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琪儿,都准备好了吗?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去机场。”
安靖煊和安敏儿一前一后走进安琪儿的房间。
“哥哥……姐姐。”
安琪儿听到安靖煊的声音,欢喜的抬起头来,不料随之而来的还有安敏儿,安琪儿眼中的欣喜徒然消散,不过瞬间,又扬起了甜美的微笑。
“琪儿,好点了吗?”
安敏儿走到床边,把安琪儿揽入怀中,柔声问道。
淡粉色的香奈儿冬裙将她整个人都衬得十分的粉嫩,显得无比的年轻甜美。
安琪儿心里划过一丝阴沉。
呵,明明都是二十五岁的老处女了,穿得这么年轻是给谁看呢?是来嘲笑她的吧?想向她示威?那也要看看她答不答应!
“姐姐,你今天穿得真好看,看着真减龄呢。”安琪儿一脸羡慕的看着安敏儿,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语气徒然颓废起来:“可是姐姐,我上周一在咖啡店看到一个女孩,她的衣服和你的一模一样……”
安敏儿揽着安琪儿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飞过一抹尴尬,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安夫人的斥责声却抢先一步飘散在房间里。
“我们安家又不是没钱了,犯得着和别人穿同一款衣服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家虐待你,你看看你,穿成这个样子是来故意让琪儿难堪的吗?明知道她现在这样还来刺激她,安敏儿,你到底存的什么坏心思!”
“妈,我……”
安敏儿无辜中枪,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又被安夫人严厉打断。
“安敏儿,琪儿出事都两天了,你倒好,现在才来看她,两手空空也就算了,一来就刺激她,我看你分明就是看琪儿不顺眼,想趁机害死她!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妈咪,姐姐工作忙,琪儿虽然小,不懂工作的事,但是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的衣服都是大众款的,说明姐姐低调嘛,姐姐这么勤俭节约,明明是那么好的美德,妈咪为什么要骂姐姐?”
安琪儿故作天真的问道,然而一字一句,都像针一样扎进了安敏儿的心口,一针比一针扎得深,扎得狠!
尖锐的疼。
安敏儿极力忍住内心的愤怒以及疼痛,扯出一抹虚伪的笑意,态度诚恳得近乎完美:“琪儿说笑了,妈妈这是在考验姐姐呢,姐姐工作难免会遇到刁钻的客户,为了应付他们拿下订单,为公司争取更大的利益,姐姐需要完美的与他们周旋,刚好妈妈又给姐姐上了一课,姐姐受益匪浅,琪儿莫要误会妈妈了。”
安敏儿说完,又从浅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粉色盒子,取出里面的项链。
“看,姐姐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让琪儿受委屈了,来,姐姐替你戴上,我们的宝贝琪儿是最明媚动人的!”
居然是传说中的“海洋之心”!
淡淡的湖蓝色心形宝玉散发着温润却夺目的光彩,安琪儿只看一眼,就被迷住了心魂。
“哇,好漂亮啊,谢谢姐姐!”
安琪儿冲她甜甜一笑。
似乎刚才的明争暗斗不存在一般。
安夫人见到安琪儿笑得开心,也不再追究安敏儿是怎么得到“海洋之心”的,总之,只要安琪儿高兴就好。
安敏儿见此不禁觉得讽刺。
果然讨好了安琪儿,才能得到短暂的安宁!
“早点拿出来不就好了,搞什么惊喜,好了,让煊儿送我们吧,你赶紧去忙吧,罗马那边的洽谈对公司很重要,希望你不要令我们失望。”
“好,那就麻烦大哥了。”
安靖煊从头到尾都安静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听到安夫人提起他,才淡淡的“嗯”了声。
很快,三人在几个保镖的保护下,声势浩大的离开安家,直奔机场。
安敏儿目送他们快速退出自己的视线,双手紧握成拳,尖短的指甲用力的掐进掌心里,很快,便冒出了滴滴鲜血。
她却感觉不到半点痛意!
一向端庄优雅的面容已经扭曲成可怕的样子,几个佣人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目睹了安敏儿的这一变化后,全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来,默默离开,各干各的事。
对于这种场面,他们早已司空见惯。
他们口不能言,除了安分守己求保住小命之外,已经麻木不堪。
别墅门口只剩下安敏儿愤怒到极致的身影,冷雨又开始毫无征兆的无序飘落,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冰冷。
阴云密布,冷风急雨。
将悲凉二字渲染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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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蒙。
君言澈独自坐在棋室里,茶几上沏了杯茶,袅袅的清香氤氲在空气里,煞是好闻。
面前的棋桌上摆了一局刚下不久的象棋,只见两军旗鼓相当,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帅”方不费一兵一卒,而“将”方已经损失两子。
棋局,才刚刚开始。
“笃笃笃……”
“进。”
“言少,安琪儿突然毁容,现在已经登上去M国的飞机。安敏儿中途放弃与T国的合作回国,现在也正在飞往罗马的途中。”
言五沉着禀报。
“查出是什么病状了吗?”
君言澈呷了口茶,才问道。
英俊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凛冽逼人。
“这种病状从未发生过,只知道是脸上全是红黑交替的圆点,黑点流黑血,红点流红血,日夜交替。”
“听起来是很恐怖。”
“应该是安世伟的仇家所为,这几年安家太过张扬,很多同行已经对他很不满了。”
“正确的猜测有助于对症下药,但更需要实际的调查。”
“不如趁此机会向安家透露冰肌散的存在?让他们争斗一阵,等他们争得头破血流,再坐收渔翁之利?”
听到君言澈这么说,言五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不用了,安世伟早就得到消息了。呵,要从齐家得手,真是异想天开。”
君言澈头也不抬,讽刺一笑。
淡定的落下一子,顿时,棋局变得杀气腾腾。
“怪不得安世伟会把安琪儿送到M国,安家实力雄厚,却连安琪儿的病都治不好,看来这病真是严重得很。”
“不是病,是毒。你也猜到了,有人故意为之,又怎么会让安世伟轻易治好,安世伟老来得女,对安琪儿宠爱无度,看来这下毒之人,对安家倒是了解得透彻。”
“那言少,你觉得会是谁?”
“安家仇家那么多,随便一家都有可能,不好说,所以,还得继续跟进调查。不过这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好。”
言五听令离去,走时还不忘轻轻关上房门。
“福祸相依。”
君言澈轻轻吐出这四个字,收回落子的手,看了一眼腕表,又起身往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