房间,拿上雨伞,掩上门,就朝着派出所的方向去了。这时,雨又下得大了起来,有点进入大雨的样子。我打着雨伞,不知该朝何处去,只有顺着乡镇公路直接向前走就是,这时,雨越下越大,俨然已是大雨了。我低下头去,那双该淘汰的皮鞋已然湿透了,在一个公路的转弯处,我停了下来,再走一段上坡,前面就是派出所了,这时,我不知道该不该报警,我犹豫了好一阵子,就觉得,像这类事情,是不应该报警的,跟一个女人闹了起来,你说得清楚嘛?说不清楚的事情,最好不说。那我为什么就说出了要报警的话来了呢?是啊,这都是些吓唬女人的把戏,像老黄这样的老女人,又是个典型的泼妇,仅仅靠报警这个鬼把戏是湖弄不了老黄的,于是我只有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像这类小事,又是发生在昨天晚上,跟一个女人发生了冲突,房间里又没丢失什么东西?就是那个有人千方百计想得到的东西,一直都在我的身上,从未离开过身,就是在休假期间,我都随身带走了。这件事情你说得清楚吗?要是说不清楚的话,说出来给办案的人听,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时候,又有谁会相信你的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些让人看起来都是些莫须有的物件,是说服不了人的,要是说出来的话,这些有凭有据的东西,又不属于办案的警察管,这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物件,又有几个人听得懂呢?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就走过了派出所的大门,就在此时,我依旧不肯停下脚步,只管向前走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颇具匠心的巷道里。这里之前从未来过,是刚建起的移民新村,水泥的路面,四周都是一砖到顶的独家独院,颇有几分新颖别致,路面虽然只有一米五宽的样子,倒也是干净如新。这时,道路两旁的独家独院里,就有出门送孩子上学的父母、家人、还有老年人在这条巷道上打着雨伞,穿着雨衣,或穿着高筒雨胶鞋,就在我的身边擦肩而过。这时,雨水汇聚成的、一股股小的溪流就在顺着下坡的水泥路面上流淌了,但大雨还是没有歇息下来的样子。我脚下的皮鞋已然是湿到里面去了,几乎没有一处是干爽的了。我将要去什么地方?又要朝着哪个方向去?此时的我,依然不得而知,只有低下头,脚踏溪流朝前走就是,在走过了一个拐弯处,我朝着山坡下远远地望去,雨雾里在山坡的下面,就是小镇的小学了,这时,我依旧朝前走着,脚步迈得很慢,像一个举步维艰地老太太散步的样子,可是,哪有下着大雨的天,还有出门散步的人呢?是啊,下着大雨,天底下的人,在冒着大雨,这个时候出来漫无目的的漫步,恐怕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心里的哀伤和痛苦,此时此刻,又有谁能知道呢?是啊,可能只有我自己清楚了,这前前后后发生了这么的事情,我没有地方可以诉苦,我的上司这个时候都在回避,尤其是那个叶主任,本来还想找他帮帮忙解决一些问题的,可是后来,除了会和稀泥,就是在帮腔乙方的人。还有那个苟书记,说话就更是难听了,我唯一指望的领导们,一个个都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还能指望谁呢?!真不知道下一步又该咋样弄?是啊,这些上上下下的人,我谁都得罪不起,现在就连老黄这样的女人都跳出来撒泼,敢这样疯狂地来对付我了,这从今往后我还有什么颜面面对今后的事情?这些在外人的眼里,看起来只是一个孤立的事件,其实只有我是最清楚不过了,在老黄的身后有着李颖,焦工,江老大,江久明;在江久明的身后,就是一只只铁路上的老虎了!这些浮在表面上的小人物,我是可以跟他们拼得你死我活的,到最后再跟这些人比试一下高低,我还是有胜算的把握,可是,这些人把一个无辜的女人给推了出来,致使我的颜面扫地。这还有,那些深藏在背后的大老虎们,才是让人最头痛的事情,这些看不见,摸不着,但处处都能感觉得到的一只只幕后黑手,无处不在你的身边晃悠,这才是最为可怕的一个群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人,岂能是他们的对手呢?是啊,只有全身退出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了;我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工人,惹不起,那只有绕道走才是上上策啦。一路上,我想了这些,又想得这么远,就觉得,这时候,我该去的地方,似乎已经明晰了起来。就这样,我早已走过了乡镇小学,正在朝着工地的路上走去,这时,我才觉得,是该到往回走的时候了。在顺着返回的移民新村的巷道里,我终于抬起了头,四处搜寻新建起来的派出所,可是,在这些一栋栋楼房的门前,却没有挂着有警徽标志的建筑?此刻,我再一次陷入了迷茫,这一次倒转回来的目的,倒不是我非要进去报案,而是真真切切的就想知道,这之前的派出所呢?究竟搬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就这样,我满到处张望,只见一面面红旗在崭新的楼顶上飘扬,却再也没有见到有挂着警徽的标志。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我又回到了老派出所的大门跟前,这时,大门院子里面,就有缕缕炊烟从两个墙头背面升起,在雨雾的空间里,缕缕炊烟依旧冉冉地升起来了,似乎不可以阻挡。我正试想着,在一个派出所里,怎么就有了住家户呢?就在这时,两个一男一女的孩童,拿着雨伞,就从那个冒着炊烟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约莫二三十秒的样子,一男一女的孩童就出了大门。我上前去就问:“小朋友!这里面还是派出所吗?”那个小女孩很有礼貌地回答道:“这里就是派出所!”我说:“谢谢小朋友,你们上学去吧!”两个小朋友,打着雨伞,在没有家人的护送下,就朝着乡镇小学的方向去了。这时,我有些纳闷了起来,但没有想进去的欲望,就立在大门跟前,朝着院子里面观望了好一阵子。这里从前并不陌生,可是都进入了2014年,派出所,依旧还是在六十年代建造的平房里办公,真是让人觉得跟小镇的建筑有些不对称。稍后,我终于转过身子来,朝着小二楼的公路上走去。
回到房间,我依旧靠在沙发上,什么也不想干。又过了一阵子,我掏出手机,一连拨了几次,叶主任的手机只是嘟嘟嘟地声响,无人接电话。这时,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自从来到k389,已有半年有余了,在这期间,这个老黄跟李颖,在我身上一直就在寻找突破口,可是,最终都让我一一给排解掉了,我不想伤害她们,只是给她们敲一下警钟就行啦,却不想,这个李颖竟然在食物里给我使坏,害得我前后两次精神亢奋,失眠长达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只因小镇的条件差,找不到可以破解这个谜底的相关部门,所以,只有吃了个哑巴亏,买了个教训,才得以证实,是李颖在故意使坏。可是这个秘密,我谁都没有告诉,就连知根知底的任宏,我都是守口如瓶,要是我把这个秘密都告诉了任宏,任宏的第一反应又会怎样?我不得而知,但我总觉得,这个秘密还是埋藏在心底更为妥当一些,毕竟,那是一个无法再得到证实的事情。还是这个李颖,至于到底是谁在背后指示李颖这么干的?我就无从知晓了,只能大概锁定在焦工跟江久明的身上了,至于江老大,对这件事情是否知晓?我就无从判断了,因为在吃下李颖的那个梨子的时候,江老大那个时候不在。可是,我还是觉得,江老是清楚的,就在江老大那天早晨泡茶的时候,始终对我的那个清茶就在回避?这还有,在小饭馆吃饭的时候,江老大无缘无故的就给李颖来了那么一出戏?这里面究竟都隐藏了一些什么秘密?该不是江老大觉得李颖的那些手段太下作了吧?这才使得江老大在良心上发现李颖的手段太卑鄙了一些?不管怎样,李颖都是在他江老大的手下给人打工,这样的手段,不是他江老大的风格,所以,才有了在小饭馆吃饭的那一出。我的这个判断和推理不知是否成立?我不得而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李颖没有完成任务把我拿下,所以,江老大对李颖的工作极为不满?所以,才有了在小饭馆的那一出。不管怎么说,李颖要比老黄坏,老黄都是在李颖的操纵和诱导下才对我如此这般的,天底下竟然还有李颖这样坏的女人,只是苦于找不到治罪李颖的把柄,不然的话,这次我是不会让李颖跟老黄再这样逍遥下去了,一定会利用我手里的职权,把这两个女人都赶出k389!再接下来,就该轮到我出手的时候了,不要忘了,我有填发“停工整改通知书”的权利,在填发之前,我会把车间叶主任绕开,直接跟上面交涉,到时候,只要撕破了脸,我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我美美的想了这些,已是10点钟了,我又掏出手机,终于拨通了叶主任的手机,我说:“叶主任,我这里的情况你应该听说了吧?你还是换人,我干不了啦!”对方说:“我在外地,不在车间。我已经给你们工长打了招呼,让老古来替换你,老家伙认真!”我说:“老古没有办证,还有两个人有证。”对方说:“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下午我才能赶回来。”叶主任挂了手机。我只好收取手机,这时,我就觉得,总算可以摆脱这个是非之地了。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该到给江东海施压的时候了。于是我又掏出手机,拨通了江东海的手机号码,我说:“江东海,你看咋弄?!这个女人归你管!”对方说:“哎呀!我说老胡!你就不要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啦!!”我说:“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安全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防护必须由铁路退休人员担任,而老黄,就是一个家属!这是绝对不允许的!等上了桥面,老黄必须走人!!”对方说:“老胡!你快不要说了!!等一下,我就过来!”我挂了手机,只等着江东海的到来。又过了一阵子,我开始觉得,叶主任是怎么就知道了我这边的事情?我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