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高中同学田野很神秘的打电话给芦荻,“芦荻,你跟上甘岭那小子还有联系没?”
上甘岭,曾经全班都认为,柯以明是芦荻一辈子无法攻克的上甘岭。只有她,傻傻地,屡败屡战,顽固地冲锋。
“没有,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和他的爸爸妈妈都一起消失了,田野,你有他消息了?”
“芦荻,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从一个同样去美国留学的哥们那里找到了柯以明新居的电话,发你手机上了,回头请我吃饭啊!我要大餐,大餐!”
“何止大餐,五星级酒店,什么贵咱们点什么!拜拜。”芦荻豹的速度挂了电话,那边的田野本来还要说点什么,结果电话传来了嘟嘟的声音。忍不住呐喊:
“重色轻友的死丫头,回去看怎么宰你!”
芦荻忐忑的抱着电话,打国际长途还要开通,倒腾了半天拨了出去,那边这个时候是半夜一点钟,他会休息的吧,不过,离开这么久,让他少睡几分钟,死不了,于是芦荻心安理得的骚扰他。
打了两次,都没人接,柯以明睡觉睡得历来很沉,小时候就这样。
芦荻说服了自己,第三次拨出去。
漫长的嘟嘟声后,一个很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hello”,芦荻心理一惊,大半夜,屋里怎么有女人。
“柯以明在吗?”芦荻忍住怒火。
“柯他在睡觉,你是谁,我可以让明天给你打电话”,对方应该是个年轻的外国女子,蹩脚的中文,难不成是为了恋人学的中文?
“你是柯以明的谁?”芦荻爆发了,尖声的问。
“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我叫莫里,但是我怎么能是who的who,我是莫里”,电话那端的女孩显然也听不太明白。
这时,电话里传来一声熟悉的男音:“谁呀,别吵,睡觉。”
芦荻脑袋轰的一声,仿佛世界在此刻崩塌。
本来听到女孩子的声音,她还在替柯以明辩解,外国房租贵,大学生合租嘛。
不过他家那么有钱,别说租房,去那买一个房子也不是什么问题,怎么还与女孩子合租。
结果现在发现,半夜一点钟,孤男寡女睡在一个屋子里,合租合的有点太省钱了,分明就是同居。
那个干净的男孩,那个占了自己便宜就走掉的男孩,那个自己追了一年的男孩,如今,是别人的了。
芦荻向来讨厌介入别人的感情。
“sorry,我打错电话了,打扰你休息了,再见。”芦荻找了个很俗的借口,挂了电话。
芦荻神情恍惚中给高中班主任打了一个电话,内容无非就是问候一下,只是在谈话的结尾,老师欲言又止的说了一句:芦荻,我当年还以为你跟柯以明会成为一对。
芦荻黯然地说:哪有,刚刚我给他公寓打电话了,发现他有了一个国外的女朋友。
“什么,我听说他那年出国的时候是带着一个高干家庭出身的未婚妻一起走的。”老师一时情急说漏了嘴。
直到挂了电话,芦荻都没有缓过神来,十八岁的他,就有高干未婚妻,现在又劈腿泡了个洋妞,顿觉眼前星星乱舞,大脑当场死机。
芦荻贼心不死地又拨通了柯以明海外新居的电话,这次很快就被接通,一个甜甜的女声响起:这是柯家,请问您找哪位?
“我找柯以明。”
“以明在洗澡,您是?”
“我是她一个高中同学,请问,您是?”芦荻忍受着脑子里面的闷雷滚滚。
“我是柯以明的未婚妻,我叫秦初雪。”
芦荻再也忍受不了内心被五雷轰顶的痛楚,逃兵似的,挂掉了电话。
芦荻失落的在学校的凉亭里躺了一天,看着四周人来人往,花开花谢,听着虫鸣鸟叫,偶尔瞟一眼天空的云卷云舒,没有预期的撕心裂肺,只是觉得,有一种很放空的感觉。
贴吧里的网友说得对,他只是习惯了跟自己一起,把自己当成普通小伙伴,那天醉酒失控完全是意外,那天估计给他一头猪,只要是雌性,都能发生点故事。一个十八岁男孩,面对一个十七岁女孩的果体,如果能够控制住情绪,才是见鬼。
她只是一直在暗恋着人家,而对方根本就不曾动过类似的念头,她痴心不改,苦追人家半年,结果人家根本不同意。还以为最后人家碰了自己一下,就代表爱,现在看来,自己不仅是太傻太天真,而且,Tooyoung,toonaive。
你的心早已变换了季节,而我还站在你许下承诺的那一天。
芦荻那天就那样,一直想了很久,终于决定,把感情封存,窖藏在自己童年的那段时光里,收拾行囊,在以后的日子里,轻装前行。
芦荻通过QQ,写下了最后一段话:
开到荼縻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
于是:芦荻qq日记,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