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能再推开我了。”花墨突然说道。
我心想。明明我没有推开他,他怎么会说我推开了他?
想了好久,终于想到,那天的雪山之上,我用尽力气,将他推开,那样的画面,似乎还在眼前。
“嗯,不会了。”不,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的。
休息了几日以后,我和花墨便动身离开这里了。
我看着花墨的神情,似乎,以后想要出来游玩,都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了。
晃晃荡荡的马车,有些不平坦的道路。
回想着松川的雪山上,胡不离的神情,有些沮丧。
或者,那样的人,是最后一次见到了吧。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很快的便再次见到他了。
但是,此时此时的我,却一点也不知情。
同样的时间再次过去,皇城的坚固的样子,再次出现在我的眼中。
进了城门,便看到人群中的邓涛身穿便衣。
见到我们的马车出现了,便立刻上前。
“王爷。”邓涛小声的说。
花墨点了点头,将拉开的帘子放下,缩到了我的身边。
这几天,花墨总是喜欢赖在我的身边,总是不愿让我离开。
我掀开旁边的小窗户上的帘子,看了看外面,发现江惠那丫头竟然出奇的显身在这里。
她们影卫从来是不被允许出现人除了将死的人和自己的主子以外的人的面前,而今天她竟然这么大大方方的跟在了邓涛的后面……
等等,邓涛的后面?
我记得,江惠那丫头,面对除了主子以外的人,总是一副大女人的态度,而现在,莫非邓涛已经到手了么?
前几日听到花墨睡要将江惠许配给邓涛的时候,我还未邓涛担忧了一番。
第一次见到江惠的时候,我一直当江惠是个非常沉稳的女子,可是,没有想到,江惠对待低位比她高的人,和对待同伴或者比她低位低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非常的滑头。
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安分的待在邓涛的身后,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我眨了好几下眼睛,完完全全的确定了我看到的真的是事实以后,我才终于明白到……
这个世界疯狂了。
车轮咕噜咕噜的转着,不一会儿,便直直的驶向皇宫之中。
花墨进了宫中,并没有去哪里休息,而是直接走向御书房处理积压已久的奏折。
我这几天在马车里待得时间太多了,下了车对什么都有兴趣,便跟着花墨进了御书房中。
他也没有拒绝,不管我,就自己做到桌前翻开桌子上已经被整整齐齐的分好类的折子。
我在御书房中转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没有意思,而旁边的偏房我实在没有勇气打开,便走到花墨的身边,随意的拿起了一个花墨还没有看的折子。
这十几天前的折子了。
服侍的小太监大概是将最早之前的折子放在上面,而近期的则就积压在了下面的吧,想着大概是为了不让以前的事情过迟的处理吧。
打开折子。
自己很工整,几乎看不出是一个男子写得,若不是看到名字是一个男子的名字,而且,朝中是不允许女子为官的,我可能会一直认为这个人就是一个女子吧。
我看了一下内容,是关于江浙一带的盐商走私事情,大概已经在之前提到过了,我看他似乎对这件事很是愤懑的样子,言语之中便能看得出来。
最后看了一眼落款署名,名字叫做王忠。
看来,还是有不少的人对花墨很支持的。
无论如何,这个国家对他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一个存在。
没有人会同意自己的国家就这样的灭亡,我想,他么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对于宫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能同样的顺从。
又翻了其他基本奏折,都是些差不多大的事情,不过竟然还看到一些人提议给小皇帝选妃子的奏折,我心中暗暗笔画了一下,小皇帝过了生辰,也是有十岁,这么早的竟然就有人在小皇帝身上做了打算了?
一直陪了花墨一个下午,到了晚膳的时辰。
花墨本还想再看几本,硬是被我强硬的拉起来了,才终于死心,陪我去用晚膳。
打开御书房的们,竟然看到一个约摸青壮年的男子站在门口,见到门打开了,头更加的低了。
花墨跟着我的身后走后出来,不知是不是什么原因,花墨一出现,这厢便开口了:“王爷,江浙私盐走私实属严重,地方官员与盐商暗中勾结,百姓被压榨的苦不堪言,臣恳求王爷下令将那些盐商严之处置,还百姓一方安宁。”提到了江浙的盐走私,这莫非就是王忠?原来这么的年轻。约摸二十的样子,这么年轻的人能在朝中做到这样的低位,实在不容易啊。
“本王这几日身体不适,休息了几日,今日才看到奏折,本王会好好的处理这件事。”花墨正正经经的回答,端着王爷的架子,看起啦非常的冷淡。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花墨,有种被拒之千里之外的感觉,但是,想到私下里,花墨孩子一般的撒娇,我就想笑。
王忠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大概是觉得于理不合,很快的就低下头去了。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走远了点,直到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才停下。
王忠大概是觉得,这皇宫中,女子是不能干涉朝政的,这么丝毫没有自觉性的女子,是第一次见到吧。
不过,我忽然想到,刚才出御书房的时候,我貌似是在花墨的前面,更加的没有自觉性。
跟花墨在一起,实在没有什么需要顾及的,这皇宫中,除了那个年幼的花墨,就属花墨最大了,而且又没有什么皇后什么的管着我,我自然不在乎那些礼仪什么的了,而宫中的人也都习惯了,习惯我在整个皇宫中,到处瞎逛,没大没小的,更加的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什么的,整天想干嘛就干嘛的。
突然被那么一个人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心中微微有些羞愧,但是,很快我便就忘记了,在路边摧残花草,掉落的花瓣和枝叶遍地都是。
花墨也只是在那边停了一会儿就过来了,拉着我去用晚膳。
我回头看了眼御书房的门口,发现,王忠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用完晚膳以后,花墨回到御书房继续处理积压了很久的奏折,而我,则是自己回到我的流芳宫。
说道这个流芳宫,我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挂的牌子一直是喜艳宫,似乎是上上个皇帝赐给的哪个妃子的,而我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么喜庆的名字,便一直没有喊。
直到这次回来以后,发现这里的牌子已经换了下来,是花墨亲自提笔写的“流芳宫”,我非常的喜欢,自从听到以后,就一直喊着这个名称。
心想花墨真是懂我的心思。
我想了想花墨还在御书房中,不知道该不该再去陪他一会儿,以他的性子,他肯定会一直到深夜的,不过,他不是皇帝,不能再这皇宫中过夜,如果有皇帝的亲口许可,也是可以的。但是,这时候,小皇帝年纪小,早就已经睡了,所以他今晚是注定了不能再宫中待一整晚了,到了时间,便就有宫人来提醒他的。所以,我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心想,花墨这么一直的批改奏折,晚上应该是不能再到我这里来了,虽然他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只在这里喝了杯茶水,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但是,他坚持了这么久,我已经习惯每天在这里等他的到来,等他离开了以后,才就寝。
今日想到他不会来了,心中便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虽然如此,我还是坐在屋子中等他。
天气已经很寒冷了,这时候,桑嬷嬷都是回来劝我早些就寝的,但是,她也是知道我在等花墨,便没有吱声,不断的帮我换手中得暖手,让我温暖些。
但是,经过了松川的雪山的事故以后,我感觉,我似乎不怎么怕冷了,或者说,凤瑾那毒也让我的体温变得比以前低了一些,也让我感觉不道天气的寒冷了。
“主子,这天冷了,且等着奴婢进去拿些衣物来。”桑嬷嬷向我微微的鞠躬。
我点了点头,她便进屋去了。
我一个人坐了会儿,觉得腰有些乏累,便起身走走,推开房门来,走了出去。
已经是深夜了,天已经全黑了,花墨从来没有这么晚过,我想,今晚他大概是真的不来了吧。
眨了几下眼睛,觉得实在有些困了,便打算转身回屋去。
这时,身后一个宫人喊住了我:“主子,主子……”
“什么事?”我转身,看到那宫人,面生的很,不是我宫中的人,竟不知是哪来的,心想,不是我们宫中的人,怎么会这么晚的来到的宫中?况且,花墨也曾下了规定,但凡天黑,是不准许除了他以外的人进入我的流芳宫的,除非他的准许。
今日是怎么回事?门口的侍卫怎么会放他们进来?
“主子,王爷让奴婢来请主子去一趟,说是有事想与主子说。”宫人压低了脑袋,很是恭敬的样子。
我仔细的看了看那宫人,觉得这事实在蹊跷,也就没应声了。
但是,想到花墨今晚没有过来,反而让我过去,也是有这么可能的。
“我等会儿就去御书房见他,你且回去吧。”我遣了那宫人,让他回去。
这天气有些寒冷,我想穿些厚实一些的衣服。并且,给花墨也带一些,他穿的衣服也是比较单薄的,这么晚了,应该也是比较寒冷的吧。
但是,那宫人并没有回去,反而开口说道:“主子,王爷不在御书房中,王爷说了,今晚在南苑的等主子。”
南苑?
南苑离这里还是比较远的,离御书房也比较的远,他这么晚了跑到那里去,是干什么?
她这么一说,我变有些怀疑了,这大晚上的,我实在不相信,花墨会让我这么去那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