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柴宏拂手托起自己的下巴,几点零星暖意浮上嘴角,颇有些自嘲地说道,“阿瑾不是说了吗,她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有别的妻子,朕早已有了皇后,怎好以妃嫔姬妾之位折辱于她?更何况阿瑾这样女子,是断不会甘心一生埋没在后宫争斗之中的。”
魏海俯首垂目,也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躬身退出殿外,将旨意传到司礼监,由秉笔太监拟好诏书之后,才送回来让柴宏过目盖玺。
现在还不是动齐家的时候,这点跟在柴宏身边的魏海心中自然明白。
新帝登基不过三年,萧太妃家族在朝中势力盘根节错,一时之间还无法根除,要制衡萧氏一族的势力,就必须借齐家父子的手。
所以即使现在镇北侯府再如何嚣张,皇帝也不会对齐御风做什么。
但皇帝不方便出面,自然会有别的人愿意出面。
这个人就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当年为了保住柴宏太子之位而主动担下被当时还是贵妃的萧太妃嫁祸给柴宏的罪名,而被先帝用封郡王的方式,明封实贬,外放到北疆这山穷水恶的苦寒之地的宁王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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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慕连瑾告别师尊下山之日,已是两个多月以后,这两个月她醉心剑法,专注于将剑法招式变得更为简单实用。
战场是个残忍的地方,只有最有效的剑法才是最好的,至于招式是否美观并不重要。
幸好她武学根基深厚,又有一代宗师在旁指点,这剑术虽然还不能与她之前的枪法相较,但也算是精进了不少。
慕连瑾晨起下山,真是东方露白的时候。
慕连瑾骑着雪白无暇的皎风,行在无人的山道之上,眼下已是深冬,寒风萧瑟,吹在她白皙如玉的脸上,让她的头脑更为清醒。
这两个月闭关习武的生活,让她已然放下了与齐御风的一切。
对于慕连瑾这样的人来说,心痛归心痛,但背叛却是不可原谅的。
她爱一个人,只要那个人真诚待她,那么她必定会对他生死相从。
但她再爱一个人,也不会容忍爱的人践踏自己的尊严,而背叛就是对感情尊严的最大侮辱。
所以对于齐御风此人,她已策底不不将他放在心上了,更不会因为自己的不忿而去纠缠与他,慕连瑾认为去纠缠一个已经背叛自己的人,本身就是一种自轻自贱。
可有时候,我不犯人,人却偏偏要来犯我。
当日慕连瑾没有出现在齐御风的婚礼上,让齐御风以为慕连瑾对他还存有旧情,才不敢露面,故而又挑起事来。
慕连瑾回到慕府之后,到瑾园才换好了衣服,就听前面有人来报,说是将军府那边好像出事了。
慕连瑾平日虽居住在慕府瑾园,但毕竟皇帝亲封的正三品飞云将军,自然有单独的将军府邸。
慕连瑾听闻,也来不及去拜见父母,看望妹妹,就只好又匆匆出门,去往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