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天冷的原因,街上已经没有人了,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显得十分的突兀。
正当我们快要接近客栈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是有人在盯着我,感觉毛骨悚然的,身子有些受不了的打了一个寒颤。
我回头看了看,后面漆黑的一片,设设什么人也没有。
“怎么了?”花墨见我有些迟钝,朝我问道。
我摆了摆头,朝他大大的送了一个笑脸。然后说道:“没什么没什么。”然后跟着花墨继续朝前面走,进了客栈。
身后的黑暗中,隐藏的,不只是花墨的影卫,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角落中,静静的站着。
“大姐,这胭脂如何处理,主子明明说过……?”还是胭脂店里,那个白天的时候跟花流苏使劲的作对的姑娘,从桌子上,将那胭脂盒子拿在手中,一番的把玩,似乎对这胭脂很是的喜欢。
不过这是主子特意找来给那个女子的,她们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得到这好东西了。
那女子来得时候是画了状的,到不知她妆下的面容是什么,能如此的得到主子的青睐。
“明日我们还要上门,这东西就先带着好了。”老板娘说道。
“唉,也不知主子怎么想得,那女子明明已经嫁为人妇了,主子还是对她那么的……”剩下的话,不说也明。
“竹子的想法,我们不要轻易地妄作猜测,小心自己的小命,!”老板娘脸一板,严厉的指责着那个抱怨的姑娘。
“是……”姑娘立马听话的闭了嘴。
心中想到主子高不可攀的形象,主子是不喜欢别人轻易地在私下里谈论他的,更是不准她们谈论她……那个主子念念不忘的姑娘。
若是……
她有些私心的想着,若是那个女子换成了自己,该有多好啊。
可惜,这这种想法,也只能是奢望了。
从她第一次见到主子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自家的主子,是一个已经把心丢给别人的人了。
千里之外的皇城,一场悄无声息的批斗已经结束,拳掌国家大权的摄政王不在皇宫中,这场批斗的胜负,自然是可见分晓。
那批斗的后果,就是花墨的手下一员大臣,一夜之间,全家上下,包括仆人牲畜,一共四百三十多口,就这么消失在皇城的腥风血雨中,成为花墨新政的第一个墨点。
而见证了那一场虐杀的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影卫,在千里马两日时间的逃亡中,终于也接近了这个繁华,却暗藏着危机的城市。
宣章。
宣章城内,还是一样的繁荣。
偌大的街道上百姓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不像京城女子不便抛露面,宣章的大街上有穿着锦衣的美妇在侍女撑着的伞下踏着莲步,闺阁少女低头垂首含羞带怯走入丝绸店,还有粉雕玉琢的女童牵着母亲的手,娇笑着想要买冰糖葫芦,宣章的女子大多是清水出芙蓉之姿。当然这些女子们身后都跟着煞人风景的家丁。
各种各样的叫卖声相互应和,偶尔一两辆马车经过,大人牵着稚儿避过马车,挑了几个包子。男子们包着头巾,穿着粗布麻衣,街上赶集着,眼神无意识瞄着街上的美少女,******,想起家中的糟糠之妻微微摇头。
早上我和花墨正在房中用早膳,突然一阵急速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进来。”花墨问道。
门被推开了,折支扶着另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字,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那男子身上的衣服,隐隐的看到血迹,在黑色的衣服上,并不显眼,但是,在像是现在这样,光线比较强的地方,还是依稀的能够看到的。
那些血迹已经干掉了,男子摘下面罩,面色已经苍白的几乎不像是活人了。
我看着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现象。
那男子见到了花墨,推开折支,像是要行礼,被花墨拒绝了:“那些多余的礼节现在不需要理会。你只管说皇城发生了什么?”花墨上前将他扶起。
那男子点了点头:“王爷,宋太尉带着众人,说都察院方御史企图叛变,三天前,方御史一家全部被灭门。王爷安排在所有官员身边的探子一夕之间,全部遭到屠杀,而且,王爷留在宫中的影卫被抓去几人,剩下的,也没有留下活口。”男子神情肃穆,眼神中带着怒火。尽管神色苍白,但是,依旧一字一句的和花墨报告着这些。
方御史是花墨亲自选的,自是非常的让花墨信任。这次,附属花墨的人,竟然被这么公然的灭了口,这简直就是再打花墨的脸。
这个宋太尉究竟是有多大的胆子,竟然在花墨离开的时候,将方御史杀害,况且,宋太尉竟然知道花墨离开的消息,这个宋太尉的实力,确实也是不可小觑。
而且,宋太尉在花墨执政之前,就已经和他不对盘了,那时候,花墨要隐藏实力,不能和宋太尉在朝廷上吵起来,于是,那段时间,宋太尉便一直在朝廷上打压花墨。但是,这个宋太尉也算是忠臣,他不参与任何一个势力团伙,对所有的王爷同样的打击,所以,那时的花墨也不算突出。
只是,这次方御史竟然会下假圣旨,血洗房府。
这一切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相信。
花墨听到以后,面上一惊,接着又是他经常的表情……蹙眉,他接着又问道:“方御史家中没有任何人留下来么?”
“四百三十几口人,无一人还生。”男子说道。
四百三十几口人,竟然没有一人还生。
我诧异,只是在一夕之间,这个这儿庞大的家户,就这么消失了。
方御史府中,出了几个娇妻以外,那些垂暮之年的来人,以及未满月的孩子,难道,都这么轻易地都死了么?
我对灭门这件事感到恐惧,是从小就开始的。这种事情,之后经历过了以后,才会明白到,那种事,是多么的恐怖。
我一直很是拒绝这种残酷的刑法,明明没有关系的,但是,只是因为其主人说错了些什么,就牵连到自己,害死了自己。
“皇帝呢?”花墨问道。
“皇上的情况,现在丝毫不知,属下急着逃出来,没有关注到皇帝的情况,请王爷责罚。”黑衣男子跪下,卑微的向花墨请罪,跪下这个动作,让他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的失去血色。
“无妨,你身受重伤,能带给我这么多的消息,已经很不容易了。”花墨将他扶起来,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要我帮忙。
我点点头,示意他放心,我心中有数。
让折支将黑衣男子将扶到隔壁的房间中,让他在床上躺着。
他失血过多,现在身上的伤口大都都已经止血了。不过他现在情况并不稳定,两三日的奔波,那些伤口虽然不是在要害的地方,但是,他因为没有处理这些伤口,现在伤口感染,已经高烧起来。而且,看起来已经烧了很久了。
“流苏,皇城中乱,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处理好了,便回来接你。”花墨站在一旁,看着我为黑衣男子施诊,过了好久,开口说道。
“嗯,你放心吧。皇城中危险,你一定要保重了,可不要让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啊。”我微微一笑,希望能够安抚一下花墨的神经,他似乎有些紧张了。
我本是想要跟花墨一同回宫的,但是,我想到我还在医治的黑衣人,以及还有花墨答应的那个老板娘以及那些姑娘们的事情,便还是决定留下来,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去皇城也不迟,只是,现在的皇城对于花墨来说,就是一个虎口,但是他又不得不去。
皇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花墨是一定要回去处理的。
但是谁知道宋太尉会不会埋下什么陷阱等着花墨去跳呢?
“你要注意安全,若是有危险,一定不要去。”我不放心的额再次叮嘱他,他笑着点点头,也同样的安抚我。
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这是我的令牌,见牌者就像是见到我本人,到时候,你去那个王孙的家中,他若是刁难你,你只管将这牌子给他看,不过,你先去趟衙门,先带着一些衙役好些。”他细致的心,也在一点一点的散发着无限的魅力。
“嗯,你的那些侍卫,就自己带走吧,皇城不安全,你的影卫也没剩几个了,而且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以外,也不好,还是都带上吧。”我轻轻的说道。
“那些侍卫,我只带走几个,剩下的留给你,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你就放心吧,要留的话,就留折支就行了,再留两个影卫,你那些侍卫,他们几个人合作,这个城市都能被他们翻了,难道你还不相信自己的调教的侍卫么?”
“也好,你也要多加的小心。”花墨终于妥协。
“嗯。你也要小心。”
“收拾东西,立即动身。”花墨对折支说道。
皇城,乱了。
我心中一下子只想到这么一句话。平静许久的皇城,终于将要面临再一次的危机了。
我看着花墨离去的身影,拿捏着针的手,几番抉择,最终还是狠心的留下来,继续给黑衣人施诊。
听到楼下,客站外面传来的马蹄声,渐渐地变弱,渐渐地远了,心也慢慢的跟着忐忑起来。
终于用过的午膳,我正要去那个畜生的家中探访探访,胭脂店的老板娘就带着自己的四个女儿,找我来了。
“草民给王妃请安了。”老板娘有些别扭的想起行着生疏的礼节,身后的四个姑娘也是差不过的动作,都非常的僵硬。
平凡人家的姑娘,是不用学习这些用不着的礼节的,一般为了糊口,就已经不容易了,那还有钱请人来交这些没用的礼节啊。
只有一些大户的人家,才会重视这些东西,才会学习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