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安静了下来的王娜娜,张域虎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在小亭子里。微风轻轻的拂过王娜娜因挣扎而披散的秀发,秀发随风飘逸。张域虎好似被这飘逸的秀发吸引住了一般,抬起左手抓住了那秀发,好似不想让它被微风吹起般。
“你!”
“你!”
两人同时发出声音,感觉到对方开口欲言的表情。沉默了一会便又开口。
“我!”
“我!”
“噗!”
“哈哈!”
掩嘴而笑的王娜娜和放肆大笑的张域虎。多么默契的一队。
张域虎此时的心情十分的懵懂,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15岁才上初中的小女孩。身为过来人的他怎么也会有现在这样的无奈,不知道为什么遇到王娜娜,他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一般,没有了那种深沉,也没有了那种天塌下来而面不改色的淡定,变得有些随性,心中想什么他便第一时间去做什么。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女士优先!请!”
王娜娜看着微笑着做着‘请’这个动作的张域虎,他是那样的帅气,优雅而又华丽,俊朗而又帅气,那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吸引这自己,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的跳着,深深的吸了口气。
“你亲我了!”
“恩!”
“我又打不过你,我知道那天你让着我,我听说了昨天你们的事!”
“恩!”
“那!我们,我们能在一起吗?”
好似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有些结巴的说出了在一起的话。说完好似害怕面对张域虎一般急冲冲的转过了头。就这样,静静的,等了足足两分钟,王娜娜听不见张域虎的回答。又猛然转过头来。
看着此时的张域虎,一股莫名的忧伤已经爬上了眼帘。王娜娜只觉得自己好似也忧伤一般,心里没由来的一痛。但平时就变现的直接大气的王娜娜并没有因此而放弃。
“你不喜欢我?”
听着王娜娜的质问,张域虎的忧伤又是增强了一分。这一切都被王娜娜看着眼在眼中。心中好似明白了什么,无比揪心的疼痛围绕着此时的王娜娜,难道是有缘无分吗?心随痛,但还是鼓足了笑脸问道。
“能跟我说说她吗?”
耳边穿来的话语让张域虎直愣愣的转过了头,盯着说话的女孩,就这样看着,好似要把她看穿一般,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好似抓住了什么却又跑点了一般。甩了甩头,摸出一根烟,含在嘴中,看了看旁边的女孩又把刚拿出来的打火机放回了兜里。
“她不在了!”
“她去哪儿了?你很喜欢她吗?”
“出了我自己,我最爱的人就是她。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不过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前世的那个女人,那个叫花睿香的女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域虎怎么也记不起来她的容貌了,只记得很美很美。
“想不起来了,我忘了。我怎么能忘了?”
只见张域虎用手猛拍脑袋,嘴里直吼着忘了,忘了。看着这个样子的张域虎,王娜娜心中没由来的一痛,上前抱住了张域虎,把张域虎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轻轻的抚摸张域虎的发际,就像抚摸一只小猫一般。说来也奇怪,倒在王娜娜的腿上,张域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抬头看着这个抚摸自己头发的女孩,感受着那温暖的芊芊玉手。张域虎自嘲的笑了笑。
“咱们不说这些好吗?聊聊其他的吧”
看着稍微好起来的张域虎转移了话题,王娜娜也悻然接受,发出自内心的笑容。心中虽然有些酸楚,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躺在怀中的张域虎却生不起一丝把他推开的想法。
“域虎,你喜欢花吗?我喜欢菊花,喜欢她那淡雅朴素,饶有韵味。”
说只见张域虎眉头有些微皱,王娜娜顿时有些着急道:“怎么你不喜欢吗?”
张域虎笑了笑回答道:“不是,只是她第一次和我聊天也是这么说的。”
“域虎。那天开学送你来的是你妈妈吗?”
其实从开学那天看见这个帅气的男孩起便记住了他,命运的捉弄让他成为了自己的同桌。虽然时间并不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想和他在一起说话,一起聊天,看着他给其他的女孩递情书心里面就很不舒服。
“不是!那是我舅妈。我母亲三年前去世了!从我记事起,我便没见过我父亲,母亲一手把我带大的。”
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张域虎的脸颊爬起了一点点的愤怒和不甘。
这话大概引起了王娜娜那刚刚萌发的母爱,搂了搂大腿上的头,安抚着这个看似有些激动的少年。
“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样的经历!”
听着这一句如蚊蝇般的细语。张域虎盯着这个女孩笑笑了。
“没事。如果人生下来是因的话,那么死便是果。这就好像一条路,只是我妈妈没有走完罢了,提前得到了果而已。”
张域虎那淡定温和的笑容打动了王娜娜,这一刻,王娜娜好像感觉到原来死亡听起来并不可怕啊。
“域虎!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幸运,有爱我的父亲和母亲,还能遇到你。如果时间就这样永远的定格在这样该多好。可惜,知道吗?等我初中读完,我就得回去了。想着我们还能像这样聊天的时间只有一年了,真的好不甘心。”
王娜娜好似回忆般的想起了什么。眼中渐渐的泛起了一丝丝的忧伤。感觉到身边女孩儿的那患得患失的情愫。张域虎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没关系的,以后我去找你,但是前提你得给我说你去了哪里?”
感觉到脸颊上大手是那么的温和,心中又好似没有那么痛了。狠狠的点了点了。看着这个躺在自己腿上面露笑意的男孩。
“初中毕业后,我会回北都,回爸爸家。知道吗?我现在一直跟着我妈妈姓,其实我姓花,叫睿香。因为家里面的一些问题,我从小就跟着妈妈的姓,回去我就得改名字了,以后你可别不认我哦!......”
心中逐渐开朗的女孩,笑着给心上人介绍着自己的情况,说的不亦乐乎。渐渐的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细细一看。
此时的张域虎手抬在半空中愣愣发神。
他记起来了!
他因为痛苦而潜意识的忘记了这个女孩的面貌,他因为很少有过的那种名叫害怕的感觉而愤怒后忘记的东西。
域虎,你看着朵菊花怎么样?
域虎,我今天想吃你糖醋排骨!
域虎,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结婚啊?
耳边回忆起了这些声音,是那么的真切,是那么的近。
想起了,女孩躺在血泊中不甘的睁着眼睛,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心中漫骂自己的无能和懦弱。
想起了,曾经因为梦中无数次看见女孩带血的面庞而嚎嚎大叫的无数个夜里。
想起了,自己用尽无数的办法催眠自己都只能勉强忘记女孩的面容,而忘不掉曾经拥有过的爱!
“我忘了。又想起了了。这是爱吗?我能有爱吗?”
丝毫不管身边的女孩,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此时的张域虎两眼无神,似空洞,似悔恨,似迷茫,似疑惑。
......
太多太多,那是自己阴暗的生活中唯一的一丝亮光,为此自己还想过是否放弃报仇就这样和她一起去天涯海角,一起平平凡凡安安稳稳的生活着,可是那一切都被那个人给一手践踏了。
......
那个男人。
“张域虎啊!好名字,我是该叫你弟弟勒?还是叫你杂种勒?还是杂种吧,花睿香这样的女人你怎么配?即使我并不喜欢她,但是你喜欢啊。你喜欢我就要抢。你和你那混蛋父亲一样,都是两个白痴,杂碎!你别用你那愤恨的眼神看着我,这就好像一条无助的小狗一般。你知道你父亲吗?他死了,被我父亲杀的,你母亲知道吗?我叫人放的火。愤怒吗?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你,我要你活着痛苦之中,我要你看着你的仇人是怎么潇洒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要怪就怪自己投错了胎。谁叫你是张晨傅那个杂种的儿子?呵哈哈哈哈哈!”
耳边又好似想起了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那个叫做张伯续的男人的话。
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即将疯狂的心。努力的想着,
“张域虎啊!张域虎,淡定,你有种无与伦比的优势,报仇是早晚的事,看看吧,眼前的女孩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吗?爱!你现在有着爱!”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张域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微笑着,握拳的手慢慢的松动,抚摸眼前女孩的脸,慢慢的从她的大腿上坐了起来,在那个女孩遗憾的眼神中把她紧紧的抱住。
“那个女人就是你。在梦中,我遇见了她,在这里我遇见了你。一辈子,我的心里都只会装着你。永远,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