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哼,平时怎么说你的了,让你不要闯红灯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工作都丢了,还给人打上标签了,以后还能找样像样的工作么,明天你就给我到工地搬水泥去,以后你也只能做这种又苦又累的体力活了,老婆也难找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混小子呀!”晚饭桌上下班回家的父亲一听黄承出车祸被炒了立马开始发飙。
“咋的,咋的,就是我生的儿子,不行么?儿子出车祸了你不紧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没了工作我还养不起咱儿子不成?!”母亲在一旁立马不乐意了。
“你,你这不是慈母多败儿么,从小到大就知道宠着他,你看他这样以后我们不在了谁来养他!?”
“还不是你害的,就知道工作工作,从小就把孩子丢给他爷爷奶奶,我能不宠着他么。”母亲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哎你哭什么呀,我养,养着还不成么!”一看母亲哭了起来父亲连忙安慰起来。
“爸,妈你俩别吵了,儿子有手有脚还能饿死不成,放心将来我肯定不用你俩养着,我肯定会赚到钱养着你俩的!我吃饱了回去睡了。”黄承听到父母为了他吵了起来,心里特不是滋味。
回到房里,黄承打开电脑在各大招聘网发起了求职信。
一连几天都没有回应,黄承觉得就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于是向父母提出要回老家看望爷爷的要求。
父母一想觉出了这事对儿子的打击肯定很大,回去散散心也好也就同意了“阿承,来把这带回给你爷爷吃,你在老家多玩几天好好陪陪你爷爷在回来也不迟,家里蚊子多记得要挂蚊帐睡,要是不够钱用记得打电话给妈妈,妈妈打钱给你知道么阿。”看着坐在车上的黄承母亲开始叮嘱起来。
“好了,好了,车要开了,我们快下去吧。”父亲一看母亲越说越不是事赶紧打断。
“就你事多!阿承,回到老家记得给妈妈打电话知道么!好了妈妈走了,你自己看好路别坐过头了。”母亲不满地瞥了父亲一眼下了车。
“好了,妈,我知道了,你和爸回去吧。”黄承跟父母挥了挥手看着他俩慢慢地回去了。在车上坐了三四个小时,这才远远的看到了老家那条熟悉的马路,一道略显清瘦的身影站在路边等待。
“爷爷,你怎么出来啦,这么大的太阳你出来干嘛,都说了不用出来接我了。”一下车便看到爷爷站在电瓶车旁冒着炎热的太阳等待着回家的黄承。
“没事,爷爷不是在家没事做么,怕你带的东西多,这不有辆车也方便些不是。”爷爷笑着将黄承手中的东西放在电瓶车上,然后载着他往回走。
看着老家熟悉而陌生的小路黄承心中感慨良多,从小生活在这乡间路上虽然许多记忆已经记不清了,可是回家的路却永远也不回忘记!
回到家,将东西放好黄承假装不经意地说道“爷爷,奶奶给我托梦了,她说你要多活久些,最好能活到一百岁,让你多给她烧点钱,不然等你下去找她的时候没钱用的话,她可不愿意再跟着你穷一辈子呢。要不今天我们去祭拜下奶奶吧。”
“嗯,要的,要的,你奶奶跟着爷爷没过上啥好日子,天天粗茶淡饭的,到了下面也该吃上大鱼大肉了,走和爷爷买多些纸钱去给你奶奶。”爷爷一听到奶奶,立刻哽咽起来。
爷爷奶奶一生朴素,为了养活七八个孩子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等孩子们都长大了又养起了黄承来,虽然那时候家里的环境已经好转了,从山里搬出了镇上,可爷爷奶奶还是舍不得花钱,都给黄承买了吃的穿的玩的。
小时候的黄承无疑是镇上最幸福的孩子,家家的小孩都是吃母乳长大而黄承到了五岁了还吵嚷着要吃奶粉,不给吃就自己偷偷地吃经常把自己弄成个小花猫。看到别的小孩都有玩具玩而自己却没有黄承常常大哭大闹,为此爷爷奶奶更省吃俭用了花了两百多给黄承买了辆小汽车。
“记得这条小路么?小时候你常骑车出来买零食吃,还有那条河,看到没你以前就是在这洗澡的,一转眼,阿承你都这么大了!”一路上爷爷笑着给黄承讲起他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
“嗯”黄承偷偷抹了把眼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心中想起了爷爷奶奶的好而感到浓浓的愧疚。
一路上听着爷爷说起小时候的故事,泪水一直在眼中流淌,终于到了奶奶墓前,黄承跪了下来放声大哭。
“奶奶,呜呜呜”
“好孩子,小心地上的树枝别伤到脚了。”爷爷抹了把泪,将元宝蜡烛点上插在了坟前。
“来,给奶奶烧点钱去,让她知道你回来了,她生前老念叨着你,又不敢给你打电话怕影响你工作,她还经常买你喜欢吃的水果回来,我老是说她又不吃,都坏了好几次了,不是浪费钱么?她就说万一阿承回来了呢,他最喜欢吃这些了,这么久没吃过这些,他肯定想吃的很!”爷爷哽咽着将一捆纸钱放在黄承手上。
接过纸钱黄承默默地将它们丢进火堆里暗暗起誓:“奶奶,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孝顺爷爷的,你一个人在下面要好好的,不要舍不得花钱,以后我和爷爷会经常给你烧钱下去的。”
在墓前将一堆东西烧完天已经渐渐暗了下了,山里不比城市刚到六点多便开始冷了下来,爷爷拍了拍手掌站了起来:“走了阿承,山里晚的快,我们回去吧,想必你奶奶见到你回来就已经很开心了。老太婆你在下面可得保阿承平平安安的呀,你不老说想看到阿承结婚生子的么,那就的好好保佑他,将来他肯定生个大胖子带回来给你看看。”
“嗯,爷爷,我们回去吧,山里冷你别冻坏了。”看到爷爷身上单薄的衣服黄承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哎,爷爷不碍事,都习惯了,倒是你可别冷坏了。”爷爷想将外套给回黄承但在黄承的坚持下也就给自己穿上了。
黄承在爷爷家住了下来,每天都抢着将粗重活做,虽说他这是出于好意,但他却不知道爷爷没事做了就只能常常想念起奶奶来,独自一人对着他两的结婚纪念照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