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叔叔,我以后就住在这里吗?”小女孩皱眉看着眼前跟童话故事里一样漂亮的房子,轻轻开口。
“嗯,你以后就跟陆叔叔一起住在这里,小想容。”英俊的男人伸手爱怜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嘴角的笑和慈父一样温柔。
“进去吧,哥哥在家等着我们呢。”
“嗯。”小女孩用力点点头,将软软的小手交付在了男人温暖宽厚的大掌中,一大一小慢悠悠地走进了那幢漂亮的房子里。
玄关处,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冷冷地看着进来的两个人,精致的眉眼隐隐有着嘲弄之色。
小女孩从小男孩的眼中看出了他对自己的敌意,不禁有些害怕地朝男人的身后躲去。
“别怕,他是陆叔叔的儿子,以后就是你哥哥了。”男人把小女孩从身后拉了出来,为两个孩子做第一次的介绍。
“子骞,这是我故交的女儿,她父母都不在了,这以后想容就是我们陆家的一份子,你要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疼爱,懂了吗?”
“想容,叫哥哥。”
在男人连声的催促下,丁想容怯怯地叫了陆子骞一声哥哥。
“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哪来的妹妹!”小男孩孤傲地抬头,非常不礼貌地把丁想容推倒在地,扬长而去。
他才没有妹妹,没有!
“想容……”男人弯腰把吓坏的丁想容抱在了怀里,温柔地安慰着。
“子骞可能没办法立刻接受你这个妹妹,给他一点时间,以后会好起来的。”
丁想容听不懂男人说的那些话,但还是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丁想容已经习惯了在陆家的日子,只不过任她百般讨好陆子骞,陆子骞仍然很讨厌她。
“哥哥,这是陆叔叔给我买的娃娃,我们一起玩吧。”八岁的丁想容费力地追赶着走在前面的陆子骞,软软的声音里有着几分恳求。
陆子骞被丁想容的声音吵得很不耐烦,一个刹步停了下来。
“谁稀罕跟你一起玩,你滚开!”陆子骞愤怒地从丁想容的手里抢过娃娃,随手一丢,把娃娃丢到了石灰堆里。
“我的娃娃!”丁想容心急地跑过去拣心爱的娃娃,浑然没发现站在她身后的陆子骞用力推了她一把,唇角的笑很得意。
陆家最近外墙正在翻修,因此建筑材料堆得满地都是。
经陆子骞这么一推,丁想容小小的身子完全跌在了石灰堆里,有个工人也没注意,直接把拎来的水倒在了上面。
“啊——”几乎是立即的,丁想容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陆家……
逼仄的空间,无边无际的黑暗,有人在后面追赶她,可是无论她怎么拼命地跑,她都逃不出黑暗的可怕。
“啊……”丁想容再次从噩梦中惊醒,气喘吁吁地从**上弹跳而起,惨白的小脸上沁满了冷汗。
她又做了小时候那个噩梦了,她没有办法忘记那件可怕的事情。
八岁那年,她被滚烫的石灰水灼伤了眼睛,陆叔叔也给她找过很多有名的眼科医生看,可她的眼睛到最后还是看不见了。
也就是说,她如今是个看不见的瞎子,衣食住行都需要别人的照顾。
缓过心悸的情绪,丁想容赤脚走下了**,循着记忆中的位置,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任外面凉爽的夜风吹走自己忧愁的情绪。
明天,陆子骞就要回国了,恐怕她以后的日子又要不好过了。
想起陆子骞,丁想容浅浅地皱起了眉,绝美的小脸上有着化不开的郁色。
当初是她的一句话让陆叔叔把陆子骞送到了国外去念书,这次他回来一定会报复她吧。
翌日,陆子骞的航班准时到达了机场。
“怎么是你来接我,沈叔?”戴着墨镜从机场走出来的陆子骞提着行李上了来接他的车,眉宇间有些冰冷。
“我爸呢?”
“老爷在公司开会呢,少爷。”沈叔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悄悄打量着陆子骞。
“少爷,您长高长壮了,刚才。我差点认不出您来。”
陆子骞但笑不语,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双冷冽迷人的星眸。
“那个小瞎子还在家里吧?”
“您是说小姐吧?”沈叔微微愣了愣,”小姐一直在家,您也知道,她眼睛瞎了好可怜……“
“好了,沈叔,专心开你的车吧。”陆子骞不悦地打断了沈叔的絮絮叨叨,重新把墨镜戴上,遮住了他星眸里的一抹暗光。
她在家就好,就怕她听到他回来,已经从家里逃跑了!
丁想容坐在琴椅上,白希的手指轻巧地按着黑白的钢琴键,一串串优美的音符从她的手指间飘出来,弥漫了整个琴房。
窗外的阳光薄薄地打在了她清灵的小脸上,她的嘴角微微带着笑,恍若天使一样纯美。
可这一切的美好因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而戛然而止。
丁想容从琴椅上站了起来,侧耳倾听着她不熟悉的脚步声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你是谁?”轻微的声音带着局促的不安,丁想容用力按住了身后的钢琴板。
来人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一步一步缓慢走近她,仿佛在肆意欣赏她的紧张和不安。
“你到底是谁?”等那个人终于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丁想容努力稳住了颤抖的声音,问着面前之人。
从气息和脚步可以判别,站在她面前的应该是个年轻的男人。
陆子骞微眯着星眸,在欣赏够了丁想容的紧张和不安之后,修长的男性手指邪肆地欺上了女孩无神的眼睛。
“我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小瞎子?”陆子骞的嗓音醇厚而富有磁性,任谁听了都会说他的嗓音和他的人一样迷人。
“你……回来了!”眼睛上的冰冷温度让丁想容瑟缩了一下,马上后退了一步,离陆子骞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