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冒昧,不知姑娘此行,可要去哪?”一望无际的宽阔江面上,一位年近半百的老船夫一边腾出一只手佝偻着腰擦汗,一边摇着船桨望向那站在船头的女子。
女子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眉目间却没有一般少女应有的活泼灵动,她转过身来,一张脸不算倾国倾城却十分耐看,最奇异的是她的双眸竟充斥着纯黑的色泽,仿若蜿蜒流动的墨汁,生生的将人魂魄都要吸进去一般。虽是举世无双的青春年华,却身着一袭绣着银色暗纹的黑裙,生生的将原本属于少女的活泼气息压了下去,反而多了几分老成之气。
她轻笑,食指与中指夹起一缕黑发轻轻把玩,声音温婉亲切却又遥不可及:“船家唤我如是就好。”
船家听到墨如是的声音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竟差点陷入那姑娘的眼眸里,一时冷汗连连,连忙错过头去不敢再看那姑娘的双眼,苍老的声音略微有些发颤:“不,不知如是姑娘此行要去哪?姑娘吩咐小人随便划,可是我们已经漫无目的在这徐江上荡了好几天了。。这。。”船家看了看黑色长裙的墨如是,不经意间想到了多年以前那个有关徐江的传说,顿时感觉身后阴风阵阵,不由觉得墨如是的黑眸更加诡异,一时间,连撑船的手都有些颤抖。
墨如是看着船家,心里轻叹,旋即扬起一抹笑容:“有劳船家了,你将这船向南划,将如是送到最近的一个小镇上即可。”
船家连忙点头,一听到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奇怪的女子,就连划船的手都快了许多。
终于,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映洒在江面上时,船家将船停在了一个繁华的渡口旁。墨如是走下船,望着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映的波光粼粼的水面,微微伸了个懒腰。也是,这两天一直窝在船上,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墨如是从怀中取出一小甸金子,在船夫欣喜的目光中顿了顿,轻声道:“这是给出船家的报酬,不过嘛,船家刚刚貌似有什么话瞒着如是呢,可怜如是真心待人,竟落得个被人欺瞒的下场,真是世风日下呢。”她说着,语气中竟带了些幽怨,船夫顿时大汗淋漓。
“这样吧,我刚看船家您语中多有隐瞒,不如,如是在此保证不会伤害您,您将您刚才想说却未说出来的话说出来,这金子,便是您的了,如何?”她语气一转,反口问道。
“这。。”船夫脸上满是犹豫,支支吾吾也未说出些什么。
墨如是轻笑:“船家若觉得不方便说话,我大可出钱让人帮忙看着您的船,您跟我到客栈一叙,怎样?”
船夫正想推辞,却听墨如是清婉的声音和着渡口略带着水气的风儿扑面而来:“当然,如果船家不愿意的话,如是也不愿勉强,就是不知这夕阳美如画,船家明日可还能看到否?”船夫一惊,差点坐倒在地上,一边默默地想自己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能碰到这么难缠的女子,回去该好好拜拜佛才是,另一边忍者颤音道:“这。一切自然全凭姑娘吩咐。”
墨如是心里悲叹,天哪,她这么温柔的一个姑娘竟然要沦为恐吓老年人才能到目的的人,不由默默无言。不过嘛,还是达到目的了,不是吗?
她转身,回头将金子丢给船家道:“那就请船家用这些金子找个人来替您看船,如是先去寻个客栈,给您的报酬如是会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双倍奉上。”
船夫看着手里的金子,默默地发现这是几天来他最想看到的东西。但是现在貌似还不是他的,于是船夫苦着一张脸去找能给他看船的人。
是夜,天骄阁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然而在天字一号房内,却静的出奇。只听一个略微有些苍老的声音缓缓开口道:“关于徐江的传说,小人也是听家中长辈说的,我家世代生活在这以载客和捕鱼为生,听爷爷说,那时的徐江还不叫徐江,直到近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