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好险。”时未然也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他此刻站在洗手间镜子前的样子极为狼狈。
时未然发了一会儿呆,一阵难闻的颜料水立马侵占了他的鼻子,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黑色口罩,熟练地戴在脸上,遮住了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薄唇,只剩下白色的飞机头发型和一双沉重的熊猫眼。
时未然自认为很帅地摆弄了一番头发,随后心情大好地走出了洗手间,不想却被迎面跑进来倒颜料水的一个男人撞上了。
颜料水迅速溅到了时未然的黑色皮衣上,他低头数了数,一共三滴!
“我说,你知道这衣服多贵吗?全世界就这一件,你觉得是你可以随便用水泼的吗?”时未然说话期间并没有摘掉口罩,因为他就是为了躲避这难闻的颜料水才戴上的。
“实在对不起,我马上给您擦干净。”提着颜料水桶的男子哆嗦着身子扶了扶眼镜。
时未然气愤而讥讽地望了望眼前比他矮出一大截的男子,“呵,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本少爷擦干净。”
男子立马掏出纸巾开始小心翼翼地擦了起来,可是这水滴像是长在了时未然的衣服上,不管怎么擦就是不见它消失。
“对不起这位顾客,我会给您相应的赔偿。”男子自认倒霉地又扶了扶眼镜。
赔偿?时未然只觉得这人说话还真是好笑,三千万美元的衣服看他怎么赔偿!
“祁东,发生什么事儿啦?”还没等时未然开口,一个悦耳好听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易扬从于景致的办公室出来便朝着洗手间走去,却撞见了和她一同是实习生的广告部员工,祁东。
祁东低着头像是在跟面前一位白头发的高个男子说着什么,那男子戴着口罩看不出他的面容,但从祁东紧皱的眉头易扬可以大致猜测出他应该是遇到了麻烦。
于是她试探性地问了问祁东,祁东像是拉住了救命稻草般将颜料水桶放在了一边。
“易扬,我刚刚不小心将颜料水贱到了这位顾客的皮衣上,他跟我要赔偿。”
看着祁东满脸委屈的模样,时未然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无名怒火正在迅速升腾。
易扬听完笑着挥了挥手,随后瞪着好看的杏眸仰头望了望时未然皮衣上的三个颜料水滴。
她不紧不慢地掏出纸巾,跑到洗手间用水打湿,然后在衣服被弄脏的地方哈了哈气,卖力地擦了起来。
神奇的是,皮衣上的脏水滴居然真的消失了!
“哈哈,现在干净了。”易扬说着还不忘拍了拍被擦过的地方,正要抬头再说些什么却被时未然大手一挥重重地推了回去。
“闹够了没?”时未然低吼出声,神色极为恼怒地抚了抚被易扬擦过的地方,易扬差点一个趔趄,幸亏祁东眼疾手快才将她扶稳了。
时未然皱着眉俯视了一番眼前的女人,难道她便是那个让于景致日思夜想的女人?刚刚那个叫祁东的喊她易扬。
易扬站稳后才松了一口气,望着时未然冷漠的眼神,她有些担忧地又说了一句:“尊敬的顾客,我代表BLUE全体实习员工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如果您的衣服还是有问题,可以找艺术总监于景致先生要求赔偿。”
时未然在听到“于景致”这三个字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可是为了保持他高冷的形象,他只是狠狠地瞪了易扬和祁东一眼,随口说了句“神经病”,便径直朝着走廊外面走去。
易扬听到这句“神经病”心里虽然不好受,但她还是毕恭毕敬地微笑着目送时未然一路走出了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