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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这该死的阳光

天涯以清心诀分别唤醒了刘友、腾原等刚刚被处拥的一众新吸血鬼,他们可以算是李宾的第二代,对于上位者有着先天的畏惧。

因为刚刚吸食了天涯大量的精血,李宾突然很想试试外面阳光的感觉。他深切的记着天涯刚刚重生后站立在阳光下的样子,那时候他的心中就深深的期盼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够重见天日。现在或许是个机会,他想试试。

天涯并没有阻拦他,只是拉开哭闹的田宁,默默的全身紧紧绷了起来以便出现危险的第一时间救回李宾。

李宾缓缓打开了一丝缝隙,一屡阳光轻柔的播洒进来。很温暖,那温暖从他的心中绽放。很疼,那疼痛直直戳进皮肤,在肌肉里、在骨头上、在血液中来回刮扯。恐惧瞬间传遍了全身,深深的不安与惊恐在心底交织。李宾极力忍耐着,调集了全身的力量与那痛、那惊悸死死抗争。

天涯眼中满是痛惜,望着李宾疯狂抖动的身躯,看着阵阵青烟从他的身上升腾,这一刻天涯说不上心中是怎样的滋味,仅仅明了内心里不止的心惊。“可千万要挺过去啊”天涯那一秒似乎突然相信了信仰,并虔诚的在心中祈祷,祈祷李宾他冲过这一关。

田宁努力克制着自己,她赶上几步将自己的小手递到了李宾的手中。“我陪着你!”田宁暗自说着。

新的吸血鬼们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这一刻恐惧与期待并重。当他们期望那长久的生命与强大的力量时就真真的放弃了必须放弃的一切,他们充分的准备好了。现在突然有机会可以在阳光下生活,像个正常人那样,他们的心仿佛一下就被拽出了胸膛。嫉妒,渴盼,假如他能行是否意味着我们也可以呢?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也就5、6分钟,李宾渐渐停止了抖动,浑身的肌肉也慢慢松弛了下来。天涯快步赶了过去,“怎么样?现在。”天涯的声音急急的打着颤。

“呼”李宾艰难的吐出一口气,微微一笑还调皮的眨眨眼“我想逛逛街。”

“什么?什么意思,到底怎么样啊!”天涯有些恼怒,他竟然关键时刻会玩无厘头。虽然很让人惊喜,木头开花了。

“傻子,李大哥没事了!”田宁高兴的抱着李宾大呼“我也去,我也逛街去。”

“真不知道你是为我高兴,还是为去逛街高兴。”李宾很无奈。

“这么说,没事了。”天涯惊喜的望着李宾,见他点头不由狂叫着扑了上去。

“救命!”田宁急呼。

唉,幸亏基地内天涯等人的这处生活区比较偏僻,也不需要什么守卫。否则不时传出的惨叫惊呼,乃至现在的兴奋喧闹,这一切还不大大降低手下对神勇首领的敬畏?甚至,会因为怀疑首领是疯子的可能而退出呢,假如那样的话这脸可就丢大了。

“现在,你们也试试。”天涯对刘友等人道。

刘友带头站到了阳光下,“啊”刘友惨叫一声急急退回了阴暗的屋内。而与此同时其他四人也相继站了出去努力承受阳光的威能。

“呵呵”刘友尴尬的揉弄着双肩,“很疼的,”他喏喏着小声辩解道。

“哼,没胆鬼。”田宁轻蔑的斜斜眼。

阳光下,四个浑身冒烟的汉子一字排开极力坚持着。先是武田家的幸夫退了回来,接着是腾原。拼命想引起天涯重视的右一多坚持了一分钟也退了下来,最后只剩下了山口战立如故。

“不亏是自虐狂啊。”天涯轻轻念道。

最后验证出新的吸血鬼们也是可以在阳光下生活的,只不过他们的状态连普通人都不如。身体虚弱,头脑昏沉,失去了抵抗能力。不过相对于见光死,这已经好太多了。

至于李宾,阳光下能够如正常人一样生活,这让他极是兴奋。但同时他的战斗能力也下降到夜晚的1/10,毕竟他需要力量抗拒天敌——阳光。

“这该死的阳光!”李宾爱恨交织的骂道。

李宾带着他的后裔们前去熟悉自己现在的身体,并进一步练习运用而今的力量。自然无聊的田宁也跟了去。

剩下天涯召来武田好声安慰了一番,令他继续协助管理教务。看看时间,天涯又赶去看望了浪客和大和尚,他们现在又重新振作了起来,毕竟和神族拼杀多年早就明白了过程的艰难。这一次一举猎杀了三名天龙级高手还是让他们很是兴奋与高兴的。

对于李宾的情况,浪客很为他高兴,“我现在都希望也来个初拥了”浪客玩笑道。

早在为李宾献血时天涯就感觉到了道法在体内急速的运行,现在他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研究一番了。

无疑天涯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少年时代被强行塑造成为了不完全的僵尸体质,后经过师傅多年的帮助与教导以道家功法相克制终于一切正常的运行起来。可以说重生之前,一切都是非常理想的。可当他突然死亡之时僵尸的因子被激发,当他真真重生的时候终于成为了不折不扣的血族。然而,他依旧不同于其他血族。重生前他虽不是完全的僵尸体但本质上还是相近的,因为多年来生活在阳光下他慢慢的发生着变异。又因为多年道法的修习这种变异更加的激烈与不可控。

可以这么说,重生前他像人的一面多,重生后像血族的一面多。而今的他,严格意义上说既不是真真的血族也不是完全的人类。幸好,那时的他像人的一面多修行的又是逍遥诀,否则天涯一早就自爆身亡了。逍遥诀不同与正规正矩的其他道法,其内在核心讲究逍遥自在功法上另辟稀径,对心的要求远远大于对体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天涯的师傅要拼了命夺人家的清心诀,炼心者心惑必多,而心惑是心魔的第一诱因。天涯的师傅——清风,可是亲眼看着多位同门死于心魔。

当然,并不是说逍遥诀就不要求身体的修炼了。重生前天涯靠着道心的提高慢慢研习着身体的炼化,同时也压制着另一个自己。可重生打破了这种平衡,僵尸体质全面获胜,受到压制的就变成了另外一方。这也就是天涯在后来的日子里很少运用道法,且道法停滞不前的原因。

今天,由于精血的流失,压制的力量随之减弱。天涯一瞬间把握住了这个信息,平衡将是自己提高的关键。

要怎么样获得这中难得的平衡呢?

平衡的根本在哪里?

什么是平衡?

什么是平,什么是衡?

平的什么……

渐渐的天涯的心神沉寂了下去,努力寻找着……

停滞的道心开始慢慢的跳动起来,天涯的心经历了快意恩仇、生死交替、随心随意三个阶段,这一刻三种心意分别跳脱出来加入了道心的悸动。

道法缘起自然,于自然中见道之真意。人人都知道,道可道,非常道。可又何为道,何为非常道呢?

道可道,在于一心也。万事万物皆可为道!非常之道依旧在于心,道的追求、道的思考。非常之处在于道心、道境。普遍的道,贯承黄老之说追求的是自然之道,越放开心怀越亲近自然道力越是高绝。假如真真与自然同步达到共呼吸,此时便可与天地同寿借天地之力为己用成为传说中的陆地神仙。

天涯的心默默流动着。

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了,天涯依旧静坐着。以他之身为中心,一道看不见的旋风疯狂的汇聚着,千万道气息转动间被吸入天涯的体内。而外表却寂静如常,只不过偶有一两件物品突兀的破碎消散。

极轻的,天涯心中一丝犹如春草破土而生的响动震荡开来。瞬时万千的感思消散,连同恩仇、生死、随心三种心境也立时破碎消逝。

这一刻,天涯的心中就如同广阔的原野一瞬间空空荡荡,仅只微微的嫩草在极力的生长茁壮。

一瞬间的空落让天涯的道心急速下坠,旧有的道意立时在一阵“卟,卟”声中渐次破碎。

心惑未起、心魔未到,无知无觉中的天涯竟在下一刻即将道心失手。道心失手,轻者功力尽废、重者灰飞烟灭。

小草快速的生长着,周围渐渐的热闹起来,各种生物相继出现在广阔的原野上。挑目望去原处有长长河流、天际有着无边的森林。天空中几声闷雷响过,清脆的雨点密密落了下来。

喜悦划上心头,急坠的道心慢慢停了下来。

渐渐的,小草委顿着躺倒在地、树叶泛黄后不舍的坠落。而那无数的生命则开始忙碌与收获奔逃于生存。强风吹过,万物沉寂,点点的白雪飘荡。

淡淡的感伤爬过,寂静的道心重又缓慢的转动起来。

小草再一次爬了出来,天涯忽的在心中轻轻一笑,“生死往复我早以明了”。哪知念头方起原野瞬间崩溃消失,天地疯狂旋转起来,间或里道道乌黑的物体滚落重重的砸了下来。

“卟”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本来无知无觉的天涯却感到了惶恐。心魔已起!

体内的状况更加的糟糕,血液飞速的流转,渐渐的心脏开始极力调动血族的能量来修补身体抗衡道力的崩溃。

我要找到平衡,平衡……天涯急切的找寻着,猛的他停了下来,一丝明了的顿悟涌上心头。是了,刚刚的心境竟然就是平衡的表象。瞬时,一切重又安静下来。

好险,道心只差一线便告失手了。而今,道心开始快速的滋长起来。

许久,天涯醒了过来,轻唱道:“阴阳交替,万物交融……呵呵,原来平衡之道依旧在心,平衡之举在于交替与交融。”过去单纯的以为平衡就是使两者的力道相近,根本上这还是压制之道而非平衡之道。

这一次,天涯明白自己收获太大了。因缘巧合因为压制之道的失衡,导致道法大升从而借机参悟,却不想真正顿悟了平衡之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再也不需为是人是鬼而烦恼了,想是什么就是什么。道法的修炼与血族的体质在也不是不可化解的矛盾,哈哈,会道法的僵尸。

天涯努力压下心中喜悦开始继续修炼,他想凭借这次道心的提升进一步提高功力与道法。

逍遥诀共有九层,现在天涯修到了第三层。或许这一次能够有所突破,天涯兴奋的想着。

于是,天涯又一次深深入定了。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心的修练,而是身的修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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