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电掣。
君言澈双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青筋暴起。
他的整颗心已经揪成一团,恨不得马上飞到欧阳斯诺身边,为她承受全部的痛苦!
公路旁的树木刷成一片,整条公路只剩下不远处海浪不时拍打岸边的声音。
曲折蜿蜒的海滨公路上空无一人,亦没有第二辆车子,空旷寂寥。
“唰——”
急促的刹车声回荡在欧阳斯诺别墅的门前。
原本是十分钟的路程,君言澈只用了两分钟。
“站住!”
门口的两个黑衣保镖伸出手拦住君言澈。
他们老早就听见了君言澈的车声,速度之快,令他们心头一凛,现在又看到君言澈大步向他们又来,又是一副暴怒的样子,显然是来者不善,令他们不得不防备。
君言澈无视他们的阻拦,大手一抓就把一个保镖的手折了回去。
然后又是狠狠的一脚。
“唔——”
这个保镖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想不到他特种兵出身,身经百战还会被人打败!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折,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威力,保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另一个保镖见势不妙,马上掏出手枪,对准君言澈的门面。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再不住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君言澈不为所动,看着他的手枪神情没有丝毫的波动。
手指轻轻一弹,保镖紧握的手枪便瞬间滑落,君言澈长腿一勾,手枪便到了手中,熟练的转了个方向,迅速的往保镖脚下打了一枪。
又转过来对准前一个保镖。
“咻——”
威力十足的子弹贴着保镖的耳边一闪而过,只留下炙热的余温。
君言澈冷冽阴沉的脸还倒映在眼中,吓得他突的跪下!
“从来都只有我不愿走的路,没有敢拦我路的人!”
与此同时,欧阳斯诺正坐在书房的电脑前观察着门口的一举一动。
看着君言澈轻而易举的把她的两个特种兵保镖打倒,那熟练的握枪姿势,帅气的动作,霸道的话语,令她眉头紧皱,樱唇紧抿。
果然,如我所想!
还好她没把全部的防御系统展现出来,今天只是两个保镖,试探一下他的实力,顺便放他进来促成计划的实施。
今天敢强闯民宅,以后呢,会不会就是敢拆了她的别墅?
这种人,果然得敬而远之。
看着他留下霸气的话语,脸色阴沉可怕,欧阳斯诺马上摁下了信号键。
早上十点整。
时间正好。
“都给我快点,早上没吃早餐是不是,加快速度!”
两个穿着长白褂的医生和一众人推着毁了容的“欧阳斯诺”赶往别墅里空旷的花园,一辆直升飞机已经停在平整的草地上。
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传到了君言澈的耳朵里,顾不得剜一眼两个碍事的保镖,扔掉碍事的手枪,君言澈立马迈开逆天的长腿,往声源处跑了起来。
一百米。
八十米。
五十米。
三十米。
快了!
诺诺,等我!
此刻的“欧阳斯诺”正病歪歪的躺在白色的推车上,满脸肿大的黑色脓包,不断地冒着黑色的液体,染黑了白色的床单,与白色的床单形成鲜明的对比,滴滴答答的留下来,触目惊心!
“不!”
君言澈眼尖的看到了这吓人的一幕,趄趔了一下。
随着他的呼喊,直升飞机的舱门缓缓的关上,彻底把君言澈隔绝在外。
“你是谁!一身的花香,不知道诺小姐花粉过敏吗,马上给我滚远点!”
江管家怒喝一声,拦住飞奔过来的君言澈。
“让开!”
眼看着直升飞机就要起飞,君言澈推开江管家,不顾众人的阻拦,继续跑向直升飞机。
还有十米!五米!一米!
飞机突然升起!
“诺诺!”
君言澈绝望的跪在草地上,仰着头看着不断升高,速度越来越来的飞机,狠狠的锤了锤地面。
急躁,愤怒,心疼,绝望,无能为力,时不待我……
各种情绪交织着,搅动着,弥漫着。
君言澈本就冷冽阴沉的脸紧绷着,肃杀的冷气漫上线条分明的俊脸,直教人看得哆嗦。
君言澈猛的站起来,走向刚刚拦住他的江管家,一把揪起江管家的衣领,眼眶通红,怒问道:“你刚刚说诺诺花粉过敏,是什么意思!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要飞去哪儿治疗!”
一连串不带停的问题喷向江管家,眼前这个男子散发着巨大的威力,连见惯这种场面的江管家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们诺小姐的事,劝你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好,真是好的很!我很替她感到高兴,有你这么忠心的下属!”
君言澈揪着江管家衣领的手猛的一放,江管家后退了几步,才觉得呼吸顺畅起来。
“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君言澈转移目标,抓过一个男子不放弃的继续着。
“我也是那句话,你没有资格!”
被抓住的男子很有骨气的顶了回去,丝毫不害怕!
“说不说!”
君言澈不耐烦的挥起拳头,毫不留情的给了男子重重的一拳。
“你有本事就打死我,看诺小姐回来怎么对付你!”
“嗯?威胁我!”
这句话,分量可真重,君言澈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又是重重的一拳!
“你来说!”
君言澈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不断的释放着威压,目眦尽裂。
像疯了般,一个一个的抓来问着同样的问题。
终于,一个男子顶不住他的威压率先败下阵来,说出了“欧阳斯诺”得病的原因,以及要去治疗的地方。
“Y.N真是好的很!”
得到想要的答案,君言澈头也不回的疾步离去。
楼上,欧阳斯诺捂住疼痛感慢慢减弱的胸口,闷重的呼吸慢慢的平息下来。
君言澈的一举一动都被她尽收眼底,欧阳斯诺想不透那种奇怪的感觉。
就在刚才,飞机升起,而君言澈跪下来的瞬间,她的心口猛的搅动起来,任她怎么拍打,呼吸,都没有用,只能忍着,忍着。
忍得冷汗直冒,脸色苍白,满地打滚。
终于,随着他的离去,疼痛感才慢慢减弱,却留有余痛。
欧阳斯诺无力的靠在墙角,闭上泪水满眶的桃花眼,蝶翼般的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刚刚那几分钟,明明那么短暂,却又是那么漫长。
漫长到那些悲伤的画面不断的充斥着头脑,心口。
漫长到她想放弃这次的计划,跑下楼去,对他说一声,别伤心了,我在这里。
那个不是我。
我在这里。
君言澈,我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你越难过,我的心就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