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并未打诳语,我真真实实是被萧寒那小子所伤。”这时从外厅抬进来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人。群雄中有人认识他的心中都泛起了一个疑问:大名鼎鼎的天玑剑怎么变成了这个熊样?
那道袍男子的道袍长襟早已被鲜血染红,看来受的伤委实不轻,样子狼狈至极,刚才短短的一句话使他喘个不停。“那小子有把妖剑!”此刻罗裕的脸拧成了一个川字,很显然刚刚他牵引到了他的伤口。
“就算那把剑再怎么神奇,一个淬体九重境的小子也不可能重伤凝魂七重的天玑剑吧!”有人出口反驳道。
“那把剑会自行攻击!萧寒就是靠这样击杀潘星谪的!”罗裕有气无力的说道。
“什么!”一个闷雷般的声音兀的响起,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他朝远处的萧霆看了一眼,怒道:“沧澜岛!你欺人太甚,还把不把我尚月教放在眼里了!”他粗犷的脸庞此时在雄厚的声音下将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
这个中年人叫崔熙宁,是现任尚月教掌门,他倒不是愤于潘星谪这个长老被杀,而是好不容易快到手的昊月剑现在却被被萧寒搅黄,想到这儿,崔熙宁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团无名业火。
“师父!”一个娇嫩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凌霄眉头一皱,道:“箖蕴?”
此刻从门外走进一个翩翩少女不是谢箖蕴是谁?
只见谢箖蕴盈盈拜倒在凌霄身旁,抽泣道:“师父,我差点就不能回来见你老人家了。”话语中带着七分可怜三分无辜,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胸口一滞。
凌霄慢慢地抚摸着谢箖蕴的香背,像是个慈祥的长辈,从里到外散发着母亲的光芒,凌霄语重心长的说道:“先别哭,慢慢说,师父给你做主。”
谢箖蕴拂去眼角的泪水,手轻轻一抖,也就在那一霎那,谢箖蕴手上闪现出一团耀眼的银光,这光芒纯净不带有任何污秽,柔和不带有任何刚烈,这柔光似乎能使人暴虐的心得到抚平,若要用什么来和着柔光相争锋,恐怕也只有天上的月亮了吧。
强光逐渐褪去,缓缓凝结成一把剑的形状。崔熙宁猛地醒悟:这不正是自己苦苦寻找多年的昊月剑么?现在被月神殿捷足先登了,日后尚月教就比月神殿矮上一节,一想到这儿,他就恨得直咬牙,看向谢箖蕴的目光充满的怨毒。
突然,谢箖蕴跪倒在凌霄身前,将手中的昊月剑双手呈上,口中喃喃念道:“弟子不辱使命,终于在陵微帝国境内找到先祖圣物,虽途中历经艰险,但最终弟子还是将圣物昊月剑带回来了。”
凌霄根本就没将谢箖蕴的这番话听进去,眼神虔诚的盯在昊月剑上,不等谢箖蕴说完,纤手一挥将昊月剑收入自己的空间储器之中,仿佛晚一步就会被人夺走似得。
萧霆扫视了一圈四周,始终未见到萧寒,本以为萧寒会和谢箖蕴在一起,可现在谢箖蕴来了,却没见到爱子,心头不由得一急,但他还是没有表露出自己的不安,和蔼的问道:“小姑娘,萧寒呢?”
“萧寒”二字仿佛触动到了谢箖蕴心中的什么,只见她那本就婆娑的泪眼中,眼泪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滚落,宛如断了线的珠子。这回轮到花雨萱急了,上前抓住了谢箖蕴的肩,不停地追问道:“寒。萧寒他怎么样了?”情急之下寒哥二字差点脱口而出,但一想现在众多江湖豪杰看着呢,叫的如此亲昵反而不好,忙止住了口。
谢箖蕴看了花雨萱一眼,随即又捂着嘴小声抽泣道:“萧大哥他。他死了。”
“什么?”听到爱子的噩耗,萧霆身上的威严气息毫不收敛如同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谢箖蕴胸口一滞,仿佛五岳突至,重重的压在她的心头,谢箖蕴微微抬起头,吃力的看着萧霆。凌霄见状,素手一伸,将谢箖蕴护在身后,身上同样爆发出不亚于萧霆的气势来与之抵消,似乎生怕晚一步萧霆就会用他的滔天威压杀死谢箖蕴一样。
当谢箖蕴被凌霄拉到身后之后,那股呼吸困难之感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谢箖蕴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浊气,凌霄转过头去对谢箖蕴说道:“别怕,他是萧寒的父亲,有什么事慢慢说。”凌霄虽然嘴上说的轻轻松松,心里却暗骂道:“这贼人威压怎么会如此之强,恐怕已经臻至怜星境了吧。”
谢箖蕴看了一眼崔熙宁,玉手一指说道:“是他们尚月教的潘星谪杀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潘星谪是尚月教的,谢箖蕴说尚月教这三个字的时候还特地加重了一下语气。
“你不要血口喷人!刚刚罗道长已经说过了,是萧寒杀死了潘星谪。”崔熙宁瞪一眼谢箖蕴说道。刚才在萧霆爆发出气势威压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萧霆的武学境界可能在自己之上,要是单打独斗还好,可以勉强全身而退,若是他与凌霄联手,拿自己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所以他准备恐吓一下谢箖蕴,让她知道该怎么说话。
可是他错了,谢箖蕴根本就没多看他一眼,继续说道:“那天我按照师父的旨意,去陵微帝国寻找昊月剑的下落,终于在一家拍卖行里找到,可就在我拍卖到昊月剑的时候。”
听到这里,崔熙宁不禁暗骂一句:“潘星谪那个死老头是干什么吃的,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居然还拍卖不过月神殿的人!?”
“尚月教的潘星谪见到我拍卖下了昊月剑,竟然起了贼心,在树林里威胁我卖昊月剑,我死活不答应,潘星谪见威逼不成,就想要动手,准备把我杀了再动手夺宝。”
崔熙宁脑海里只听“嗡”的一声,这下完了,凌霄铁定不会这么轻易的罢休了,心里把潘星谪骂了个狗血喷头。果然不出崔熙宁所料,只见凌霄愤怒的朝桌子上拍出一掌,登时那张桌子四散开来,木屑纷飞,凌霄大骂道:“匹夫敢尔!”此时的凌霄哪还有半点淑女的样子,活脱脱就一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