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拔腿就跑,突然迎面撞到一堵人墙。大叫一声,翻身倒地。摔得脊椎都快断了,屁股痛的要死!
“谁啊?走不不长眼啊?”云白气的直接叫骂起来:“我的腰啊。”睁开眼一看,云白傻傻的愣住了,瞬间惊喜的笑容立刻出现:“老妈!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云白的妈妈居然横空出现在地面上,冲了过来,见到云白一脸的激动:“走,跟我走!”
云白的妈妈上来一把就抓住云白的手腕,往前拖着,力气大的惊人。云白本来激动的要死,还想好好和她说说话,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呢,现在都有点被她那风风火火的架势给吓住了。
“等等,等等,老妈,你带我去哪啊?”
“回家!”
“什么?回家?”云白瞪大了眼睛。
“等等,妈,等等——”云白想缩回手,可是无奈老妈力气超大。云白一路被拖着跑。
“玄星,你放开她,”一个声音悠然响了起来。
云白抬起头来,再次错愕。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了法里路也来了……
“这……”云白的声音在颤抖:“现在大家都流行这样?突然出现,突然消失……”
“玄星,你不能带走她,”法里路看着云白的母亲。云白一愣,玄星?说的是我妈?我妈真的就是玄星,那个六芒星占卜师?卢修斯说的没错,看来我妈真的很牛啊!
“抱歉法里路,她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利带走她,也必须带她走!”玄星压低了视线,看着法里路。
老妈认识法里路,他们怎么认识的?看上去他们两个关系不太好啊……
“妈,我说妈……”云白拉了拉她:“我真的很想你,可我现在还不能走。”
玄星猛地回头盯着云白看,云白被吓了一跳。老妈平时一直都是稀里糊涂,心不在焉的样子,从来就没见过老妈这么凶的表情。
“玄星,你没在魔族太久,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绝对不能带云白走。”
“哦?”玄星挑了挑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你是混进罗奥的骗子,你太小看我了,别忘了我还是六芒星占卜师,亲爱的大祭司萨拉斯阁下!”
云白一下愣住了,死死的看着法里路……他就是萨拉斯?他们两个真的就是一个人!
“抱歉玄星,”法里路闭上了眼睛,话音刚落,突然双手在胸前结印,一个轮形的亮光闪过将玄星套了进去。
玄星还来不急反应,她的身影已经慢慢的消失了。
云白用力眨了眨眼:“我妈呢?”
“放心吧,我只是把她送回去了。”
云白有点恍惚,脑袋跟不上反应。抬头看着法里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妈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她以后还会来吗?我还会见到她吗?”
“不会。”
云白突然感觉到心中一阵发酸,不会来了?难道刚才那一个短时间的见面就成了母女的永别了?自己什么话都来不急说呢……
法里路一直没有说话,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云白。突然伸出手来搭在她的肩膀上,云白心头一抖,有些感激。
法里路……萨拉斯……他们给自己的感觉是如此的相似,永远守着自己冷漠的条例。固执的放弃了自己的情感,而每当为难的时刻,都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早该知道猜到他们是一个人…….可这一切是为什么呢,可能只有法里路自己,才知道吧。
云白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为什么那么着急把我妈送走,我还想和她说说话呢。
对了,法里路,我妈叫玄星?她真的就是六芒星占卜师?你怎么会认识她的?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人间的?还有,你为什么要变成萨拉斯,你为什么一直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不能告诉你。”
“你什么意思?”
“不要再问了,再见,云白……”
“法里路——法里路,你别走——!”
法里路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云白的身边。
“靠!又来了,装什么装啊,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出现!”
云白几乎抓狂!
垂头丧气的回到罗奥,刚一进门,就看到阿什拉芙高兴的跑了过来,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变回来了。”
“恩,我知道,”云白没精神的点了一下头。
阿什拉芙显得很惊讶,“我们前面一直找你,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你去哪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已经变回来了?”
“原因就是毛鼠,”云白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有气无力的:“毛鼠会分泌一种令内分泌错乱的激素。毛鼠生活早龙族世界,龙把所有东西都吃了,包括甘薯,还到处吓唬这些胆小的毛球。所以它们为了保护自己的食物,就把激素舔到了存放的红薯上。谁知道这些红薯被恰巧被贝德鲁这个倒霉蛋给摘去了,成了我们大家的盘中餐。吃了这个东西,会造成人体激素的混乱,导致大家性别异位,但是这种激素不会维持很久,就会自行消退的,时候也差不多了,自然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阿什拉芙楞楞的跟在云白的身后,听得不住的点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白回头挑了挑眉:“我妈是六芒星占卜师,我是七芒星占卜师,这种事情,难道还用问吗?”
“你的母亲?好像从没听你提过。”
“来头太大,怕吓着你咯,”云白挥了挥手:“行了,七芒星占卜师现在穷途末路,并且心力交瘁,求你让我回房休息吧。”说着拖着沉重的步子,叹了口气,晃晃悠悠的走了……
贝德鲁在走廊上尖叫:“萨拉斯大人呢?你们谁见到萨拉斯大人了?”
云白渐渐眯起了眼睛,萨拉斯……就是法里路……不见了吗……
一切恢复了正常,德拉科也即将踏上回史玛隆的道路。
“一路顺风,”简单的送别仪式后,卢修斯对他们点了点头。
德拉科眼神游移的寻找着些什么,可是他希望看到的那个人却没有出现。紧紧握着手中的魔剑,许久,一声令下,所有人马即刻返回了。
德拉科走出了罗奥大殿,将魔剑紧紧的抱在胸口。眯起眼睛观察走周围的所有人,眼神开始发生变化,他低着头,垂着眼帘,周围的人并没有发现……
云白一觉睡到自然醒,爬起来坐在床上打着哈欠。唉……怎么好像刚醒,又觉得困了,都快养成猪了……
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找水喝。卢修斯早就已经离开房间了,临走的时候带着邪恶的眼神警告云白,让她好好睡觉,绝对不允许去给德拉科送行。说实在的,云白也懒得去,送不送的又关自己什么事呢。干脆点答应卢修斯,能让他开心点,自己还能睡懒觉,有什么不好的。
又是无聊的一天,没事可干啊!云白走出了房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白回头一看,只见阿什拉芙神色紧张的从她身后而走,云白一愣,不等头脑反应,身体已经不自觉的跟了上去。唉……人啊人,怎么就那么贱呢!怎么就老爱窥探别人的隐私呢,不应该啊……
阿什拉芙一路紧走,一头就扎进了卢修斯的议事厅里。云白心头一紧,矛盾的很,实在不应该偷听别人说话啊,可是……卢修斯和阿什拉芙是旧情人关系啊,会不会……云白疑心重重,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心理的防线,走了过去。
“卢修斯,我有事和你说,那个……”
“等等。”
“是,”阿什拉芙停住了。
卢修斯踱着步子走了出来,碰得一声关上了门。
云白一愣,立刻绕到了窗边。可谁知阿什拉芙已经走到窗口,用力的把窗给关上了,并且拉上了窗帘。
云白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有些发凉,浑身冒出了冷汗。一种及其不好的预感正在摧毁性的占据着她的心。
卢修斯和阿什拉芙,阿什拉芙和卢修斯。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国王,一个是昔日美艳的情人……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无数虚构的画面无比真实的眼前放送着,云白浑身颤抖,心像刀割一样的发疼。卢修斯,卢修斯,你曾经发誓对我忠诚的,卢修斯……
云白默默的靠在议事厅的边的白墙上,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20分钟过去了,里面依旧没有动静,也没人出来。云白觉得自己简直就要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愤然站了起来,跑去了神祠大殿。
走进神祠大殿,云白总觉得今天非常的奇怪,为什么每个神侍女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云白一个转身躲进了角落里。
云白的整颗心在剧烈的抖动着,萨拉斯就是渡人法里路的化身,有太多太多的迷题无法解开。可是……萨拉斯还会在吗?自己现在多么迫切想要找到一个说话的人。可不管是萨拉斯还是法里路,至少都是自己一个忠实的朋友啊。
“萨拉斯在里面吗?”云白暗处遇到一个端水的侍女,心跳的好快。
“哦,在,就在大殿里做祈祷,”那个侍女像是被云白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云白大大送了一口气,还好,他还在!于是阴着一张脸,迅速的朝里面走了进去。
刚踏进大殿的门槛,就见到萨拉斯正好要从里面走出来。萨拉斯看到云白,有些惊奇,随即又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云白,你来了”
“法里路,你别再在我面前装了,”云白眯起了眼睛,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有些事,我想问你。请你告诉我实话。”
萨拉斯垂下了眼帘:“抱歉,很多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等到适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我……我现在不问你其他的,”云白顿了顿:“我只要你告诉我,卢修斯和阿什拉芙之间是不是还有关系?”
萨拉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上次的决斗阿什拉芙已经收到了降级的处罚,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是首席女巫了,她自己心理也清楚。现在你才是卢修斯大人的情人。她再不甘愿,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云白拼命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
“我看见阿什拉芙进了卢修斯的议事厅,他们关上了门和窗。很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有出来。”
“哦?那你听见什么了?”
“他们把门窗都关了,我当然什么都听不到啊,”云白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萨拉斯一笑:“既然你什么都没听到,为什么会怀疑他们呢?云白,是你想的太多了,阿什拉芙去议事厅找卢修斯大人,一定是有军务方面的事,有一定的保密性,所以才会这样做的。”
“可是你上次和卢修斯谈话的时候,可没有关窗啊!”
“那是我存心想让你听见的,”萨拉斯安抚性的拍了拍云白的肩膀:“云,我看你是钻牛角尖了。如果你还觉得心理不舒服的话,可以到里面去做一下祷告,魔王会帮助你的。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我回来再找你吧。”
“你要去哪?”云白用充满怀疑的眼睛看着萨拉斯。
“尤科大人的家,”说完萨拉斯便匆匆离开了。
云白看着萨拉斯的背影,心中的疑云更加重重密布了。萨拉斯要去尤科的家里?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罗奥大殿里说吗?或者去找卢修斯说!萨拉斯走的时候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有多重要?
太阳穴处突然一阵跳动,云白疼的闭起了眼睛。不对,不正常——怎么会这样。突然云白猛地睁开眼睛,难道——难道是萨拉斯想要暗地里和尤科勾结,然后来反对卢修斯吗?对!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没错的。法里路化身成祭祀萨拉斯一定有惊人的秘密存在,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卢修斯有危险,我要去告诉他,立刻!
云白转身朝罗奥大殿飞奔而去。一路跑着去到了卢修斯的议事厅,门大大的开着已经没有人了。边上的侍卫说卢修斯回房去了,云白紧接着一路跑回了房间,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一进门就看见了卢修斯,他正站在酒柜前,拿出着一杯白葡萄酒,低着头,好像在想心事的样子。
云白转身把门锁上,一脸严肃的走了过去,卢修斯显得有些吃惊放下了杯子。
“卢修斯,我事情要告诉你,”云白看了看周围,确认一切安全,拉着卢修斯的胳膊,神情显得很激动:“卢修斯,问题很严重。萨拉斯和尤科之间的牵连很不寻常,我觉得他们正在暗地里勾结着,准备对付你!”
卢修斯眼睛慢慢的眯起了来:“云,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或者你听到了什么?”
“萨拉斯对我说他要去尤科的家。”
“然后呢?”
“然后?”云白愣了一下:“然后,萨拉斯说这件重要的事情,他的样子看上去和平时很不一样,我是说,他显得匆忙……他……”
“等等,等等云,”卢修斯伸出双手阻止云白继续说下去:“就只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云白瞪大了眼睛,声音一下提高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卢修斯看了她许久,突然吐了一口气:“云白,你听我说。萨拉斯要去尤科的家,是因为尤科出了水痘,高烧了好几天都退不下来。早上尤科的家眷急着来找萨拉斯,就是为了让他去给尤科看看。这事我是知道的。”
“可是……我告诉你吧,萨拉斯和法里路是同一个人!”云白双手紧紧抓着卢修斯的肩膀:“你明白我所说的吗?萨拉斯就是法里路的化身,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卢修斯你好好想想!”
卢修斯眯起眼睛看着云白,许久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云,你想多了,法里路是时空的渡人,他是不可以离开‘不回头’的。而萨拉斯效忠的是魔王,所以他不会背叛我。即使萨拉斯有了二心,尤科也不会,他看上去虽然暴躁粗鲁,但是他其实是个胆小鬼你明白吗?云——你今天怎么了?你是不是累了,我看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所有的语言瞬间卡在了云白了喉咙口,一种心酸慢慢的蔓延开来,云白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不往下落。卢修斯居然不信任她……
“好了,云,我看你太过紧张了,要不要我给你倒杯酒。”
云白努力的低下头,不想让卢修斯看见她发红的眼眶。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卢修斯,事情进展的不顺利,接下来该怎么办?”阿什拉芙的声音。
眼泪顺着鼻梁滴落在地上,阿什拉芙叫他卢修斯……直呼其名,那么亲昵……
卢修斯轻轻搂了搂云白的肩膀:“亲爱的,估计有麻烦了,我要去处理,你留下好好休息吧。”
“麻烦?”云白冷冷的一笑:“我看现在我才是最大的麻烦吧?”
卢修斯一愣:“你在说什么?”
云白慢慢抬起了头,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在落:“现在我才是你的大麻烦,一个你不信任的人。一个你阻止你寻欢作乐的绊脚石。”
“云,你怎么了?”卢修斯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伸手想帮她抹掉眼泪。
云白硬生生的别开了头:“你走吧,我不会阻止你任何你想做的事,不管是错的还是对的。”
卢修斯愣在那里……
“卢修斯,形势很不好,赶快和我一起去看看!”门口阿什拉芙的声音听上去很急切。
云白冷冷的笑了一下,那么着急,准备私奔么,呵呵……
云白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卢修斯,心中暗自下了决心,卢修斯,你留下,你依旧是我的卢修斯,如果你随阿什拉芙离去,你就是我的背叛者了。
“云,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就呆在房间里不要走。我一会就回来,你等我,”卢修斯亲了一下云白的额头,走出了大门。
云白颤抖着闭上了眼睛,心痛的在抽搐,卢修斯——你还是选择了离开,选择了阿什拉芙。卢修斯……
云白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倒了下来,任由泪水不停的滑落,我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法里路的脸,卢修斯的脸,阿什拉芙还有尤科不断的在云白脑海中盘旋——所有人都不能相信,所有人都背叛了我,他们都在欺骗我……
卢修斯一路和阿什拉芙走的飞快,往会议室的方向:“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
阿什拉芙叹了口起:“不行卢修斯,自此德拉科拿走魔剑以后。罗奥一直人心惶惶的,现在魔法师军队所有人都显得心不在焉。就今天早上我已经收到了几十封希望退伍的信件了。”
卢修斯一脚踏入了会议室:“把尤科和萨拉斯都给我叫来。”
“尤科大人病的估计起不来,萨拉斯……”
阿什拉芙话音刚落,就看到萨拉斯已经小跑从外面进来了。
阿什拉芙挑了挑眉:“看来萨拉斯大人能随时预知您需要他。”
萨拉斯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对,他原本一直是面带微笑的。可现在显得那么紧张,一进来,连问题都没说,就直接冲到了卢修斯的桌边:“我在尤科大人家的时候,有人突然来报。说史玛隆突然乌云遮日,所有人民相互猜忌,明争暗斗,乱成一片,史玛隆在几个小时之内已经失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互相猜忌?什么意思?”阿什拉芙挑了挑眉。
卢修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萨拉斯一会,“你今天有没有见到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