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当家盈盈自愿加入恶人谷的那一天起,就宣誓要做一个无情的人。她至今仍然记得那一天的入谷典礼,恶人谷谷主,大当家“夺命四娘”普吉吉说过的话。
“加入恶人谷,你就是一个恶人。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恶人谷的人好,对待恶人谷的人,要像春天一样热情;对待外人,尤其是外面的男人,要像冬天一样冷酷!
有人需要帮助时,你必须第一时间站出来做坏事;
有人开心时,你要杀了他,让他永远保持开心;
有人不开心时,你也要杀了他,让他早日脱离苦海;
还有,不能随便去城里花天酒地,不能擅自去后山树林玩耍,更不能和江湖中人谈情说爱;
梦里面你也要随时记住恶人的身份,总之,在你心里只能有四大恶人,一起相依为命,情同家人……你愿意吗?”
盈盈没有立刻回答大当家,因为她当时情不自禁想起了另外一场典礼。
三年前,代表墨家的她与代表法家的韩湘子的结婚典礼……
月老:“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
盈盈:“是的,我愿意。”
月老:“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新娘:“是的,我愿意。”
月老:“好,我以四大家族十八代祖宗的名义宣布:新郎新娘——”
月老本要说“结为夫妻”,不过这句话他再也没有机会说完,因为他已经死了。
杀死他的,正是他面前的新郎:
江湖四大家族之首,法家的门主韩非子的儿子,长得酷似“香帅”楚留香,人称“高富帅”的韩湘子。
醉翁之意不在酒,之所以杀掉月老,是因为他的意图根本就不在结婚!所谓的结婚只不过是个用来当做诱饵的骗局!
原来七雄之乱后,韩非子为了重建被汉王麾下第一大将周亚夫灭掉的七雄之一的韩国,一直积蓄力量,打算图谋不轨。他知凭一己之力,绝难以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于是千方百计地想要吞并墨家、道家和儒家三族,以增强自身的实力!
四大家族中,墨家(门主墨十子)精通奇门遁甲机关之术,道家(门主无邪子)精通风水医学,儒家(门主葛老子)精通铸造发明,而法家(门主韩非子)则精通兵法谋略。为了复国大业,韩非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终于想出个惊天计划来:打着四大家族联手对抗三教九流的旗号,以联姻结盟之名,安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儿子向墨家提亲。并邀请其他两大家族的门主一起见证这场空前绝后的盛大婚礼!
接着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喜酒里下毒,让所有参加婚礼的人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待抓住三大家族的门主后,再利用他们做人质,操控其族人为自己效力,最后实现他蓄谋已久的“韩国梦”!
韩非子的计划可谓天衣无缝,完美无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谋深算的他没有算到,在婚礼即将举行前一柱香,新娘盈盈突然失踪了。
西街是桂林最出名的街。之所以出名,不是因为它的繁华热闹,也不是因为它的文化特色,而是因为在这里,每天都会有艳遇发生。
“是你?”
“是我。”
“你来了。”
“我来了。”
“我以为你不敢来。”
“我已经来了。”
“你毕竟还是来了。”
“我毕竟还是来了。”
“你来干什么?”
“我来见一只鸽子的主人。”
“你就不怕被主人放鸽子。”
“不怕!”
“为什么?”
“因为这只鸽子的名字叫萌萌,它的主人答应我,只要我来了,一定会带我逛桂林最出名的街!”
西街街头。
一个天使面容魔鬼身材的美女和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在夕阳下的对话,吸引不少游客侧目停步,后来乞丐居然成功与美女牵手,令旁观的游客更加目瞪口呆,羡慕嫉妒恨到死。看来桂林的“艳遇之街”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从那以后,西街多了很多像曾操一样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其中不少是碰运气的游客假扮的。
西街的街头与街尾相隔并不远,和盈盈走了半柱香功夫就逛完了,但曾操却感觉如隔天涯海角那么远,其实对他来说最远的距离还不是天涯海角,而是半柱香后,他身边的女神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
“1号,5月1号。公元200年5月1号酉时的半柱香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住这半柱香。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半柱香的情人,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不管将来你会不会放我鸽子,我还会回来的。”
谁知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后来曾操很想再去桂林,可是有时间的时候却没有钱,有了钱的时候又没时间,一晃再见就迟到了三年。
盈盈不知道曾操有没有因为自己而记住那天的半柱香,但她一直都记住这个人。因为这个人间接地救了自己一命。
原来她为了信守鸽子承诺,在婚礼即将举行前偷溜出去与远道而来的曾操见面,方才错过迎宾仪式,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喝下毒酒。可是,就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蛇拳,哪里是颜值和武功都跟“香帅”楚留香一样帅的“高富帅”韩湘子的对手,五招不到就被他的奇门兵器天罡劈水扇给打倒。
眼看计划就要圆满成功,不用多久便可统领四大家族,重建韩国,当上皇帝,迎娶三千美女后宫,登上人生巅峰。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谋深算的韩非子还是没有算到,早已中了毒像咸鱼一样躺在地上的墨十子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跟着如同凶猛的鲨鱼似的,见人就咬,眨眼咬死咬伤己方十多名一流高手!
与人称“高富帅”的儿子不同,法家门主韩非子人称“老帅”,取自老谋深算,见多识广的意思。刹那间,他想起一种十分可怕的武功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