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派了当下最受宠爱的七皇子肖宁前往南城边境,天还未亮,驾着马车,一行十五人就怎么浩浩荡荡的出了城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走漏了风声,道这是为查已故顾将军之案,怕是这将军府又要转运了。
喜鹊一大早为小少爷去集上买烧饼,一路上就听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这事,急忙就往回赶,觉得此事要告知大少爷才行。
只是抬脚刚要踏进门坎,就感觉背后一凉,身后衣襟被什么人拽住,整个人就失去了重力,居然就飘在了口中……
“――啊?啊――”
一瞬的沉默后,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
“小喜鹊,该减肥了。”女子轻笑着,语气轻快,看来心情不错,将喜鹊放在房檐较为安全的地方,才再次开口:“这将军府也太寒碜了,转了好几天了就才怎么几个人!”
喜鹊还惊魂未定当中,认出是前几日少爷带回来的杜姑奶奶,当下更是害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把他给踹下去了:“杜小姐,您这,这是干嘛?”
“就只是想找人和我聊聊天,解解闷,你说你们家少爷这一个小屁孩,整天端着个死人脸,不知道这样会短命吗?”杜兮颜从来不是个安静的,又喜欢热闹,在这冷清的将军府呆了几天实在是受不了。
“杜小姐这是什么话,我们家少爷那是少年老成……”喜鹊说着,又觉得这好像不是什么夸人的话,顿了顿又没觉得哪里不对:“那叫成熟。什么叫短命相!”
“我可没说他是短命相,这是你说的!”杜兮颜撇嘴,撇清关系。
“你……”你刚刚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喜鹊的你字卡在喉咙里,就被杜兮颜已一种诡异的方式给捂住了嘴,杜兮颜眼睛发亮,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喜鹊,喜鹊,你是怎么上去的,上面好玩吗?”稚嫩的童音带着特有的软糯,喜鹊往下一看,就见曲淮之生怕站在高处的人看不见自己,挥动着两只手臂。
喜鹊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的压力突然消失,没人支撑着,喜鹊险些从这屋檐上滚下去,但他也没心情抱怨了,因为他眼看着那以轻功在空中畅行无阻的倩影,分明是冲着那孩子去的。
“杜小姐,那可是瑾亲王家的小公子!”喜鹊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希望这杜小姐碍着点身份不要做的太过。
只是他高估了这些身份地位对于杜兮颜的影响,杜兮颜听了他怎么说也只是放缓了动作,轻柔的将那小人揽在了怀里……
一个眨眼就不见了。
“快来人啊……”和曲淮之一道来的嬷嬷可是吓坏了,急忙叫唤了起来,这小王爷好端端的跟着她出来要是出了个什么好歹,那她可也就活不了了――
这将军府的人原本就不多,院子又大,怎么一叫唤,别说人,连个应声的都没有,喜鹊急忙喊道:“嬷嬷,那是府上的客人,不用担心小王爷安危。”
那嬷嬷怎么一听心里是安心了点,但也是害怕,边往杜兮颜离开的方向去,一边喊道:“哎哟,我家小王爷怎么细皮嫩肉的那经得起怎么折腾,要是摔了一下那可不得了了,这飞来飞去的看着都慎人,姑娘,快放小王爷下来……”
喜鹊也不敢耽搁,寻了个围墙不高的地,慢慢爬了下来,急忙就往顾长愉的书房赶,虽说那是少爷的客人,但终究是不明身份的陌生人,身手又不差,若她当真有什么歹念那这将军府就完了。
只不过一刻钟后,当他站在书房门口咋咋呼呼的说不好了的时候,气氛微微有些尴尬。
顾长愉放下手中的笔,看向喜鹊,耳边除了喜鹊那咋呼的声音还有小孩和女人的声音。
杜兮颜就坐在一侧,微微抬头看了喜鹊一眼:“身为将军府的人怎么老是怎么咋咋呼呼的。”然后又低头与坐在她怀中的曲淮之说话:“那大灰狼啊就碰的一声飞出去了……”语气之温柔难以想象。
曲淮之被逗的咯咯咯的笑,只是顾长安坐在顾长愉专为他准备的小书桌上,手里拿着顾长愉为他选的书籍,一页页的翻着,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对面的杜兮颜和曲淮之,分明是一副我不开心的样子。
“喜鹊,怎么了?”顾长愉缓解了喜鹊的尴尬,坐在上位,明明才十六岁,却有种令人心安的感觉,周身都散发着随和的气息。
喜鹊愣了愣,摇了摇头,复而又点了点头:“有的有的,我今日听说皇上派七皇子去查将军的案子了。”
顾长愉平淡的点点头:“嗯,李叔已经和我说过了。”
“哦。”喜鹊莫名觉得有些沮丧,正想要告退。
“喜鹊,你带长安和淮之出去玩吧,带个会武的人一道。”顾长愉叫住喜鹊,给了他一个任务。
“好的……”
“我也去!”喜鹊还没答完,杜兮颜已经叫起来,一脸期待的模样。
“我不去!”然后一直不开心的顾长安也莫名其妙的拒绝起来。
“长安听话,你不是说要带淮之去山上玩吗?”顾长愉也摸不准这小孩子的心思,早上起来时还是好好的。
“谁要带他去,我才没说过!”顾长安嘟囔着,迈着小步伐往外走。杜兮颜抱着曲淮之就要跟上去。
“杜姑娘留步!”
杜兮颜身形一顿,将曲淮之放下,看着两孩子跟着喜鹊出去了,才回过头来:“什么姑娘姑娘的,按你这年龄,该叫姐姐。”
“呵~”顾长愉低笑,走至门前将门带上,才转向杜兮颜,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上一副疑惑的模样还真让人有些分不清真假,顾长愉与他对面而坐,缓缓开口:“这几日在府内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我不认床。”杜兮颜笑到,井然一副很喜欢这里的模样,似是完全没有看出顾长愉那探究的神情。
“那你到将军府的目的呢?可是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是为何而来呢?”顾长愉也不和她绕弯子,干脆直接挑明。
“唉――”杜兮颜一副吃惊的模样,一时间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这她可真不是装的,这顾少爷的想法貌似有些多啊?难到直接说自己是为了离家出走无处可去才盯上他的?
杜兮颜此时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看在顾长愉眼里那就是觉得他猜对了!
杜兮颜吞了口口水,一抬头就看见顾长愉的表情,按他这模样,实话说他一定不信,杜兮颜尴尬的笑:“要是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你觉得我信吗?”顾长愉冷笑,目光更加慎人。
就连杜兮颜这种在江湖打混了二十多年的人都不由的被震慑住,她吞了吞口水,决定讨好眼前这位主:“一个叫黎君策的男人叫我来的!”
“黎君策?”顾长愉一怔,狐疑的看着杜兮颜,杜兮颜则是一副无比真诚的模样:“他让你来做什么?我这将军府可有什么是黎公子想要的?”
“这我可不清楚!”杜兮颜摇了摇头,她还不知道顾长愉和黎君策是什么关系,多说多错,还是少说点的好:“他只让我盯着你点!”
“盯着我?”顾长愉突然有些恼怒了,莫名其妙的恼怒。
“我……我还有点事,走了啊!”杜兮颜心里发虚,这模样看来两人交情不浅啊,她要不要收拾收拾赶紧走?
顾长愉没有制止杜兮颜离去,脸色阴沉,脑子里是黎君策那句意味不明的话语“认识,顾将军大名,大宏上下何人不知谁人不小。”黎君策…到底是谁?
。。。
马车缓缓行驶当中,赶车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他一身紫色劲衣,手中拿着的是上好的软马鞭,紫色的车帘被掀起一角,只注意到那只掀开车帘的白皙的近乎透明,手的主人出声,轻飘飘的好似传到了耳边又被一阵风吹散:“到京都了……”
“主子,再休息一刻便到府上了。”赶车的紫衣男子开口。
车上的人并未听他所言,目光定定的从车帘的空隙中望这街边的一角。
他的眼睛好像和别人的不同,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在他眼中似乎带上奇怪的颜色,白的、黄的,绿的有强有弱,他的目光锁定的是一个孩子,周身散发着的是浓浓的深紫色,他喃喃道:“原来……在这啊!”
“主子?”紫衣男子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孩子,只觉得外貌过于出众了些。
“咦?”男子目光注意到另一个孩子,脸上的表情微妙起来,叹口气,终于还是放下了帘子,目光却还看着那孩子,金色的气色外却是浓黑色气色,男子闭目道:“查。”
“是。”紫衣男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回应到。
。。。
“小少爷!”喜鹊着急的叫住走在前头的顾长安,想让他走慢点等等后面分明已经受不了了的小王爷。
顾长安脚步一顿,就在这街角盘腿就坐下了,还是不理人。
“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喜鹊欲哭无泪。
“累了,走不动了,要休息!”顾长安答道。
曲淮之站在一边,虽然已经累的不行,但是从小的教育让他没办法如此随意的坐在大街上,又不敢和顾长安搭话。
“傻站着干什么?不累?”顾长安叫到,也不知道是对喜鹊说还是对曲淮之说。
曲淮之磨磨蹭蹭的走近,眨巴眨巴着大眼睛:“长安不要生气了。”
顾长安嘴一撅,脸上一红:“我才没生气!”
喜鹊翻白眼,快看不下去了。
“长安哥哥?”曲淮之走进一步。
撇了一眼,转头不理。
“长安哥哥!”捏住顾长安的衣角,晃了晃。
顾长安心里偷着乐,也不置气了,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脸:“我才没生气呢,你坐下。”
曲淮之只犹豫了一下就坐下了。
“我不生气,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和别人太好了!”听到这,喜鹊算是知道这一整天的原因了,原来是吃醋了!
曲淮之点点头打应了,顾长安立马哥两好的搂住他,曲淮之是他在金都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今日他来了府上却不和他玩只顾着和那个女人说话,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顾长安脑子一转,曲淮之那么受欢迎,长的又那么可爱,他以后要看牢了才行。
“我带你去捞鱼!”
顾长安说走就走,拉起顾长安就欢快的去了,心里忍不住的得意,那可是他昨天发现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