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眨眼,窗外已经泛起了微亮的的晨光。
初冬的清晨,山上氤氲着濛濛的薄雾,微冷,却很美。
与清冷的外景截然不同,室内佳人相拥,温存满满。
两者唯一的相同点,都是美得动人心弦。
“等你腿好了,我就带你游遍天下。只要你想,我随时都有空。”
君言澈自动忽略掉欧阳斯诺话里的无情,最终,她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如此,便够了。
心里暖意泛滥,于是情不自禁地捧起欧阳斯诺的脸,在她额心落下轻浅一吻。
不复之前的颤抖,此刻的君言澈,语气坚定,气息清冽却莫名温暖,欧阳斯诺的心湖就这样泛起丝丝涟漪,也许,这就是安全感的味道。
“我承认,之前送你那些画,确实存了试探的念头,不过你放心,所有的画都给你了,连底稿也是,只要你好好保存,就不会有流出去的可能。要是你不喜欢,也可以毁了。”
“你能保证送画过来的两个人没有看到过?”
“他们不敢,也看不了。我在盒子外面涂了一种药水,触之即腐烂,他们那天戴了特制的手套,回来也没看见手有任何伤口,所以他们是没有看过画的。”
“那我怎么没事?”
“因为你的腿有我涂的冰肌散,里面有几种成分,可以在化解药水的腐蚀性,三天之内都有效。”
“冰肌散涂在腿上,我用手接的盒子,能有效果吗?”
“不,我给你全身都涂了,用了我整整两大瓶……”
“啊,那我怎么不知道?一点味道都没有……不是,你这个混蛋,你居然、你居然……”
欧阳斯诺终于反应过来,羞得语无伦次。
对着他又锤又打。
某人任由着她发泄,心里还微微窃喜。
“区区一个白家,还不值得你煞费苦心地筹谋划策,在家好好养伤,既然你开了头,就让我来替你善后。”
君言澈实话实说,也在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欧阳斯诺余怒未消,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才稍稍平静下来。
听到他这么说,挑了挑眉,从头到尾,她可没有说过半句关于白家的话,他这么一说,明显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心中的疑问和惊讶只维持了几秒,欧阳斯诺便收回打量的心思,暗暗赞叹他见微知著的敏锐洞察力。
不愧是君言澈,果然不负民间所言,一针见血,直中要害。
“要是什么都让你来做,那我得多无聊……”
“无聊可以想我。”
某人霸道地截断她还没说完的话。
“嗯?你忍心让我为你担惊受怕?”
“什么意思?”君言澈一时不解。
“噗……”
欧阳斯诺顿时觉得,这样子的他,一脸懵逼的模样,真不是一般的可爱。
“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以为,仅仅只是一个白家吗?它背后的龙潭虎穴,可不能轻视,亏我刚才还觉得你思维敏捷……”
欧阳斯诺对他新冒出来的胡渣很感兴趣,双手拇指一下一下的摁着,硬硬的,戳得麻麻的,一时间觉得好玩极了。
某人听着她的话,又看看她的动作,紧绷着身体,极力忍住被她撩起的“晴雨”。
“诺诺……”你这是在玩火!
“其实你也并没有那么聪明嘛,这点都猜不到……嗯,你只需看着我精彩,老天对你另有安排……”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舒服呢?
“你现在不方便出面,有些事,还是交给我比较好,脏了你的手,我也会心疼的,不止是你担惊受怕。”
微不可闻的轻轻吐纳着渐渐急促混乱的气息,某人心里备受折磨。
——诺诺,再不停止撩拨,就得玩火自焚了!
可惜,欧阳斯诺像是并未察觉一般,一边玩弄着他的胡渣,极尽挑逗,面上又是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
——混蛋,敢对我行不轨之事,我就让你尝尝谷欠火焚身不得解的滋味!
——要是憋不住,以后休想我原谅你!
——叫你装,能力强了不起啊,一点儿也不会考虑我的感受,事事都交给你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你这是在抢我的功劳吗?凭什么我辛苦布局了这么久,你一句话就要抹掉我的努力,可恶的小澈澈,君妖孽……”
欧阳斯诺低下头来,不再玩弄他的胡渣。
但是,目光却凝聚在了他胸口微微敞开的衬衫。
右手食指开始不安分地在上面画圈圈。
“乖,我不是和你抢,只是舍不得你太辛苦了……”
他比她大七岁,她喊他小澈澈,画风太美,听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是,难得听到她用这种语气说话,他又不忍心打断她,好不容易才转移她的注意力,他想留住这一瞬的美妙感觉。
胸口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既享受,又痛苦。
——他快要忍不住了。
但是她这么小,这完全沉浸在其中的样子,应该不是故意的。
算了,既然她玩得这么高兴,就让她一回吧,正好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
君言澈悄悄收回想要抓住她玩火的手。
运起内力,化解灼热的体温。
他的诺诺,怎么这么会折磨人呢!
欧阳斯诺感受着他的变化,心里直偷笑,见玩得差不多了,才放开手。
“君妖孽,你可以推波助澜,但是不准喧宾夺主。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欧阳斯诺恶狠狠地威胁道。
“好,我不和你抢,我的诺诺是最棒的,区区一个白家,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欧阳斯诺听了,微微无语。
嗯,看在你忍得这么辛苦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做一回好人,就不计较你这么敷衍的回答了。
“天亮了……”
欧阳斯诺目光一转,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凌晨五点半。
“嗯……”君言澈抱着她蹭了蹭。
良久,才恋恋不舍地吐出一句:“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扶着欧阳斯诺躺下,替她盖好被子,君言澈整理了一番,就消失在了落地窗。
“真是一只傻瓜。”
欧阳斯诺想想他使劲憋着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心里,对于他宁愿忍着也不伤害她的做法,又觉得暖暖的。
把被子拉到鼻子处,闻着他留下的淡淡的龙涎香,唇角微翘,不一会儿,又重新进入了梦中。
这边,本来远去的人轻轻地从窗帘后走出来,缓缓回到她的床边。
把被子拉到鼻子处,是在留恋他的气息么?
看着她满足的睡颜,君言澈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只要你玩得高兴,我辛苦点忍忍就好。”
轻轻地在她浓密翘长的睫毛上落下一吻。
“早安,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