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弃握在手上最后的希望,哪怕灵魂消亡。
因为我,还想看他最后一眼。
一切都只是虚影,一个灵魂一样的雪裂被带出雪裂身体。猩红的血液在虚影雪裂的背上喷出。血液一落地便消散不见了。
灵体的攻击看来无法伤害到肉体,但是人存在二个身体。
王瑄就是希望将老者的灵魂给杀死,不过看来是失败了。
老者早就已站在后方,依旧微微奸笑着。取而代之的是雪裂站在了老者的位置。
王瑄一脸震惊,不敢想象,明明自己目光都没有离开过老者一次的,为什么会杀错了。
“难道是老者的速度太快了?”
“不可能。就算他太快也不可能将一个毫无内力的人瞬间移动在这里的。”王瑄马上否定掉,因为凭借老者的气场她知道不可能很厉害。而且他曾经说过,这个时代已经变得越来越不适合修炼了。人顶多增加一些寿元,想要长生是不可能的。
噗~~~虚影的雪裂嘴巴重重的喷出一团大血,正好喷到了王瑄身上。血并没有消失,因为王瑄是灵体,虚影雪裂也是差不多的存在。喷完这么多的血,虚影雪裂顿时暗淡不少,一脸憔悴。本体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白的和白墙纸一样。就是雪裂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
微红穿过雪裂身体微微颤抖着,红色的指甲格外的醒目。本来很妖艳的双手在血的沾染下慢慢变得通红起来。王瑄衣服也被血浸透了,抬起头,双目通红的看着雪裂。
“哈哈哈。”传来老者一阵欢快的笑声,“所杀无妄之血,就算是封印也不可能保持了。”
王瑄一把抽回右手,左手一推将雪裂推了出去。虚影雪裂借此回到了本体,重重的抽拔使得雪裂又吐了一口精血喷到王瑄身上。
雪裂扭着后退几步就倒地不起了。微弱的喘气着,目光满是怨恨和不甘。通红的鲜血开始从他的五官慢慢流出。已经没救了,就差一口气了。
随风觉得见到太多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不过还是王瑄的那一击震撼到内心。就像有些剑士一辈子只练一招,而只在最想杀的人身上才会动用的一样。
小胖早已经吓傻了,张开大嘴可以吞进一个鸡蛋。
“啊啊啊啊”王瑄一手撑头,一手握拳痛苦咆哮着。
只见喷在她身上的血慢慢的往中间的那个符号汇合,慢慢的淹没,企图磨灭那个字。不过那个字也发出了闪亮的白光,抵抗着。阵阵鲜血被蒸发成红色雾气消失。就像是有人在你的胸口里放了一块烧红的铁快,王瑄痛苦的叫声响彻了安静的夜空,双目血丝横布。
“我不得不佩服你,这种程度你竟然也熬得下来不解开封印。”老者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目光,随即摇了摇头说,“不过碰到血,封印是迟早要解除的,别白费力气了。”
王瑄瞪大血红色的双目,咬着牙坚定说道,“我不会让它松动。一直到命运之人到来。哪怕我一直忍受这般痛苦。”
老者鼓起了手掌,“不愧是王家的第一长女,有骨气,我喜欢。但是如果我这样做,你又怎么办尼?”
不等话说完,老者脚下一蹬,凌空射向挣扎中的王瑄。很快,眨眼便在王瑄的面前。
王瑄下意识的和老者对掌一轰。空气波在中间炸开。
二者都倒飞回去,平分秋色!
哼!老者顺势将另外一手拍出,默默用劲,一个红色的小圆珠射出。
凭借王瑄双目疼得睁不开,圆珠正好射中了胸口的封印。
一丝破裂显现,圆珠炸开,王瑄整个胸口像放完的鞭炮一样。
圆珠炸开,放出一团紫气,填满了王瑄的肺部。
杭州某处市区
天空中塞满了乌色的棉花糖,劈里啪啦的闪电爬满了棉花糖的表面。豆大的雨点像子弹一样宣泄在这座不夜之城。大雨仿佛是洪水般冲刷着,想要毁掉一切地上的东西。雷电愤怒的咆哮着。但是远处的几栋黑夜中树立的黑影就像是灯塔般立在风雨飘摇的世界中心一样。每当人抬头仰望天空,目光总会被这磐然大物吸引。不知何时,人们不在仰望天空了,反而开始在灯红酒绿的街道上远远的眺望城市中心的这几栋大厦。每个人都想离那里近一点,再近一点。这几栋大厦装的不是人也不是物体,而是这个时代的欲望。
路上的灯在暴雨中一盏盏亮起,和川流不息的车灯交相辉映。城市在一瞬间仿佛被点燃的火炬一样,光影迅速伸向远方。来着夜晚的号角吹响,血液开始流动了起来。一批的人倒下,又一批人开始忙碌起来。
雨点穿过屋檐下的缓冲带,啪啪啪的打在了玻璃拉门上。千万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尽管外面怎么的残酷,拉面馆里面热气腾腾。每一个四字方桌上都坐满了人。一碗碗面条的麦香味和着各种人体的汗味在里面发酵。人们张大各自的嘴巴狂吸,喝汤,试图冲淡大雨带来的寒冷。
有什么比大雨中来碗热气腾腾的拉面最幸福的事情尼。特别是忙碌一天结束的时候。
玻璃拉门被拉开,一阵冷风向刀一样切开了热气。走进了二个年轻人。
坐在拉门附近的食客下意识的撇了一眼,就继续低头吃面。绕有几个身穿破旧棉袄的大爷抱怨了几句,也就不在理会。
这店的生意很好,虽然只是一般的小面馆,但是位置不错,又加上天空作美,时不时来几天暴利不是难事。此刻店里人就更加多了起来。
“老板,来二碗牛肉面。一碗多加点葱和肉,不要辣的。谢谢了。”明喊道,声音底气十足。
后面跟着的是蝶。
蝶合上雨伞,静静将他们靠在墙边。做完后掐了明腰部一下,“我不能吃肉了。不然要胖的。”
明挠了挠头,傻笑,看着蝶不说话。
“吃不完你解决。”蝶甩了一句,便不理明了。其实心里是挺开心的。
“好的。二碗牛肉面,请坐一下,马上就来。”小二说道,拉开了凳子,示意二人入座。然后快步走几步来到柜台抽一张纸,刷刷写上,递给后面在烧面的大叔。回头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哎。”刚刚坐定,蝶就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明担心的问道。
“我最近老是心神不宁的。”蝶捂着胸口说道。
明边帮蝶整理筷子,边说,“天盟那边开始行动了,目标不小,好像是秦国的一个墓,不过你也知道秦国的东西不好找。其实也只是让下一辈试炼试炼。带队的好像是王老头子。”
明说着,就像是饭后喝茶的口气,“想当初我们跟着师傅也是这样过来的。其实目的是为了新生排位赛做准备。虽然五大家族中很多老一代的人不久走了,但是新人还是会成长起来的。而且有其他势力在,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另外一边的反应。”
蝶伸出一只迁细的手握住明的手掌,“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师傅曾经说过,时代怎么变,自有其道理。我担心的是有关师傅的事情。我们的师傅从失踪到现在也快30多年了,只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师傅当年留下的不少东西还被人惦记着。我们这么走下去,不知道何年才能够结束。”
“没事。”明温暖宽大的手掌轻轻的包裹着蝶的手,“我们先去看望一下她,然后继续追寻师傅留下的痕迹。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
随即明叹了口气,“都怪我当初太年轻,不能一起去啊。”
蝶的手稍稍握紧了,怕他往心里去,安慰道,“别怪自己。当初发生那样的事情也是没办法的。”
“此次我们去看望,也已经快5年没有见面了。”蝶马上转移了话题。
“是啊。后天应该就到了。”明其实知道最担心师傅的还是蝶,只是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
蝶单手撑着脑袋,看着明,“听说那里有学校,我们一起去走走。”
蝶可以想象,在黄橙橙的夕阳下,二人牵着手漫步在落满梧桐树叶的校园里。微风吹起丝丝长发,明在前面抬头昂首带着,蝶静静跟着。二人仿佛是向全世界宣布婚礼的新娘新郎一样,自信又相爱。
“到时候我可以给你买一件校服。”其实明很想再看一次蝶穿上校服的样子。
“可以,不过我要日本的校服。中国的太大了。”蝶吐槽道,虽然看不到,但是平时衣服穿多了可以感觉到。琐大的衣服拖拉得就像裙子一样,但是又不是裙子,简直毁了衣服的价值。
明笑道,“在我眼里,反正你穿什么都是最美的。”
蝶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紧接着双脸微红,羞答答的缩回了手,也不说话,低着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明主动上前握住蝶的双手,满脸诚恳,“我们一定会实现愿望的。相信我。”
蝶淡淡的含笑不语。
“二位客人,这是你们的面。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叫我。”小二把面端上桌上。
地下巢穴王瑄处
“啊~~~~~~~~”
王瑄的疼叫声响彻了整个地下,在冲击着这个山体。巨大的疼痛一直折磨着她的神经,但是她一直靠着意志在保护封印。不过紫色烟雾依旧不断消磨着胸前的印记。
“其实你可以选择接受,根本就不会这么痛苦。”老者幸灾乐祸的说道。
“当我走上这条路,我就没有后悔过。”王瑄回应道,“这是我的孽,只有清还了我才可以自由。”
“世上无绝对的东西,在我看来,你口中说的孽,在别人那里是缘。何必苦苦撑着。”老者傲慢道,“解开封印,你也就不必这么痛苦了。而且我也可以保证,带你去见他。你现在应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吧,我都可以告诉你。”
他!!!
王瑄心里涌过一丝波浪,呆呆立着,{他怎么了?不会是出事了?还是。。。}
“你真的以为还如以前一样。”老者嘲讽着说道,微微睁开双目,目光中倒影着一丝月光,“百年旧事,十年忘人。”
老者的这句话仿佛是重磅炸弹投到王瑄心里。
{我都死了,还怎么在一起。他怕是早已经忘记我了。不然怎么不来这里。}
王瑄默默低头站着,头发乱七八糟披着,遮住了半张脸。一番的挣扎让她尽显疲惫,目光呆滞。眼框中泪花打转,却没有落下的,很明显王瑄在否定,不断否定自己的想法。
人其实在某些时候总会去欺骗自己,逃避现实。哪怕最后受伤的总是自己。
印记消磨的速度在不断加快。已经消失一半了。看来冲击不小。
面馆
前方热气腾腾,一碗面摆在蝶的面前,蝶只能习惯凭借记忆去把握住。不过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小事了。有时候凭借筷子就能够知道面里面有什么。在明的身边,她丝毫不担心会有人陷害。转眼面就一半下肚子了,但是她吃面的速度依旧没有下降。蝶无莽夫般的狂吞大喝,只有淑女般的小口。
坐在对面的明每次都是一整观察,一个问题思考了很久。她这么纤细的腰是怎么装得下比自己还多的东西。在经过好久后,明心里总算有一个答案:女人真奇怪。
在某些地方明可比蝶粗心多了。当初他为什么躲着她,开始明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后来蝶慢慢的知道后告诉才懂。当时蝶还骂他,太粗心。{额,女人的心,我永远不懂。}
吃到一半,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了?”明也停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能够让蝶吃饭的时候停下的事情绝对是大事。
蝶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发红的玉佩。
明看到这个玉佩顿时明白,脸色沉了下去。
蝶筷子一放,站起身,“我们走吧。”
“嗯。”明狂吸最后一口,擦了擦嘴。起身跟上。
良久,小二反应过来,二人已经离开。桌上留着一张毛爷爷。
“大哥,我们怎么办?”小胖颤颤梭梭道。
随风看着面前快要被红色血丝包裹的王瑄,沉思不语。
杨世看了一眼随风被碎石压着的左腿,血已经不流了。漆黑的血渍留在地上。明显主要是伤到了筋。
“船到桥头自然直!”随风突然坦然一笑的说道。
杨世看了随风一眼,“嗯。”
“李先生,我们要不要”身穿迷彩服的一个高大黑人很恭敬的问道那个老者。
原来老者名李。
李老者挥了挥右手,放心的说道,“不必。我们好好欣赏就行。”
但随即老者皱了皱眉头。
凡事三千,你又何必执着尼?
王瑄胸口破开如一朵摇曳的血泪花,不过是红色的,在慢慢的绽放开来。
玄而又玄的字慢慢的暗淡了下去。本来平台在月光下很明亮的,也渐渐暗淡了下来。一股阴深深的气息在流动。气温不冷,但是让人情不自禁的发抖。
“我终究还是不能实现诺言吗?”王瑄低头散发,二行热泪默默滴落。
半响,抬头望向天空的明月。明月皎洁又明亮。此刻,很安静,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兆。
红色的血泪花开着,越来越大。花朵中又开出一朵白色彼岸花。
不知道是哪里吹来的一阵风,彼岸花落,整片红色花都瞬间枯萎。然后,王瑄整个人炸开。血肉横飞。
“是啊,我又何必执着。本来就是天命,该来的总还是要来,归去的总逝去。”
最后一颗泪花滑过夜空,封印解除。
在平台下面的深渊里终是保留着什么?
时代的年轮一次次的碾压着一代代的人?
大道的命运又该去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