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观察着木雕,怎么都觉得它就是从5栋储藏室给搬到这儿的一样,心想:难道我们还是在5栋?我看向徐琪琪,她抿着嘴,皱着眉头申请严肃的盯着木雕出了神。
围着木雕转了好几个圈的赵鑫这时咋舌道:“我说老马,这玩意儿不会真是什么名家的作品吧?怎么两家储藏室都有这玩意儿?会不会是赝品?”
我刚要说什么,徐琪琪先开口道:“你们这雕像的小腿部分,是不是颜色跟上面不一样?”
我忙盯着徐琪琪说的位置看了半天,最后终于看出点门道。这雕像粗一看颜色也是棕黄色的,但它膝盖以下的部分更深一些偏棕,而膝盖以上则偏黄。不过这两部分的颜色差别极不明显,除非是对颜色异常敏感的人,否则普通人就得像我一样,看半天才能看出区别。
“我看出来了,下面深上面浅。”我双眼仍然盯着那尊雕像,生怕看向别处之后就再也不能分辨出差别了,“可是这雕像明显是一次成型的啊,不可能分两部分做吧?再说了,膝盖那儿也没有接口。”我说完,赵鑫在一旁问道:“会不会有一种树的树干是两种颜色?”
我摇头道:“这我哪儿知道去!”徐琪琪也轻声说:“不知道,我又不是植物学家,回去查查资料吧。”然后她从包里掏出数码相机给那雕像拍了几张照片,递给我相机说:“马良,麻烦你跑一趟,去5栋给那雕像也拍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
我接过相机,问道:“只拍储藏室的那尊吗?电视柜上的拍不拍?”徐琪琪听完,诧异道:“电视柜上还有?”我点着头说:“有啊,你没看见?我跟赵鑫坐沙发上时看见的。只不过那个很小也就30厘米左右。”
徐琪琪忙道:“拍,只要跟这雕像一样的都拍了。赵鑫你跟我再这屋里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这种雕像。”看着赵鑫屁颠屁颠的跟在徐琪琪身后检查起屋子,我便跑向5栋拍照去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孙政民正从别墅大门往外走。他跟我打了个照面,对我特别贱的笑了笑,也没说话就离开了。我走进屋,看着坐在客厅一脸气愤在抽烟的赵鑫,问道:“孙政民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赵鑫“呸”了一声,不忿地说:“******那个姓孙的,明显是不坏好意!”我听的一头雾水,纳闷儿道:“怎么了?这么生气?”赵鑫又续了颗烟,说:“你刚走没一会儿,那姓孙的就过来了,看见我们也没说什么,说自己过来想再检查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徐琪琪就跟他聊起来了,还问他关于5栋那案子的细节。好嘛,姓孙的这不要脸的玩意儿!居然聊了一会儿说自己还有事要忙,约徐琪琪晚上一起吃饭再详谈。”
赵鑫说完,有连着“呸”了好几口。看他的行为,我笑道:“徐琪琪答应了,所以你就这样了?”赵鑫抬起头瞪着我,过了几秒钟,气愤地说:“可不是!******我邀了她多少次都不跟我出来吃晚饭!这姓孙的……我就X******!”
“嗨”,我劝道:“人这不是去谈工作上的事儿么,又不是约会,你至于吗?对了徐琪琪呢?”
赵鑫一梗脖子,说道:“你、我、徐琪琪当然都这么想,可那姓孙的王八蛋能这么想吗?也不知道丫怎么就那么色,不是刚被你那沈雁雪甩了吗?怎么没事儿人似的又跑出来勾搭徐琪琪?”
“谁的沈雁雪呀?你他妈别瞎说!”我一听就怒了,正要再说什么,徐琪琪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没看出来你们俩这么八卦!”
赵鑫神色尴尬的看向窗外一句话不说的抽着烟,我忙回过头,徐琪琪把手身在我面前,神色不悦地说道:“相机,完了你们就回去吧,我也要回公司了。”
我“哦”了一声,把相机交给徐琪琪,说:“我们俩抽颗烟就走,你先忙你的去吧。”
徐琪琪接过相机转身就走,在出客厅的时候,突然扭着身子对坐在屋里的我说道:“马良,你是不是觉得我傻?是不是觉得我能看上孙政民?”
我正要点烟,听她这么问一愣,摇着头咧嘴道:“你要能看上孙政民,那我就能看上母猪!”徐琪琪开心的笑了一下,飘然离开了。
等徐琪琪一走,我兴奋的拍着赵鑫的肩膀道:“傻哥们儿,你看,人徐琪琪能看上孙政民么!”赵鑫有点愣神,应付道:“管她呢!”我又使劲拍了他肩膀一下,说:“你丫傻了?人这话是对我说的,摆明不是跟你解释呢吗!”
赵鑫想了一会儿,脸上的肉也渐渐放松下来,最后咧着嘴道:“嘿,我他妈光生气了,你说的对!哈哈,这么说哥们儿我没准有戏?”我想了一下,勉强点了点头,心说:人家这么解释没准只是不想咱们议论她什么,明显还是怕咱们的流言传到郑武耳朵里,跟你可能没什么大关系吧?可虽然这么想的,也不好意思跟赵鑫讲明了。
赵鑫掐了烟,站起身对我一挥手,笑着说:“走,哥们儿今天请你吃大餐去!”我总觉的有些过意不去,可也没法解释,算了反正他高兴就好。这么想着,就跟他勾肩搭背的离开了这个小区。
我们俩一直喝到晚上11点才散。我晕哒乎(晕的慌)的往家走着,就看见一个戴鸭舌帽,并且帽檐压的很低的男人迎面走来。我住的这小区都是老房子,居民也大多数是退休的老人,或者是稳定的一家三口,睡的都比较早。夜猫子就那么几个,再加上我住一楼没事阳台抽个烟什么的,所以面儿都熟,唯独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可能也是酒喝的多了,再加上最近心里总憋着张楠这事儿,有那么一股无名火一直暗暗的在心里燃烧着。看着这人的装扮,就觉得别是小偷什么的,心里就总想跟他找点事儿。
这么想着,我借着酒劲故意把身子晃动做的更大,在跟他擦身而过的同时,我用力的撞向他,把他撞了个趔趄。他也没有理我,而是想绕开我走,但这却并没有让我感到解气,反而得寸进尺的走向他,伸手退了他一把说道:“你******干什么?是,是不是这个小区的?走路没长眼睛?”
我本以为这次他会生气了,心想如果他露出马脚,真是小偷我就跟他干一架,如果是个我感觉错了,就跟人家好好道个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很诚恳的说道:“大哥,您是不是喝醉了?用不用我扶您回去?”
哎哟,我都这样了你还这么好心?没准真是个贼,那我就继续装装样子先给你领到楼门,看你接下来怎么办。这么想着,我就继续大着舌头说道:“哎哟,兄弟,你人真不错,来,扶我一把,我家就在,在那儿!”
说着,我一只胳膊就搂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架着我往我住的楼走去。到了单元门口,我说道:“行了,兄弟,谢谢你啊!我家就住这儿,你不用送了!”本以为他会坚持送我进家门,然后施行犯罪,没想到他却说道:“好了,那我就走了,你赶快回去吧,外面这么冷。”
难道不是个贼?心里这么想着,我知道自己也不能再多说多做什么了,看来是我错怪人家了,想着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胸脯,带着歉意说道:“兄弟谢谢你啊,实在不好意思。”
我继续假装不走直线打开了单元门,心里也一直警惕着身后,生怕他给我演戏好使我放松警惕。就在我进了单元,门关上之前的一瞬间,听见他在身后突然提高了一点嗓门劝我道:“马良,以后别和那么多酒了!”
“咣”!单元门在身后关上的同时,我的酒劲一下全醒了,他是谁?怎么知道我是马良的?为什么要劝我?这感觉就好像一个多年没见过的朋友一样!我马上转身,夺门而出,但楼外早已空无一人了。
初冬的风卷起寒意穿过我的身体,苍白的残月安静的挂在天边似乎聆听着冬夜风声奏出的乐曲。我呆愣地看着空荡的眼前,完全傻了——他究竟是谁?我仔细回想他的身影、他的声音,却无法在记忆中找到哪怕一点的影子。
在寒风中站许久,我才缓缓转身进了楼道。在掏家门钥匙的时候,我发现我兜里多出了一张小纸条。楼道昏暗的灯光使我无法仔细辨认上面写了什么,便急忙打开家门进了屋。
随着明亮的白色灯光亮起,一行英气勃发的字体跃然眼前:马良,为了你的安全,离开康星,扔掉笔记本,把目前你经历的一切都忘了吧。
除了这行字,纸条上并没有署名。但看着这熟悉的字体,那熟悉的三个字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肖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